天歌行(90)+番外
方宁用隐星镖愤怒的劈开大网,斩断捕兽夹,望着围拢过来的人,眼中顿起杀意。
她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善类。
若这帮人真想杀了他们祭祖,她不介意先把他们杀了祭奠一下自己和师兄这两日受的苦。
正当她松开沈昱的手,估算先拿哪个开刀时,忽然几支利箭自身后与身侧射来。
她顾及着沈昱,慌忙帮他抵挡,却也因此而再次同刚入林子那般着了道,被寨子的人抛出的迷药迷晕了。
月明夜深,篝火跳跃。
篝火外围的地上画着大大的金木水火土的五行阵法,寨民们穿得色彩艳丽,围绕着火堆跳起欢快而奇异的舞蹈来。
角声、人皮鼓声、铜铃声、人骨琵琶声,悦耳的、诡异的声响都一齐发了出来。
人们乞求着神明的恩赐,期待来年的丰收与和顺。
这就是听云寨最隆重的一种祭祀方式。
可惜,这样的场景,被结结实实捆住的方宁和沈昱却看不到了。
两人都被遮住双眼,手脚被反绑着关在漆黑的房间里,只能单凭外界传来的乐声与喧嚣声判断发生了些什么。
“师妹——他们这是在举办庆典?”沈昱仔细听了许久,还是不太能分辨出来多少信息。
“也算吧,”方宁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回答,“他们应该要将我们用五行祭祀的手法献祭给神明。我砍头,你活埋。其他三个尸兄该如何你懂的。”
听完这话,沈昱不满的哼了一声,还有心情对她开玩笑道:“不讲理啊,凭什么师妹死得那么痛快。”
方宁无奈的瞥了眼沈昱,“因为五行祭祀遵循五行而生,需要有五样分别呼应着五个属性的东西供奉在前。三寨主善水,因此属水;四寨主平时是个打铁匠,所以属火;而二寨主被吊在树上,正代表了木。而你我,也不过就是他们从剩下的两个属性里随便挑一个罢了。”
方宁将自己对于五行祭祀的了解和猜想全盘托出,说着,袖中藏着的匕首滑到掌心,一点点割开了绑着自己手脚的粗糙草绳,舒展开身体,一把撤下遮挡视线的黑布,环顾四周环境。
“咱们正处在大祭司的后院里。大祭司是没办法保住咱俩啦。我们要自寻生路。”她想用小刀将沈昱身上的绳子挑破,将他也从束缚中解救出来,却见沈昱似乎是察觉到了她要干什么,反而朝她无声地摇摇头,道:
“咱们对这里不熟悉,说不准他们留有后手,早就想到咱们会逃,不知还有什么奇怪的陷阱等着我们。要另想法子。”
方宁动作一顿,将匕首重新收入袖中,低声道:“法子我有一个,多半可行。辛苦师兄在此等候我片刻了。”
话音刚落,就见她动身翻出了窗户,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寨子里的篝火未灭,歌舞声从远方传来,大祭司住处的灯却不剩几盏了。
大祭司背着手在屋内踱步,心里五味陈杂。
他很惆怅,今日据理力争才得到将方宁与沈昱安置在他住处的权力,但待到黎明时分的祭祀该怎么保住两人的性命呢?
“笃
笃笃!”
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将沉浸在忧虑中的大祭司猛地唤醒。
他以为是哪位寨主或长老前来商谈事宜,等拉开门才发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早已被逮到关在后院的方宁。
“大祭司。别出声啊。我没恶意。我有办法保全自己了。需要您配合下。”方宁一边笑吟吟道,一边不由分说地挤进来。
“你、你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方宁顺手将门迅速地合上,以防有什么人无意中看到了这里,口中则答着大祭司的话:“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我师兄该怎么出去!”
“如果贵寨想要快速找出凶手,那么就不应该那么随意地杀死我们,”她义正严辞道:“我可以拜托大祭司,见见大寨主与五寨主吗?”
大祭司不解道:“见他们做什么?你还想再被抓一次。或者早点去死吗?”
话刚说完,竹门被不合时宜的敲起。
大祭司被方宁的话搅得心烦意乱,随手就又打开了门。
“老大?老五?”他蓦然一惊,眼神不住的向一旁瞟,手上一使劲就想把方宁往边上推。
“这不是那个异乡人吗?她怎么会出现在大祭司的房间里?”
五寨主察觉大祭司似乎在遮掩什么,警惕的跨进门来,一眼便捕捉到了方宁的身影,厉声责问。
大寨主也登时抽刀戒备,追问:“难不成你与他们是一伙的吗?”
这样的误会大祭司可承受不住,忙否认,但又支支吾吾答不出方宁为何在此,只得照实道:“她想见你们俩。且看看她有何话说吧。”
这时,方宁自顾自地在大祭司房内的圆桌前坐下,自己沏了一杯茶。
趁着这个六目相对,冷场至极的空档,方宁简要地说了一番自己的诉求,并且提出自己有手段能迅速找到这么多起案件的凶手。
“我想各位与梭罗国宝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我先前的推断,凶手熟悉寨子,必然是久住在此地的寨民。而取走几位寨主的信物,是知道信物对打开宝藏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知道死者不会同意交付,才动了杀心夺取。所以,.....凶手所做的一切的目的是想打开贵寨守护的宝藏。”
“你怎么知道宝藏的事?”大祭司闻言一惊,不可思议的打量着方宁。
五寨主露出了凶恶嘲讽的目光,“不打自招啊。”
方宁无奈的直指脑袋,道:“靠这里啦。凡事多动动脑子,少冤枉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