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岭之花强娶后死遁了(100)
寒时序问:“将心挖去?可没有了心,那要如何怜爱世人?”
寒歧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总有取舍之道。”
寒歧臣说完便兀自离去了,只留下寒时序站在原地,望着那处冷潭发愣。
寒时序原本在灵湖教院求学,却阴差阳错地顺应了自己的心,亲吻了他的命定之人。
心中的感情仿若冲破堤坝的洪水,他恐慌不已。
所恐慌的并非是所修之道,更是因为他心中秉承的善良。
尹倾辞是他的命定之人。
寒时序若想成仙,唯有杀尹倾辞一剑证道。可尹倾辞做错了什么要被他剥夺生命?
无论是心中对于尹倾辞的感情还是心中秉持的道义,都不允许他这样做。
他施展咒术让尹倾辞忘了这一切,可他却无法麻痹他自己。
即使他也将那一幕忘了,可心中的感情要如何忘却?
那是刻在心里的。
他看着眼前的冷潭,踏入其中。
万年不结冰的潭水在冰天雪地当中冰冷刺骨,寒时序浑身湿透,身体犹如灌铅一般往下沉,他强忍着将背靠上粗粝的边缘,上下牙齿打着颤。
父亲说,那位对命定之人动情的仙人以冷潭磨炼心性,清除了自己的记忆,并挖去了一颗凡人之心。
他若这样做,是否也能攀临无情道顶峰之境,将心中的感情抛却,巩固道心?
于是他泡在潭水中,专注精力,开始打坐。
原本尹倾辞只是旁观他这样做,观察起阵眼中寒时序心境的变化,初时无甚异常,可当寒时序念起口诀准备清除自己的记忆时,天色忽然大变,乌云翻滚,雷声四起,电闪雷鸣。
不可。此举只会巩固寒时序的心魔,必须阻止他!
管不了那么多,尹倾辞直接现身于寒时序眼前。
正如他所想到的,寒时序因他的出现而讶异不已,他原本平静下来的心湖忽然像是被风暴席卷一样掀起滔天巨浪,吐出一口血。
“尹倾辞,你怎么会在这里?”寒时序惊道。
寒时序虽因此灵力不稳,但尹倾辞抬头看向天际时发觉黑云之间有光投射下来。
果真要阻止寒时序毁凡心,才能破除此阵眼中他的心魔。
尹倾辞干脆跳入潭水之中,引动周身灵力,使得所泡冷潭的温度骤升,虽不至于暖意融融,倒也是寻常温度。而后,他缓缓游向寒时序,双臂揽住了寒时序的脖颈。
寒时序惊得睁大了眼睛。
接下来,尹倾辞竭尽所能地扰乱他的无情道心。
先是缠着寒时序与他接吻,然后手探入他的衣物下,最后整个人没入了潭水里。
……
寒时序喘息连连,脸泛红晕,看着尹倾辞的眼神里有斥责,但更多的却是情/欲。
尹倾辞蛇一样缠在寒时序的身上,浑身湿淋淋的。
潭水经这一折腾彻底变了温度,原本能让仙人静心的冷潭成为了淫/靡之地。
……
再次睁开眼时,尹倾辞正躺在绝尘仙境第二处阵眼的焦土之上,他坐起身,单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在做什么?
不过是心境罢了,不是真实的,当作梦就可以,无论如何他也破了阵,他此番又成功了。这么想着,尹倾辞站起身,跃向最后一座山上的最后一个阵眼。
刚踏上山顶,便有锁链自四面八方而来,蛇一样缠住他的手腕与脚腕,下意识地挣扎间,锁链将他吊起,一身衣物被染成了红嫁衣的颜色,滚着金边,一块红布兜头罩下,盖在尹倾辞的头顶。
视线被阻隔,只能隔着红盖头,隐约看见自己似乎被锁链锁在了一处室内。
“吱呀”一声轻响,木门缓缓推开,天光如流水般从门外倾泻而入,洒在门槛上,也映照在尹倾辞的红盖头之上。透过那层薄薄的红纱,尹倾辞只能模糊地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迈步跨入门槛,那身影在光与影的交错中显得格外挺拔,仿佛是九天之上的仙人。
随着一阵轻风拂过,红盖头被轻轻掀起,无声地飘落在地。尹倾辞抬眼望去,目光与寒时序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眼前的寒时序,已不再是少年模样,而是成为了一名青年。他的身形已然抽长了许多,肩膀宽阔,一头白发如绸缎般顺滑,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银丝垂落。他身着一身火红的喜服,那鲜艳的色彩与他高洁出尘的气质本应格格不入,然而却吸引了尹倾辞的视线。
尹倾辞的目光在寒时序的脸上徘徊,心中涌起一丝困惑。他不记得自己与寒时序大婚时有过这样的场景。若是完全忘记倒也罢了,可他分明清晰地记得,那晚拜完堂之后,绯炼缠着他将他捆了一夜,而寒时序则在他面前静静打坐了一整夜。
他用力一拉手腕上的链条,不明白寒时序在做什么。
寒时序半跪在他身前,抚过他的脸颊,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我已拜过堂,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哦,那又如何?一纸契约而已,撕了便不作数,你还妄想束缚我的自由?”
这话是从尹倾辞口中说出来的,在尹倾辞耳边响着,可真正的尹倾辞分明没想说话的。
难道在这个心境中……他被设定好该说这些话?
寒时序掐住他的下巴,眼神越来越暗,道:“婚书无法束缚你,那这条由天外玄铁打造而成的锁链,却可将你牢牢锁在望月阁内。你一日不肯看我,那么我便锁你一日。”
寒时序没有给尹倾辞任何拒绝的机会,三两下撕去他的衣物,道:“洞房仪式还没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