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们的早死白月光(38)+番外

黎莘想到了：“顾玦，你以前来我们家也是这样的对吧，哥哥来这里第一天我就霸占了他的卧室。”好吧，说完第一句她就觉得这个理由不好，但还是干巴巴地继续：“哥哥就只是在这里放东西。”

顾玦笑出声来。

黎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顾玦说：“对，如果是我来恐怕也要挪空房间出来，因为这里是没我位置的。”

什么没他位置，黎莘打了他手一下，因为他还在给自己梳头发，又摸了摸他手臂，周括忽然想，失忆后的黎莘夫人就是这样的，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被这样简单的技俩驯化的，除非他本来就是她的一条狗。

顾玦还低头：“我弄疼你了吗？”

黎莘闷闷地揪抱枕：“没有，我只是这几天在和我哥哥置气。”

周括心想，甜枣来了。

其实这个枣对顾玦根本没有味道，因为他满心满眼都是她，是他今天可以来了，所以从他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话。

听到了大概也不会懂的。和哥哥置气？那她四天才见一次他，是在和他干什么呢？他来了也说没有让你来，是恩断义绝吗。

顾玦默默地梳着她的发丝，摸摸她的发顶，像对待一个宝物一样，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耐心，这样耐心的事，他在给自己上药的时候都不会做。

不对，他根本不给自己上药。

周括低头。

顾玦还是低头说：“要不要回去和我住。”

黎莘不说话，揪抱枕。

顾玦本来应该懂得自取其辱适可而止的，但他还是说：“就两天。”

黎莘皱眉，她嘀嘀咕咕，找着理由：“那，那样我再进废墟基地就麻烦了。”她想说你不知道谢衍止前天才和他们起了冲突，但闭上了嘴。

顾玦应该是可以说他可以留在这里的，留在这里被袭击的危险他根本不在乎，他不说是因为她也不会留下他。

周括有种恍惚的感觉：谁和谁才是夫妻呢？他们是两地分居的夫妻，丈夫明知道妻子在外面还有一个人还只能卑微挽回吗？

可是明明她在他身边的时候被保护得非常好，是她非要来看谢衍止才害了她。

秦释觉得黎莘小姐不管一切就要见顾玦，是在让司令阁下冒险，可周括反而总想起谢衍止在废墟基地时，黎莘夫人和首领大吵一架也要自己出走去看谢衍止的那一幕。

她会为首领在反叛军基地就离开废墟基地吗？她不会。她不会那么义无反顾地奔向一个她已经不记得的人，她和首领只是夫妻两三年，和谢衍止有二十多年的光景。

在他们视角里，黎莘其实对哪个人都不公平。

顾玦默默地给她扎好头发，看到她还蹙着眉，抱着臂，十分苦恼的模样，低声说：“别心烦了，我不说我和你住就是了。”

他这个模样简直要和以前的贵族顾玦一模一样了。周括想黎莘夫人肯定也是因为首领这样才喜欢上他。在大家都忙于生存的废墟，只有顾玦会每天为黎莘夫人养一束新鲜的鲜花。

他真的把她当成世界的全部，以至于她走后全世界崩塌，那个时候周括常常有一种感觉，突然出现在废墟基地的顾玦，就像是天生为黎莘夫人而来的。

哪怕他为她惹恼了大部分贵族，为她得罪了谢衍止，也为她几乎没有别的出路在废墟基地谋个半职，一个贵族只能尝试去攻击污染物，他对她永远是笑着的。

疯了的黎述还是表面温柔的，可能是因为他已经习惯戴上那副假面，他知道她喜欢那副假面。

黎莘像果然被安抚那样拍拍他的手臂，又一种从中调和的语气：“既然你们都不想了，那我来下厨，让你和哥哥在一起吃一顿饭吧。”

她期盼地看着他，又小声：“哥哥这几天都不理我。”

原来是为她和谢衍止缓和关系，顾玦笑了笑，像是不知道他出现，他们的关系只会更僵：“好，我都听你的。”

黎莘笑眯眯，从沙发上蹦起来，又回头：“顾玦，你来帮我。”她又碎碎念，边关上厨房的门：“说起来，我们都没有一起请哥哥一起吃顿饭呢。”

顾玦不再锋芒毕露了，他好像明白，其实他的刺刺不伤任何人，他知道这四天或许对他是惩罚。她怎么忍心呢？

让一个疯子在这四天里辗转反侧，反复思考他到底是哪做错了，还告诉他他要改回来。周括明白看到这次的首领，那种针扎衣服的不适感来源于哪里。

他真的改好了，他不挑衅任何一个人，也装作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直说了吧，周括觉得顾玦才像是那个第三者。

他怕黎莘丢掉他，反正她一直和谢衍止在一起，但是他不是。就像他说的，这栋房子没有他的位置，他始终是个外人。

没有那段夫妻记忆，他更是。

顾玦和黎莘把菜做好，主要是顾玦在做，因为黎莘昨夜辗转反侧，根本没睡好，她感觉手臂使不上力气，顾玦感觉到了，端完菜擦完手之后，就给她按了按。

谢衍止回来了，看到了，黎莘不知道怎么想的，把手瞬间抽了出来。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黎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偶尔会有这种状况，她只能强迫一个马甲打破僵局：“谢司令。”

顾玦开口了，他的眉眼里没有锐气，虽然神情依然是冰冷的，但是已经沉默很多：“好久不见。”

黎莘夫人好像意识不到这句好久不见是在说她，坐下来直接招手，夹菜：“哥，快来，快看我给你做的。还有顾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