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们的早死白月光(67)+番外

他好像真的说服了自己。如果他和顾玦是一样的，那他确实天然有着这样的身份优势，他说：“我不会有机会这样长久地注视着你。”

他对她淡淡地笑：“你不用找回记忆了。你和我的事，我全部记得。”他说：“下雨之后，全都想起来了。”

黎莘猛地折返去抱他，她忽然大哭：“你为什么不让他们没有机会说那样的话！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不只想当这个哥哥！你为什么要说你是被爸妈收养的，不说我们只是青梅竹马，你为什么……”

她嗫喏着掉泪说：“你为什么看着我和顾玦结婚。”

她说这么多，好像不仅仅是怪他，还是怪自己。

最后她说：“我为什么要和顾玦结婚，我后悔了。如果没有顾玦，就算你和我在不在一起，有什么关系，也没有这么多非议。”

她泄愤似的手握成拳砸在他身上，最后没有力气了，还是要把责任怪到他身上，说：“这个机会是你自己，我，亲手断送掉的。”

谢衍止低头紧紧地抱着她。透过窗户的光影，秦释看见司令阁下悲伤凝望着她的眼睛。

“没有断送掉，”谢衍止弯唇，声音嘶哑，“我就是永远做你的兄长。”

黎莘推开他，走了。

秦释不理解明明黎莘小姐自己没有选择司令阁下，为什么还你说都怪司令阁下的话，可是他们认识那么多年，也许真的不是没有相爱过，只是太早了，太晚了，他们没有碰上。

当时司令阁下带着黎莘小姐进入废墟基地时，没有说他们不是论兄妹相处，也许就奠定了这一生的错过了。

黎莘去收拾东西，收拾到一半，谢衍止来了，她好像察觉到直起身，谢衍止轻轻地抓住她的手腕，哑声：“顾玦来了。”

秦释感觉心脏骤痛，难以置信地抬头，他是来接走黎莘小姐的吗？他的消息和行为就那么迅速，但是两个人只是并肩走出独栋。

天亮了，夜还没完全褪去，但日光很刺眼，黎莘挡了一下，司令阁下跟着抬起手为她遮挡阳光，但是顾玦从车里下来后，他又放下了。

顾玦今天穿着反叛军的军装制服，通体黑色的冰冷帅气，那双墨绿色瞳孔好像也是没有温度的，他摘掉手套，彬彬有礼地向谢衍止问好。

“你好。司令阁下。”

谢衍止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于是其他人也明白过来了，顾玦这是用黎述的身份过来的，黎莘小姐说他不要她了，还让顾玦“死”了，是彻底抛弃了这个身份。

而现在司令阁下按住了理事会那边的意见，他居然还是用着黎述的身份前来。他对黎莘伸出手。

黎莘似乎有点厌倦，她好像看穿了顾玦耍什么把戏，好像不再想配合了，但还是伸出手，她一下子被顾玦带他怀里。

顾玦的神情阴冷，语气在她耳边很冰冷：“我按照你的意思没有玷污那个顾玦，你应该配合一点。”

他对她弯唇，虽然胜利但是没有稳操胜券的得意，有的只有冰冷。“黎莘，不要这个时候又告诉我后悔。”

黎莘累了，她闭上了会儿眼睛，被他打横抱起来，秦释和林和书下意识阻止，被谢衍止拦住。

顾玦透过黎述的外壳沉默地注视着他，然后说：“大哥，我会在顾玦墓前帮你上柱香的。”

他说完开车走了，秦释他们终于反应过来，这是顾玦金蝉脱壳利用自己反叛军首领的这个身份，让和黎莘小姐有关系的顾玦死去，自己用黎述身份重新归来。

而且，他现在是黎述，就和顾玦叛变没有关系，他和贵族不再有任何瓜葛，他和黎莘小姐是堂堂正正的新婚夫妻。

这确实是一个无聊的把戏，可是谁说这不能杜绝贵族对黎莘小姐的恶意呢？谁说这对黎莘小姐不是个好事，她不能接受顾玦变疯，但是换一个本来就是疯子的黎述就不一定了。

他有这样癫狂的性情，有和顾玦一模一样的脸，他有整个反叛军基地。

那司令阁下呢，他什么都没有，他连金蝉脱壳的办法都用不到，因为他没有金蝉脱壳的价值，最后，他只能看着他们离开。

秦释：“司令！！”他死死咬牙，眼眶发红：“您完全可以利用顾玦是贵族的秘密，挑拨反叛军民众对他的拥护，他们不会诚心实意拥护一个贵族。”

谢衍止只是不说话。

他好像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婚礼，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看着另一个人带走他最重要的人。

最后他只是说：“他不是贵族。”

谢衍止转身回去：“他这样一个性情暴戾不定的疯子，会把一个人从废墟基地径直抢走也是正常。秦释，你去告诉外围加强警戒。”

他的眼睛又开始痛了，他只能抬起左手用力按着眼廓，然后喃喃说：“等他们确定结婚了，也许反叛军基地和废墟就能和谈了。”

“阁下！！”

谢衍止又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看着自己的手掌，秦释过了很久，终于知道他在看什么。那里缺了一枚戒指。

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戴上了。

黎莘很累，她想哭，但哭的力气都没有，想出这个办法已经耗尽她全部气力，但是因为马甲委屈她又开始后悔，最后她只能倒在顾玦怀里，闭着眼睛打算睡觉。

顾玦摸摸她的额头，又按按她的脸颊，他的笔挺制服，刮得她脸颊生疼，她忽然把他的手移开，睁开眼睛盯着他。

顾玦沉默地注视着她。

“你会和废墟和谈吗？”

顾玦哑声：“这是你的目标，我用一切办法都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