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白衣仙君和龙傲天又争又抢(132)

作者: 七里马 阅读记录

林序绝非父亲对手。

林驰在灵剑阁修行数十载,功力深厚,对战经验更是丰富。

此刻他只求能拖住他,同时分心操控冰棱诛杀魔蛛,解救王府众人。

冰棱诀之所以要求修习者心静如水,正是因其讲究“一心多用”。主剑与冰棱可分别控制。

然而,林序全力施展冰棱诀时,体内灵力竟奇怪地如江河奔涌,威力大增。

“咻——”

六道冰棱和分别制造的数十道幻影在他身后,织成密网,顷刻朝向林驰。

实在这只是声东击西,冰魄剑对付林驰,另有三枚真正的冰棱于幻影中往下,击杀魔蛛,以免被“断情剑”阻碍。

可谁知,冰棱刺入魔蛛之时,冰魄剑竟也直穿林驰左肩。

林序不可置信地往前一步:“父亲!”

林驰踉跄后退数步,突然抬起手腕,发出一连串凄厉的狂笑:“好!好!好!”每一声“好”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你那贱人母亲,为了那个孽种,竟给我下了这般禁制!怕是从那孽种处学的!”

他低头看着肩头汩汩流出的鲜血,面容扭曲得可怕:“好!好得很!如今连你也为了那个孽种伤我!”随着他的怒吼,从脖颈到额头突然浮现出数道狰狞的黑线,在月光下如同活物般蠕动——那是越运功反噬越重的禁制痕迹。

“我杀不了王家满门,便去杀了你母亲解恨!”

他纵身跃上断情剑,化作一道青光直冲灵剑阁方向。林序的冰魄剑破空追去,剑光交错间,“铮”的一声脆响,断情剑应声而落!

林驰踉跄落在远处屋檐上,他缓缓转身,黑眸中最后一丝温情彻底消失:“序儿……”声音冷得像冰,“你要杀我?”

夜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卷起林序的雪白衣袍。

平日里清冷如雪,不染纤尘的衣袍,月色下第一次显露出某种支离破碎。

冰魄剑飞回手中,还带有他父亲的血,剑身传来阵阵嗡鸣,林序握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骨节泛白。

他怎么会......怎么会想要杀自己的父亲?

然而,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一道幽蓝的寒光突然破空而来——断情剑直取林序的眉心!

是林驰要杀他!

第60章 我求你恨我(17)他歪了歪头:“为……

灵剑阁幽深的山洞内,昏黄的烛光在潮湿的洞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尹伊直视着黑衣林序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那痛楚如此尖锐,仿佛真的有一把利剑直插心口。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终于想起来了。

最初的痛苦始于辛灵的死亡。那天,她因撞见林序与辛甜亲近,气冲冲地跑回金鼎阁向母亲哭诉。三日后,当林序前来接她回去时,辛灵破天荒地将林序单独唤入闭关室密谈。

辛月大概能猜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因为每次回娘家,母亲总会问她同一个问题:“你真的那么喜欢林序?”而她的回答永远不变:“喜欢。”

以往辛灵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但那天,母亲望着远处的夕阳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好,我会帮你。”

沉浸在少女心事中的辛月,完全没有注意到母亲当时异常的神色。她满心想的都是林序,甚至暗自揣测母亲定是在叮嘱林序要好好待她,远离辛甜——毕竟从小到大,母亲很少为她的事出面。

更何况,她已经十六岁了,婚事也该提上日程。或许这次谈话就是要敲定灵剑阁上门提亲的事宜。

辛月和同来的灵剑阁弟子在门外等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将近一个时辰了。她焦躁地踢着脚边的花盆石板,不时朝紧闭的房门张望。

心中交织着羞恼与期待——羞恼于还要母亲替自己出头,又隐隐期待着婚事就此定下。那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灵剑阁少夫人,而林序,也再不能与辛甜亲近了。

然而没过多久,洞内突然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

当辛月冲进去时,只见辛灵已倒在林序怀中。她的唇角渗着血丝,目光却温柔地望向辛月。

那伙贼人见辛灵已死,立即四散逃窜。灵剑阁众弟子纷纷追了出去,唯独辛月呆立在原地。

她颤抖着走上前,跪倒在母亲身旁,紧紧抓住那只逐渐冰冷的手:“娘……”

“别哭。”辛灵虚弱地笑了笑,抬手想为女儿拭泪却已力不从心,“娘最舍不得看你哭……”她艰难地将辛月的手放进林序掌心,用尽最后的力气盯着林序的眼睛:“我父亲作恶多端,最终被人挫骨扬灰……可他都是为了我,把我也撒入江中吧……金鼎阁气数已尽,不必守护……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平生所愿只有她幸福安康。林序,记得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好好待她……”

林序郑重地点头,握紧了辛月颤抖的手。

就在这时,慕越辰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他瞳孔骤缩,整个人如遭雷击。他下意识想要上前,却又生生止住了脚步。

辛灵的目光越过众人,最后落在慕越辰身上。

辛月从来没有看她母亲辛灵哭过,在旁人眼中辛灵是任性骄纵不苟言笑的金鼎阁大小姐,谁敢多看她一眼都会被辛长空诛杀。

而此时此刻辛灵久久望着慕越辰,这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声音柔情,却气若游丝:“对不起。要是没有遇见你……那该多好……”

话音未落,她的手重重垂落在地,再无声息。

辛灵的墓前,辛月曾发疯般地捶打慕越辰:“为什么你总是来得这么晚!为什么关键时刻你永远保护不了我们!为什么……为什么……”而慕越辰只是沉默地站在墓碑前,任凭她发泄,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久久盯着墓碑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