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无情道(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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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洲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何意,按道理来说,看小阁主当一个小草包她应该挺满意的,谁知道上手教的时候还是上了十二分的心。
谁在心猿意马谁知道。
隔着冰凉的衣料触碰,虞洲仍旧守了礼,只是戚棠站在日头底下,浑身暖融融的,袖间的香气挥发,萦绕虞洲鼻尖。
香气却不似她人那样给人轻佻活泼的感觉,反而沉沉静静,掺杂冷淡。
大约是与她常年熏沉香有关。
虞洲嗅觉灵敏,听力也较常人敏锐,嗅到她发间身上的气息,听到了她咚咚过快的心律。
一舞一引一牵,手上的木剑似乎不是刚才那把连飞都飞不起来的笨家伙,挽花干脆利落。
戚棠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翻动手腕,一举一动都依靠虞洲,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好像确实挺有用的。
她挥着挥着心底气势就起来了,恍恍惚惚觉得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成为独步天下、剑意精绝的侠客!
心跳仍然未缓。
虞洲挑了挑眉:“小师姐很紧张?”
声音被风吹散,含糊落到戚棠耳中,她一愣。
但是小阁主是不可能承认自己紧张的,她哽了哽,嘴硬道:“没有。”
两个字太没可信度,戚棠又补充:“我真的一点儿都不紧张!真的!”
虞洲眼底玩味似的闪过笑意,顷刻没入疏离的眼瞳。
剑身往前送,泼墨似的长发轻抚耳畔,戚棠一颗心七上八下,被虞洲攥在手心里的感觉有些古怪。
戚棠心里没底,总下意识去看让她仰仗多年、一直很靠谱的师兄,她分心去看晏池。
晏池站在那端,眼眸间或落在她二人身上,不知在思索什么,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模样。
分心很明显,虞洲有所察觉,淡淡道:“小师姐,专注些。”
戚棠收回视线,真就被一句话攫取全部的心神。
她懵懂茫然依附,像跌跌撞撞,又像亦步亦趋。
***
只是结束时,戚棠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剑还是飞不起来。
惆怅!
【作者有话说】
大家如果觉得云里雾里的,可以就当一个慢热型的小甜文康康?
什么谁哭了?什么哭了?什么难过?(作者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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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28章
白日里练剑练成了这幅德行,戚棠每每想懈怠,就会察觉到攥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冰冷克制的多了几分力道。
虞洲是个捂不热的人。
戚棠在那样好的阳光下,舞剑舞的鬓角隐约可见汗意,贴近虞洲的身躯部位却仍然觉得冷。
戚棠记起了尘蒙间,瞥眼觑见的少女姿容,她从来没否认过虞洲好看,却在那一刻重重的、重新认识到了这一点。
虞洲拥有极佳的皮囊,清冷的性子,举手投足都带着慢条斯理的优雅从容,连垂眼睨她叫她专心点的眼眸也有好看的琥珀色光泽。
戚棠越想越多,最后综上所述,只得感慨一句,不愧是女主。
思及某个渐渐记不清梦,她默默抱住弱小无助的自己。
梦会随着时间而逐步消逝,她渐渐记不清梦里的一切,却对最后自己身死的结局仍然心有余悸。
要是能不死就好了。
练了一天剑,戚棠累的只想睡觉,脱掉外衣就往床上蹿,被酒酒拦腰抱住,胡乱的朝床伸了两下胳膊,很不理解酒酒为什么不让她睡觉,“酒酒!”
有些炸毛。
酒酒早就不怕自家小姐发脾气了:“小姐,先吃饭,今夜可没有夜宵吃。”
困成这样了还要被欺负。
戚棠不服气,挣扎起来,短胳膊短腿又伸又蹬,没什么用处的被酒酒勒着腰身往回转,转向桌台。
却在敞开的门口看见了白衣翩然、裙摆随风动了两下的虞洲,此刻外面日头尚未落下,光线模糊了她身体轮廓,又是白衣,隐隐约约像梦里背光的仙人。
她面色沉静,目光叫人捉摸不透,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看见了多少。
戚棠脑袋里的瞌睡虫忽然跑光,变得十分清醒。
她迷茫的眨了两下眼睛,有种分不清这是错觉还是现实的荒唐感。
话说,虞洲现在出现在她房门口真的合理吗?
不怪她狐疑,要知道,虞洲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主动来找过她。
戚棠眨了几下眼睛,门口的人仍旧没有消失,面色沉静如水,眼眸几点冰凉,似有若无落在不知道哪里。
酒酒松了手。
气氛逐渐变得怪异。
戚棠心大的毫无察觉,而酒酒眼底出现了明显的戒备。
戚棠侧头问酒酒,声音压的很低:“我怎么看见虞洲了?”
酒酒近乎错愕的收回视线,重新落在自己身侧的小阁主身上,喉咙滞涩,艰难道:“……嗯?”
戚棠哀哀叹了口气,说着说着又委屈上了:“我就说我太累了吧,都累出幻觉了。”
眼巴巴的,叫人真的觉得委屈。
她声音虽然低,但是在场的也不都是普通人,尤其是耳聪目明的虞洲:“……”
然后是酒酒:“……”
很奇怪,她一时竟然形容不来自己听见这个问题是什么样的感觉。
古古怪怪的气氛像破了个口,虞洲舌尖抵抵牙根,掩在袖摆下的手忽然就松了,鼻尖弱弱溢出一点带压抑的哼笑。
酒酒目光复杂的看了眼戚棠,喉咙动了动:“……不是,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