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沉默了片刻, 道:“你说的没错。”不过终归还是意难平。
“你选择莫宁, 无非是觉得他背景雄厚, 可以更容易地拉到许多超好的资源，甚至还可以带着签约的新人喝点汤。但你也应该想一想，那种身份的人跟一般背景的人在一起。多少会显得格格不入, 而且……他的性格你也看到了。”
“我知道，只是——”
“只是你觉得现在一口汤都没喝上反而被反噬了非常不甘心对吗？”
秦晋听着顾明臻这句话，脸色微微有些疲惫，不过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
顾明臻沉默了一会，低声道:“所以你如果现在还在犹豫，到最后恐怕就输得什么都没有了。”
秦晋长出一口气，眉头抽动，隐隐有点发怒的意思，可他还是克制住了。
“你说得对。”秦晋道。
顾明臻眼看秦晋要别过眼去，就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千万站稳脚跟，如果你这个时候放弃，莫宁都不可能站在你这一边了。”
听到顾明臻这句话，秦晋目光一动，“你之前都不准我提他，现在怎么又替他说话。”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是吗？”
秦晋顿时露出几分诧异的表情，随后他便笑了一声:“你倒是看开了。”
“仅此一次。”顾明臻站起身来，“我这人肚量有限。”
“过来。”秦晋看着顾明臻要走，便拉住了他的手。
顾明臻坐下来，秦晋便亲了亲他的掌心。
“我们共进退。”
秦晋如是低声道。
顾明臻看着他的眼睛，许久，他缓慢地点了点头。
·
第二天，李维亲自上门来取粉丝抽奖寄送的奖品了。
秦晋去上班了，顾明臻倒也没有再赖床，早早地就起来抱着剧本坐在阳台上看。
李维上门的时候看到顾明臻穿戴整齐还微微吃了一惊。
“早啊。”顾明臻去给李维倒了一杯茶，听李维说明来意便转身进去取自己的抽奖品了。
李维坐在沙发上，喝了两口水，顾明臻一出现他就道:“这次盛星舆论危机的事情你知道吗？”
顾明臻微微一愣，随后点点头。
“咱们盛星有好几个艺人也都出声了，发了申明，说力挺公司。本来也是想通知明臻你一声，让你也参加，但是考虑到你本身的特殊情况，我们决定还是跟你商量一下这件事。”
“特殊情况？”顾明臻不由得皱眉，“我有什么特殊情况？”
李维顿时咳嗽了一声，伸手比划了一下，道:“先是你跟秦总的关系，然后——还有许导那边。”
“许导怎么了？”
“许导很明确地表示过不喜欢演自己电影的演员参加到娱乐圈的撕逼活动里去，更何况这件事确实……咱们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我懂了。”顾明臻淡淡打断了李维的话，“这是怕我惹是生非影响电影的口碑吧？”
“也不是。”李维有点尴尬地解释道:“毕竟大导演嘛，多少有点怪脾气。许导好像是觉得参加撕逼的人心气都浮，这样的人演不出好作品——”
“他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心态怎么还跟个少女似的，我还以为大导演什么都懂。”
顾明臻这话有点刻薄，倒也说的是事实，李维想要，但最后还是摸了摸鼻子，忍住了。
“反正一句话，这件事你想不想参合？是发声明还是装作不知道？”
李维问完话，就这么睁着眼睛默默看着顾明臻。
顾明臻微微闭眼，抿着嘴唇想了一会，然后他道:“秦总自己打算发声吗？”
“秦总打算先避嫌，探探莫宁家里的口风再决定要不要发声。”
顾明臻听了这话，点点头，末了他道:“那就到时候看秦总怎么打算吧，他发声的话，我跟着他。”
李维听到这，脸上露出一点奇怪的笑意，不过这笑意很快就消失了。
“好，你想好了就行。”李维最终简短地道。
“对了。”顾明臻忽然道，“我也快要进组了，这段时间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吧，嗯还有——助理给我换一个。”
“不要小张？”
“不要。”
看着李维追问的神情，顾明臻淡淡道，“他不够老练。”
这个解释已经足够了。
李维也没有再多问什么，便收拾东西离开了，顾明臻停在原地坐了一会，就继续回去看剧本。
这两天，网上关于盛星的各种黑料都炒的上了天，盛星的股票都因此跌了，顾明臻背着剧本的同时也在暗暗担忧。
如果真的不可挽回，那恐怕秦晋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顾明臻有些烦躁的抓紧了手里的剧本。
他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要进组。
这天顾明臻正在翻阅着关于盛星信誉危机的新闻时，忽然就看到这条新闻。
《独家专访盛星前总裁秦陵，秦陵面对采访仅是微笑》
顾明臻心头一颤，下意识地便迅速点了进去。
而报道的内容则是让顾明臻心寒之外又多了几分气愤。
虽然知道会有记者刻意歪曲事实的缘故在里面，但顾明臻看着秦陵说的那些话，也仍是没有办法释怀。
秦陵在记者询问关于盛星这次的危机和秦晋管理策略的时候居然回答说，是他有点把秦晋惯坏了。
这不就等于把秦晋的脸送给外人打吗？
看了几百字，顾明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气，径直关了电脑。
坐在电脑桌前生了一会闷气，顾明臻还是没有办法释怀，其实最近几天，黑子们已经隐隐有退散的趋势了，结果秦陵偏偏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