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臻自然知道黑卡和门钥匙意味着什么，至于车钥匙，他不认识那个牌子，但他也知道，越是他不认识的，越贵。
秦晋这次，倒是难得大方了一次。
秦晋眯了眯眼，看着视频对面的顾明臻，突然有点想伸出手，把那张故作小老头的深沉脸给捏一把。
可惜，捏不到。
所以他有点心痒痒地挑挑眉，道：“破费了？就这样？”
不然还能怎么样？
顾明臻这会把信封放回原处，然后扭头看向秦晋笑道：“秦总不满意？那——要不然我给秦总你跳个舞？唱首歌？”
说着，顾明臻就想站起身来。
而这时，秦晋却及时地皱眉喝止了他，“别逗。”
顾明臻果然就乖乖趴了回去。
就喜欢捉弄这样故作正经的秦晋。
其实很多时候逗逗秦晋，顾明臻还觉得挺好玩的。
“明天还有戏吗？”秦晋又问。
顾明臻这会回过神来，想了想，道：“有的，夜场。”
秦晋听到这，看了看顾明臻，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秦总？”顾明臻敏锐地觉察到这一点，便轻声问道。
秦晋嗯了一声，看着对面顾明臻看着自己的那双澄澈黑眸，一时间又有些感慨。
他倒是很想跟顾明臻说点真心话，但是时机不到。
他这边的时机不到。
顾明臻那边也是。
秦晋不会看不出来，顾明臻虽然看起来乖，但心里野着呢。
还在暗暗跟自己较劲。
想到这，秦晋微微眯了眯眼，点了烟，道：“下个月我生日。”
顾明臻听到这，聪明如他，很快就明白了秦晋的意思，
“秦总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秦晋听到这，目光动了动，随后失笑道：“我要，你就能给？”
顾明臻也笑：“我尽力吧。”
说着，顾明臻想了想，又道：“秦总那天，要我陪吗？”
顾明臻这句话一出口，秦晋倒是意识到一件事，自己那天是要回家吃饭的。
华鼎那边肯定还有庆祝的仪式。
他刚才也就是心血来潮地一问。
所以这会，秦晋便摆摆手，道：“不用了，那天我肯定很忙。你要是想准备礼物，就让助理转交给我好了。”
顾明臻听着秦晋的话，没有任何异议，就点了点头。
这些话说完，二人又陷入了一种沉默。
顾明臻其实不知道该跟秦晋聊些什么，秦晋不说话，他也就安安静静地呆着。
这两人都太聪明，心分得太开，太清楚。
而这么无趣地等着秦晋抽完一支烟，顾明臻都有点困了。
他忍不住默默打了个哈欠，这边的秦晋回过头看了一眼，便道：“困了吧？”
顾明臻坐起身来，道：“可能是今天运动量有点大了。”
“那就在这睡吧。”
顾明臻：“？”
“秦总？”顾明臻还以为自己会错了意。
谁知道秦晋下一秒便淡淡笑了笑，道：“我喜欢看着你睡觉。”
唔？
金主有要求，哪怕是再离谱的要求，顾明臻也得答应，不过他想了想，道：“可是秦总，我还没洗澡。”
“嗯，那你去吧。”秦晋现在的神色有点飘忽，像是在放空。
顾明臻目光动了动，最终他带上手机，去了浴室。
说起来也很奇怪，顾明臻跟秦晋已经深度交流了那么多次，但这次他当着秦晋的面沐浴仍是觉得有些奇怪。
秦晋倒也不是特别想看他的样子，手机静静放在那，秦晋也没有出声。
顾明臻很迅速地冲完澡，就拿起浴巾胡乱擦了擦，就在他准备裹上浴袍出门的时候，秦晋冷不丁地道：“背上还没擦干就出门，小心着凉。”
顾明臻听着秦晋这话，有点讪讪的，像是小孩子被人抓住了偷糖一般。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坏事，但就是觉得，嗯，有点丢人。
于是顾明臻只有又解开浴袍，自己擦干净。
很多时候，顾明臻感觉秦晋像个老妈子。
老妈子在顾明臻这里是很不讨喜的一种角色，所以他当军长的时候身边从没有这种人。
可偏偏，他现在遇到了。
盯着顾明臻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净，秦晋又吸了一口烟，道：“你有点低血压，以后尽量不要泡澡泡太久。”
顾明臻抿了抿唇，皮笑肉不笑地哦了一声。
“不高兴了？”秦晋对于顾明臻的情绪变化也是攥在手心里的。
顾明臻抬眉看了秦晋一眼，秦晋给他一个淡淡的，陷在阴影里的英俊侧脸。
什么都看不出来。
呵。
了不起。
顾明臻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然后就拿起手机，一边往卧室里走，一边故作不经意地笑道：“说没有那是假的，但正常人不都是该不高兴么？”
“酸。”
秦晋淡淡吐出这么一个字，顾明臻脸上的笑又僵了。
哼笑一声，顾明臻把手机扔到宽大的床上，然后道：“秦总，我生气了。”
顾明臻这一下扔得很重，但因为那床极软，所以摔得一点都不重。
秦晋倒像是早料到会这样一般，反而低低笑了起来：“为什么生气？”
顾明臻拉了拉浴袍领口，爬上床，拾起手机，道：“秦总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秦晋带着几分淡笑的面容出现在顾明臻眼前，随即他眸子沉了沉，笑道：“还作？”
顾明臻听到这两个字，简直想扑到电话对面，掐死秦晋。
秦晋今天的情绪实在是太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