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觉得，徐斐就是个疯子。
秦晋在这个时候没有发话，他似乎是在观望，看谁的话真，谁的话假。
徐斐冷冷一笑，转过身来，“你心虚了吗？”
“我为什么要心虚。”顾明臻目光有点沉，不过他现在还不太想撕破脸。
“可是你明明喜欢我。”徐斐终于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带着几分不屑，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还有——蔑视。
顾明臻刚才直接打断徐斐，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个。
他虽然不心虚，但也不希望秦晋会因为这句话对他产生不太好的想法。
现在顾明臻站在这，看着徐斐那高高在上又一脸自信的样子，心里忽然就升起了一团怒火。
徐斐，根本就配不上那张脸。
徐斐看着顾明臻不说话，以为他是被自己戳中了痛处，冷笑一声，准备继续说点什么嘲讽顾明臻。
可顾明臻就在这个时候提步走了过来。
啪！
在谁也没有想到的情况下，他一把夺过了徐斐手里的手机扔到地上，然后扬手就给了徐斐一个耳光。
顾明臻这一巴掌，打得他自己手掌都发疼了。
“你——！”徐斐捂着脸，瞳孔骤然收缩，根本就没有想到顾明臻居然敢打他。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徐斐的脸都已经有点扭曲了。
“喜欢？你还不配。”
顾明臻最后淡淡地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顾明臻的冷笑让徐斐彻底发了疯，他上前一步就想抓住顾明臻的手臂，可顾明臻早有准备，快速地退后了两步，便攥起了桌子上的烟灰缸。
“要是不想明天上头条，你尽管来。”顾明臻攥着烟灰缸的手背上暴起了青筋。
他真的豁出去了。
徐斐倒是被顾明臻这句话激地清醒了过来，他眼睛发红地瞪着顾明臻，却没有再上前一步。
顾明臻也这么站在这，冷冷地跟徐斐对视，丝毫不让。
最终，徐斐上前一步，就在顾明臻抬手想要自卫的时候，徐斐一脚踹翻了眼前的茶几，哐当一声巨响，那茶几的玻璃面摔了个粉碎。
“咱们走着瞧。”
徐斐冷冷撂下这么一句话，甩手而去。
顾明臻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直到大门被猛地摔上，顾明臻才回过神来。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扔掉了手里的烟灰缸，然后十分疲惫地按住了额头。
真是糟透了。
弯下腰，顾明臻在一堆玻璃渣前蹲了半晌，方才缓缓站起身去拾起了自己已经四分五裂的手机。
他刚才有点蠢了。
应该让秦晋听到他说的那句话的。
不过他也是人，他也有脾气，所以，失控不在他预料范围之内。
捡起电池，把手机重新装好，开机。
顾明臻拿着正在开机的手机坐到沙发上，已经想好了一会要跟秦晋说些什么了。
反正，有徐斐在没他，有他在没徐斐。
而且，顾明臻也不指望秦晋会挽留自己。
所以，好聚好散吧。
虽然顾明臻也想过得好，也想往上爬，但退一步讲，没有秦晋，他也不是活不下去。
叮咚。
手机开机完毕，进入了初始页面。
屏幕摔出了几条裂缝，不过还好，触摸屏没坏。
顾明臻没有多思索什么，直接拨通了秦晋的电话。
反正现在已经决定断了，就不用在意自己的身份，小心谨慎什么的，其实都不是顾明臻的作风。
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显然，秦晋也在等顾明臻的解释。
“喂？”秦晋的低沉的声音在电话听筒中响了起来。
顾明臻听到秦晋的声音，微微笑了笑，然后他用手指卷了卷自己的衣角，道：“秦总，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哦？”秦晋的语气带着一点笑，似乎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顾明臻摸了摸下巴，语气十分平静地道：“秦总，咱们好聚好散吧。”
电话对面突然沉默了。
顾明臻知道，秦晋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果断，所以也没有着急，就这么不慌不忙地看着眼前碎了一地的玻璃渣，等着秦晋的回话。
过了一会，秦晋开了口，语气倒是也没有多紧张，只道：“不要闹脾气，改天我让徐斐给你道歉。”
秦晋这话倒是很让顾明臻意外，也让顾明臻有点不爽。
闹脾气？
谁跟你闹脾气？
不过让徐斐道歉这一点倒是让顾明臻有点欣慰。
好歹好聚好散之前给自己挣了点面子。
但顾明臻现在也不在意了，他只是很好脾气地笑了笑，然后道：“秦总刚才不是没看到吧？我跟前辈已经闹成那个样子了。不管怎么说，我打人都是我不对。所以咱们断了，您也好跟前辈交代不是吗？”
秦晋听着顾明臻的话，低笑一声，“你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夹枪带棒了？”
说完这句，秦晋又道：“徐斐这个人是有点疯，他说那个话应该不是出于本意，你——”
“秦总咱们把话摊开来说吧。”这是顾明臻第一次，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秦晋的话。
秦晋在对面愣了愣，然后他淡淡道：“你说。”
听出了秦晋语气里的不高兴，顾明臻反而笑了笑，然后淡淡道：“实话实说，我觉得徐斐就是个神经病。而我这个人呢，性格不太好，不喜欢跟神经病周旋，但偏偏徐斐又是秦总您心尖上的人，所以我想了想，还是我跟秦总断了比较好。这样秦总您损失比较小。”
顾明臻这次没有再客气什么，直接称呼了徐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