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的是，第一页的二十条搜索结果里，十三条是关于他跟徐斐的。
还有七条是写他整容，写他背景不凡。
总之除了跟徐斐相关的，就没有一句好话。
这些是徐斐的团队炒作的吗？顾明臻有点好奇地点开了他跟徐斐的新闻，但他心里是觉得不太应该。
毕竟徐斐跟秦晋闹翻也就是这两天的事，营销团队通稿出了这么多应该是写了好久的，不至于吧。
结果顺着通稿往下一读，顾明臻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几乎每一条都提到了张俊成。
这是为什么？
而且每一条里面都把张俊成跟徐斐做了对比，毫无例外，都是踩张俊成捧徐斐的。
最好笑的是有几页通稿里还陪了图，一张是他跟张俊成交谈时淡然的面孔，一张是他跟徐斐拍那场吻戏的时候微笑的面容。
至于文字内容就更是让人好笑了，大意就是张俊成急着上位，所以就不要脸地倒贴顾明臻，但顾明臻对他不屑一顾，百般推诿了，可换成徐斐，顾明臻就甘之如饴。在通稿的结尾还宣传了一下剧组。
这则通稿底下水军的评论也都是一边倒，把张俊成骂得狗血淋头，看得顾明臻都有点心寒。
这……
到底是什么人写的？
这根本不是正常的营销手段。
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拉着张俊成踩一脚，是嫌他还不够惨吗？
他这个时候第一时间倒不是为自己鸣不平，而是为了张俊成，因为顾明臻活了这么多年，被人泼的脏水也不算少了，而这个脏水其实也影响不了他什么。
但张俊成以后是要复出的人，这样一弄，他岂不是根本就没有复出的希望了？
微微皱了皱眉头，顾明臻又把那则通稿翻回去看了一遍，看着看着，他就看出猫腻来了。
这应该是剧组的宣传……
因为基本上，出现频率最高的那几则通稿写得内容都大同小异，而且插入了很多关于剧组的宣传。
顾明臻这会的心情不可以说是不复杂了。
这样营销也太不负责任了，就因为张俊成现在是落水狗，所以要人人痛打吗？
想到这，顾明臻不由得有些担忧，然后他摸出手机，就走到阳台上给张俊成打了一通电话。
原本顾明臻是不想告诉张俊成自己拉了他一把的事情，可现在张俊成遇到这种情况，如果心理素质不够，又没有一个东西支撑着他，那他可能真的就完了。
电话响了三声，对面接了起来。
张俊成在看到顾明臻的来电时，心情不可以说不复杂。
顾明臻居然又在这个时候来找他，是看到了那些通稿吗？所以来同情他。
原本张俊成是想挂断的，可就在他手指按上了手机屏幕的那一秒，他又不想这么做了。
他需要一个发泄口。
他也需要跟人交流。
不然，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下，他真的会疯掉的。
“喂？”张俊成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声音微微有些不稳，听得顾明臻心头一跳。
沉默了两秒，顾明臻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张俊成没有想到顾明臻会这么问，而他听到顾明臻那一如往常平静而温和的声音，忽然心里也没有底了。
到底是不是顾明臻干的那些事？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
张俊成一时间没有做声，而顾明臻这边也听出他的状态非常不好，就淡淡叹了一口气，说：“最近的那些通稿我都看到了，应该是剧组这边宣传做的，改天我帮你去问一问，看能不能把你从通稿里面摘出来。”
张俊成原本还在纠结着事情的本相，而现在他听到顾明臻这些话，心中又发了冷。
然后张俊成就十分绝望地冷笑了一声，说：“这件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剧组那边已经联系过我了。”
“什么？”顾明臻顿时错愕。
张俊成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喷薄而出的负面情绪压下去了一些，方才深吸一口气，说：“我跟剧组签了协定，不会为了这件事情造成的负面影响告剧组诽谤，而且，剧组也给了我一笔钱。”
“什么？”顾明臻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然后他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你现在是很缺钱吗？”顾明臻有些急促地问道。
张俊成听着顾明臻的语气，确实感觉到了那么一点关心，他真的很想很想把自己的境遇就这么告诉顾明臻。
可就在张俊成张口的那一瞬间，他想起了什么。
之前他为了帮顾明臻，落到那个地步，顾明臻都不闻不问，现在事情的风头过去了，某人才出来装假好心。
于是张俊成清醒了过来，然后他就低笑一声，说：“缺钱？谈不上，只是为了我这辈子不会饿死，我总要自己做点打算。剧组愿意给我这个人喊人打的垃圾钱我已经很感激了。”
“可你这是自绝后路！”顾明臻听着张俊成已经等同于自暴自弃的口气，心中也有点恨铁不成钢。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张俊成再也按捺不住，从牙缝中挤出一丝切齿的冷笑。
顾明臻愣住了，半晌，他表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尽量稳住声音道：“天无绝人之路，你再等等——”
“你TM别在这给我猫哭耗子假慈悲行不行！”
终于，张俊成爆发了，他喘着气，眼睛红的象血，“我是为了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在我被公司扫地出门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谁电话不接短信不看，只顾着发通稿洗白？？？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是个傻子，很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