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游男主怀了我的崽(15)
地府判官也会生病么?
湛凛生身份不同,陶先生贴心地清了场。
白傲月一人走到后院,一直不说话,她不敢说话,生怕语句中的哽咽叫人听了去。
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她本以为可以很平静,却对这场即将到来的离别,仍旧痛心。
原来,凤君已经有孕了。
怪不得,姐姐在病榻前,要把人硬塞给她。姐姐的遗腹子,以程豫瑾对白凌月的情意,他一定会生下来的。而堂堂大将军未婚先孕,恐失了脸面,所以才轮到她。横竖都是皇家血脉,她还能不要不成。
一张张画纸翻过,画中女子越发修长标致。她和姐姐并非双胞胎,却都说长得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那是她和程豫瑾的过往,画上的女子并没有那颗红色的泪痣。她不是没有问过,程豫瑾淡笑不语。
僻静院落中的秋千架,佳人一笑,都付岁月匆匆。
那时,白凌月在外征战,程豫瑾时常在窗前给她作画,她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一动不敢动。后来程豫瑾封官拜将,这些画纸就留在了先生这里。
他不在的时候,这些画能给她不少宽慰。仿佛瑾哥哥的气息还萦绕身侧,蘸了墨的笔尖点在她小巧鼻头。
她将一整沓画纸放在秋千架上,用镇纸压住,宫墙外的天,她怕是永远也看不到了。
她望着最后那张画纸,唯一一幅,画中女子,是点了痣的,平添几多风情。
她长久而沉默地立着,不忍放手。
墨风在门外提醒了一句:“姑娘,时辰快到了。”
天色大亮,白傲月恍惚回神,将最后那幅画丢在火盆中,火苗窜了高,活跃起来,很快又偃旗息鼓。
墨风一开始没留意,还当是哪里的猫儿,呜呜咽咽压抑着哭声。门缝里瞥见白傲月蹲在杏树旁,一直望着烧成灰烬的画纸。
将回忆烧成灰,从此,程豫瑾于她而言,只是对抗北厥的利刃,再不是两心相许的凤君。
白傲月关上院门,走到前厅,墨风在等着小师妹包药。她对陶先生这样的老学究做派,向来是有些发怵的,同师弟师妹们相处倒甚好。
湛凛生出来的时候,屋中多了几个不速之客。他们分散坐开,每一个角度都能将白傲月的行动尽收眼底。
“还不过来。”他将手肘搭在椅臂上,轻斥。
白傲月搬了木椅坐在湛凛生旁边,用手肘推推他的肩:“喂,你还真的假模假样拿几包药回去啊?我们凡人的药,能治得了您这尊神?”
湛凛生压着声音道:“小声点,你没发现那些人都盯着你看吗?”
第10章 回城何况,还有肚子里的陪着他
白傲月一僵,想要抬头环顾,湛凛生将她拉得更近了,鼻息相闻。
“别看!别让他们发现你注意到了。”
听他一言,白傲月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只好就着他的姿势在旁边坐着,一时也不敢说话。
湛凛生见她不再乱动,下意识举头看了看天,车轮往前转了半个圈,又往后转了半个圈,回到原地。神不知鬼不觉的,挨着她更近了。
二人中间连半臂的距离都不到。刚才白傲月软和了些许的内心又躁动起来,分明有那么多的座位,自己怎么偏偏坐他身边了。
他的鼻息很好闻,白傲月直想变作一只猫儿,往他身上蹭。
她暗中发力,灵力依旧充盈。既然不是灵力匮乏的缘故,怎么还对他的气息这般上瘾。
她扭转头不去看他。
湛凛生也转头,跟她看着同一个方向。
小师妹们心里虽然不想往这边看,可总是瞟一下的眼神却瞒不了湛凛生,他也冲着她们笑笑。师妹见他注意到了,自己便又将目光转向别处。
湛凛生读过来人的心迹,早就知道他们是程家军的人,而且是友非敌。虽然并不会伤害白傲月,但她在此处的桩桩件件,都要向程豫瑾上报。
白傲月余光发觉,湛凛生方才防御的架势,稍稍收敛,整个人往后靠去,左手并指微拢耳侧发带,右手展臂放到了她的椅背上。
先生也往这边看过来了。男女授受不亲,虽说该亲的都亲了,可师父一瞪眼,她总怕挨骂。白傲月撑着椅子就要站起来,刚起了半身,见四面八方的人又在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便只好又尴尬地整了整衣服,坐回原处。
某人放在椅背上的手臂似乎是一根不可触及的烙铁。湛凛生却若无其事,看见她转过来嫌弃的眼神,有些委屈地若有所指,无声道:“干嘛?”
白傲月皱着眉头使劲使眼色,让他把胳膊收回去。
湛凛生歪头看了看师妹们,她们倒
是没有再往这边看。但他知道她们的余光是可以将这边的情况尽收眼底的。
看着白傲月这副无所适从的模样,他既希望周围的人在,又希望周围的人不在。
湛凛生牵起嘴角,暗自得意。
墨风拿了药包过来,湛凛生对白傲月道:“走吧。”
“去哪里?”
“送你回京都。”
四周的人果然一听这话,纷纷围拢上来。湛凛生处在人群中央,风轻云淡道:“你们观察了这许久,都不敢近前相认,还是不能相认?程将军没有吩咐,该给白傲月什么身份吗?”
打头一人将剑横在身前,问道:“你是什么人?岂可直呼我们少主大名?”
“哦?那你又是什么人,敢挡本官去路!”
说罢,湛凛生从袖中掣出银链。
还来不及防备,银链挥舞,周围一圈人纷纷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