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害权臣归来后(双重生)(125)
思绪回笼,白洎殷错开话题,“你自去忙,不必管我。”
顾扶砚动作一顿,抱着她,“不去了。”
白洎殷哭笑不得,“那成什么样子?”她微微用力,把还在腰上的手拿了下来。
顾扶砚觉得怀里一空,转头见白洎殷下了床,将衣袍轻轻抖开,“你起来。”
意识到白洎殷要做什么,先前那点不悦又被喜悦取代,“好。”
这套衣裳是玄色的,配了缂丝的云纹腰封。白洎殷对着那腰封琢磨了一阵,手背一凉,一双手已先一步覆上来带着她将那腰封扣上。
白洎殷收了手,去理顾扶砚的衣襟,却被某人往前一带,二人靠得极近。这会窗外勉强有了些亮度,就这窗牖透进来的那点光亮,连彼此的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别吵。”
她话落,回应她的是一个吻,由浅入深。她羽睫颤了颤,呼吸乱成一片。一只指腹在她的腕骨上流连。她有些站不稳,朝后踉跄了两步,被人揽腰扶住。
顾扶砚放过了她的唇,顺着她雪白的脖颈一路到锁骨处停下。白洎殷喘着气连忙把人推开,眼中蒙了层雾气似的,嘴唇也红得不正常,一抬眸却触到那双含笑的眸子,染着几分旖旎的味道,一双手仍拦在自己腰上,她轻道:“你有点太过分了些。”
他声音貌似有些委屈,“我什么都没做呢。”
白洎殷把腰上那只不安分的手扒开,把他肩上那片沾了褶皱的衣料抚平,又顺便理了理他的衣袖,余光一瞥,发现那封信仍在他袖中。
什么样的信,要这样随身带着?
白洎殷不至于真的觉得那是谁给的情书,但总觉得那上面的章印十分眼熟,再加上顾扶砚昨天那紧张的神情。鬼使神差的,白洎殷把人抱住。
顾扶砚目光微怔,显然是没料到这一出。正要将人搂过,白洎殷已松开了他。她笑得狡黠,“早去早回。”
“好。”顾扶砚捏了捏她有些冰凉的手,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了件外衣给她披上,方出了屋子。
等人走远了,白洎殷松了一口气,把刚刚被她反手抽进自己袖子里信拿出。
她走到桌边把灯燃起,她又看了一眼那章印,确认这是雒伊的标识没错。她心不知怎得跳得有些快,但好像又不是因为心虚。
她告诉自己,只看一眼,就算是有什么政务机密让她看到,她横竖不会害他。只是前几日白洎殷见到那嬷嬷时,那嬷嬷突然起了疯病,大多时候都不大清醒。
请人去看,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连她自己也看不出那嬷嬷是有什么病。眼看着临门一脚了,这病就起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倒像是老天爷执意和她过不去似的。
她又想起手钏的事,这些日子不由得对雒伊的事格外敏感些。
那信先前给人拆过,白洎殷这会几乎不用花什么心思就把里面的纸拿出来了。她扫过信上内容,目光在开头处顿了顿。雒伊的信件格式和北昭的不大一样,但还是有相近的地方。比如开头写的是收信人的名字。
祭司白洎殷。
白洎殷目光一怔,这信是给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一个预感,目光顺着剩下的内容一点一点移去,她的面色愈发苍白。原本褶皱的纸张在同样的位置又添了一道新痕。
她看着信上内容,良久回过神。信上的内容渐渐消化完了,心底那股情绪陡然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意取代。
她终于知道先前种种不对劲哪来的了!
“啪!”信纸被拍在桌上。白洎殷深吸一口气,把信拿了跨步出了屋门。她刚出去,迎面撞上玉珏。玉珏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被白洎殷面色吓了一跳,“姑娘,您去哪?”
“刀人。”
玉珏目光微愣,还没反应过来。白洎殷咬牙问:“你去吗?”
玉珏正色:“奴婢跟您一起。”
*
窗牖被风吹开,透进来几分凉意。女人拢了拢身上的外衫,准备将窗关上。
她已经被软禁在这个房间里半个多月了,那头虽然好吃好喝的供着,那帮人也并未为难她,比她自己在外面风餐露宿得要好得多。
他们也承诺过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这样的日子显然不是她想要的。
人被关久了,难免憋闷。
下一秒,她扶住窗扇的手一僵,只见远处一名女子缓缓朝这边走来。尚未看清脸,但只消观其身形气质,便知道那女子是谁了。
她面色一变,手忙脚乱地把窗户关上,又跌坐在地上,直至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一团鸡窝方才作罢。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清晨的日光落在地上女人痴笑的面颜上。
白洎殷扫视了一眼房间,目光在紧关着的窗户上顿了一瞬,又落在女人身上。
“你瞧瞧,这东西,眼熟么?”
白洎殷把信封上的章印露了出来,女人疯癫着表情偷偷瞥了一眼那大红的章印,尽管有意克制,但表情还是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一抬头,便见白洎殷居高临下,一双视线沉沉地压着自己,也不知是察觉出了没有。
房间安静得可怕,她渐渐有些招架不住,把头挨在膝上,又痴痴地笑了起来,笑声较先前急促了些。
“嬷嬷,我既猜到你身份,你便不必再装疯卖傻。那边已经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是有人先我一步找过你?”
“那个人是谁?”
女人未抬头,只是肩膀颤得愈发厉害。玉珏在一旁看着,面色微变。
“大人问你话呢?!”
白洎殷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可这些大人物有几个是好伺候的?她对面前这个姑娘情绪复杂,可不装疯卖傻,让她知道了真相,还有她的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