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笨蛋男宠带球跑啦!(129)
秋若忧愁道:“娘娘堪堪怀上龙子, 又跳级册封为后, 如今节骨眼,不宜张扬, 娘娘还是穿以前的吧?”
思忖片刻, 他点头如捣蒜:“对对对, 你说得对。”
“册后大典尚未完成, 娘娘如今只能算是个准皇后, 宫宴上人多眼杂, 娘娘越低调, 越能减少众怒, 也就少给娘娘自个儿添麻烦。”
“嗯嗯,你想的好周到,就听你的!”
好在有秋若这个履历资深的员工,正合他心水。
大家的怒气值下降了, 自然就会弱化攻击力吧!起码能让萧权川少生点气。
“秋若,把我的护胎丸拿来。”
“是,娘娘。”
素来冷清的干清宫,从未涌现过这么多人。
大臣百官身着朝服,端坐两排,时不时与旁人笑谈两句。
往后瞧去,一幕幕纱帐微微鼓动,帐后坐了三两排后宫妃嫔,莺莺燕燕,都穿上质感最好的衣裳,颜色一个比一个艳丽,你夸一句,我斗两句。
萧权川高坐上位,玄袍加身,金丝龙纹,一手支颌,一手好整以暇地把玩着金绿交织的绕耳翎,绿眸直勾勾盯着殿门,仿佛一匹等待着心仪猎物上门的野狼。
“良嫔娘娘到——”
殿外一声长扬,百官妃嫔的目光统统转向门口,暗暗相觑,面色不辨。
姜妄南还未越过门坎,就看见座无虚席,每个人都侧过头来看着他,目光像一根根针扎在他身上,他后背顿时发毛,浑身不自在。
“我们迟到了吗?”他低声和罗景道。
“娘娘放心,还有一刻才到酉时,听闻是陛下来得格外早,大臣们一听,也立马匆匆忙忙赶来了。”
“哦哦,这样。”姜妄南这才舒了一大口气。
“参见良嫔娘娘。”皇帝在上,众臣与位份较低的人不敢放肆,齐齐恭敬问候。
姜妄南僵笑着,拱手作揖。
行至中央,他准备行礼,手还没叉在一起,头顶就传来一个含笑的声音:“南南免礼。”
“……谢过陛下。”
如果旁人刚刚看他的眼神是细针,那么现在一下下扎过来的,是一把把削骨如泥的大刀。
“过来,坐为夫身边。”萧权川伸出手。
秋若耳边提醒:“娘娘,那是皇后的座位。”
还未等姜妄南措辞拒绝,一旁就有大臣站出来:“启禀陛下,良嫔娘娘乃嫔位,位份尚低,不该坐在陛下身边。”
好家伙,这就开战了?!
紧接着,又有人道:“陛下,从未有嫔位越至后位之说,祖宗法度延续几百年,断断不可违背,还请陛下三思!”
萧权川冷笑一声:“你们倒是积极,还有谁有意见的?来。”
姜妄南登时头皮发麻,这是准备凑足人头一并砍了吗?
“陛下!”他扬声道,心里怵得要死,“……臣妾认为大臣们所言极是,自诩德不匹位,陛下厚爱,臣妾谨记于心。还请陛下收回册后圣旨!”
矛盾起源于他,只要他退后一步,是不是大家就可以海阔天空、和平相处了?
他躬身垂眸,双腿发颤,不敢去看萧权川的表情。
须臾,一角玄袍出现在视野中,手被一股力量稳稳抓住。
萧权川附耳道:“南南值得最好的,能阻止为夫做事的人,还没出生呢。”
话罢,那股坚不可摧的力量拉着他,一步一步迈上台阶,就好像一条锁链绑着他,不可违抗,不容挣扎。
此刻,姜妄南像个木偶似的,被萧权川轻轻摁在后位上。
“这是南南最喜欢吃的牛乳糕,为夫早备好了,来,吃一口。”
糕点已经抵在嘴边,姜妄南不得不张嘴咬一小块,奶香浓郁,但好像有点不同的味道。
“很久没吃了吧?这味道还习惯吗?”
“挺好的,谢谢陛下。”
座下大臣纷纷跪下,为首的高页苦口婆心道:“陛下!臣身为文相,肩负社稷安危,不得不冒死直谏。”
“陛下若执意越级立良嫔为皇后,此非但违背祖宗法度,更是置国家于动荡不安之境。皇后之位,关乎国本,岂能轻率决定?”
“良嫔资历尚浅,德行未经时间考验,骤然晋升,何以服众?朝野上下,必将议论纷纷,人心不稳,国将何安?”
“臣恳请陛下,勿为一己之私,而陷国家于万劫不复之地。望陛下悬崖勒马,收回成命,以保我大好河山之稳固,社稷之安宁!”
不愧是一朝之相,言论振聋发聩,声音在殿内回荡不绝,难以平复。
俄而,所有朝臣以及纱帐后的六宫妃嫔齐齐跪下叩头,不约而同齐声道:“请陛下收回成命!”
该来的,还是来了。
霎时,一道闪电稍纵即逝,紧接着轰隆一声雷公巨响,劈里啪啦下起了大雨。
萧权川弯眸一笑,绿瞳妖艳生辉,只听他幽幽道:“真是壮观啊。”
话音未落,玄色衣摆一点一点落下台阶。
嚓——
他缓缓拔出身边侍卫的利剑,剑刃雪亮,高大的身躯定定站在高页前面。
“文相既选择冒死进谏,那是不是意味着,不怕死呢?”萧权川缓缓把剑架在高页脖子上。
“你抖什么?果然还是怕死啊。”萧权川弯唇讥笑。
全场登时鸦雀无声。
“你瞧,大家又安静了,方才不都挺会讲的吗?这下,怎得又不来冒死进谏替你求情呢?”
高页瑟瑟发抖,额角冷汗豆大,估计他也没想到,萧权川居然这么胆大妄为。
只见那雪亮的剑刃一点点靠近高页脖侧突突跳的动脉,姜妄南猛然站起,欲开口阻挠,忽而腹部一阵刀绞般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