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笨蛋男宠带球跑啦!(176)
“公子别怕,赵国上下都是这么说的,罪不罚众哈哈哈。”那大夫有种濒死的乐观。
萧权川忽然开口道:“不是同意割地了吗?怎么还要打仗?”
那大夫答道:“虽说普天之下莫非黄土,可土地是百姓的根啊,当年迁移到旧越领地的百姓几乎没有搬移,亦有不少朝臣抗议,两方力量拉锯,割地圣旨迟迟没有颁布。”
“而后,旧越流民就急上眼了,直接就烧杀抢掠硬抢,搞得国人天天心惊胆战,就怕哪一天,那帮流民冲进村子里杀人占地,据我听说的,陆陆续续有十几个村庄遭难了。”
姜妄南还是不解:“百姓惨遭屠戮,朝廷就眼睁睁袖手旁观的吗?”
萧权川语气不免冷下来:“他们要的,就是袖手旁观。”
那大夫缠着纱布道:“没错,朝廷已经决定割地,谁也改变不了,最大的阻碍就是抗议的百姓,而这帮人,扫除的,正是这些拦路虎,他们啊,就是借刀杀人,等着收网。”
姜妄南又不懂:“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把土地还回去?明明可以流更少的血啊。”
萧权川回握他的手,猜道:“大概,是有什么利益交换之类的吧。”
那大夫显然愣了一下:“这位公子好生敏锐,确实,民间传言,那高宰相和旧越势力有见不得光的勾结,才会借机利用皇上的权力。”
“老先生不妨说说?”
那大夫放下纱布,捋了捋白须,笑道:“我只是一个普通大夫,又不是什么洞察风云的世外高人,怎么可能知道具体的隐情呢?”
话到这里,萧权川的伤势也包扎好了。
姜妄南买了一些常用的跌打损伤等消炎药,就搀着萧权川胳膊走出医馆。
然后,他们还买了一些生活物品,如一些入冬的被褥,平时要吃的米油盐,各种做菜的佐料,虽然价格略微上涨,还要冒着烈日辛辛苦苦排队,但能买的都一概买齐了,整整装满一车。
月渺坐在姜妄南大腿上,思渺没地儿坐,只能坐在米袋上,怀里抱着一缸醋,驴的脖子上还挂着两块熏肉。
就这样,颠簸了一路回到爱莲村。
夕阳没落,天色已经昏黑。
姜妄南遥遥却见家门口站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的人影,是个男子,身高同萧权川差不多,宽肩腿长,显然练过武,手边牵着一匹马。
有点眼熟。
不知为何,姜妄南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心里闷得慌。
“夫君,那是谁呀?”姜妄南拉了拉萧权川袖摆。
只见萧权川抬眸望去,瞳孔微动,眉宇不松反紧:“南南别怕,一个老朋友罢了。”
“可是夫君不开心。”
“别担心。”他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车轮轧轧停下,那似乎恭候已久的男子闻声转身,不知看到什么,神色陡然定住。
萧权川先跳下车,二话不说,依次单手抱下老婆孩子。
那人上前几步微弱的月光打在他脸上,浓眉大眼,气质粗犷,不是任潜又是谁?
他神色严肃,眉头紧锁犹如隐忍着什么痛楚,躬身作揖,声如洪钟:“参见陛下。”
顿了顿,他补了句,语气从未有过的诚意:“参见娘娘。”
“我早就不当皇帝了,他也不是什么娘娘,”萧权川不以为意,只一昧把东西搬下车,把只装了两本医书的袋子给他:“南南,你们先进去。”
姜妄南很好奇他们要聊些什么,但还是乖乖点头:“嗯,月渺,思渺,跟上娘亲。”
任潜走到萧权川身边,同样望着那一大二小的背影,叹道:“不曾想,他还真的被你找到了。”
须臾,他拴好马匹,逡巡四周朴素的村屋:“陛下就住在这儿?”
“别再这样叫我,说吧,找我什么事?”萧权川直入主题。
还未等任潜开口,他道:“如果你是想来找我干涉割地之事,恕我不能奉陪。”
任潜瞬间哑言,片刻,嘴角扯出一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弧度,道:“我就知道你猜得中。”
“不送。”
“欸,哪有这样绝情的?阿川,兄弟大老远跑来,也没口茶喝?”任潜道。
萧权川轻笑一声,拍了拍他肩膀:“这样叫就对了,走,进屋。”
屋内点起蜡烛,一地暖黄,姜妄南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任潜,悻悻道:“不好意思,家里没有茶叶。”
“多谢,我喝什么都行。”任潜仰头两口喝光一杯水。
萧权川道:“我记得,你被贬去驻守锦州?”
“嗯。”
萧权川道:“挺好的,锦州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比起我常年让你待的边境,是个不错的地方,你啊,也该休息休息了。”
任潜啐道:“休息个屁,那帮旧越流民四处为非作歹,我他娘的每天寝食难安。”
萧权川呷了一口水,没接话。
姜妄南见两人沉默的氛围不大对劲,道:“任将军,你大老远赶来见夫君,想必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
萧权川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在身边:“南南,你也听一听。”
“听什么?”
第86章 独善
任潜沉重道:“旧越流民越发嚣张, 五千人马疯狗一般,正扫荡在他们原先领地扎根的五万多个赵国子民,见一个杀一个, 屠村,抢占妇女,无恶不作。”
“要知道, 那些子民是你当年为了补偿赵越之战的将士们,才把他们及其家族后代安顿过去的, 领土意识极其强烈, 宁可断头也绝不会善罢罢休。”
“朝廷一个个向着高页的割地抉择, 全部都假装瞎子聋子, 就等着抗议他们的百姓屈服于恶势力,被迫搬走, 可是, 他们能搬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