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温从舒,这家伙不愧是鸢尾训练营里出来的最强打工仔,什么都能做的漂漂亮亮,写论文肯定没问题,但他已经够忙了,还让他写论文……
时一沅眨眨眼,把目光转向站在雷列身旁的聂凌寒。
作为摇光曾经第一大团体的领导者,写论文这种事情应该没少干。
三人被她看的莫名其妙,正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的时候,时一沅清了清嗓子道:“聂助理,交给你一个任务。”
她把参加会议和写论文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雷列果然露出大松一口气的神情,连温从舒也轻微皱了下眉。
聂凌寒倒还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听完时一沅的话,从容地点了点头:“没问题。”
时一沅霎时露出满意的笑,语气轻快道:“那就交给你了!”
有小弟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军校生们有三天的假期,她忙忙碌碌这么久,精神和身体已经处于相当疲惫的状态,知道温从舒等人也和她差不多,没有再耽误他们的休息时间,摆摆手先走了。
雷列目送她的背影消失,转头看向聂凌寒,掐着嗓子道:“聂助理,我没记错的话,你最讨厌写论文了吧?怎么在会长面前还装起来了?”
温从舒显然也是知道聂凌寒老底的,十分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聂凌寒对这两个过河拆桥的冷笑一声,脑袋一扭,走了。
这俩心机批在这装什么清纯?一个从早到晚会长长会长短的,还有一个总露出做什么都胜券在握的模样。
都是千年狐狸,玩什么聊斋?瞎子才看不出他们心里的小算盘。
雷列见他如此不合群,用手肘杵了一下温从舒,啧啧两声道:“你觉不觉得聂凌寒比之前有意思多了?”
那家伙还是寒梅领导人的时候,总摆出一副谁都瞧不上眼的模样,这要是在当初,谁能想得到聂大会长会有和他们凑在一起玩“宫斗”的一天。
温从舒瞥他一眼,“你少招惹他。”
聂凌寒可不是善茬,没什么背景却能从有棠溪晟支持的云菁手里咬下一块肉来,让寒梅在摇光屹立不倒,心机和手段远非常人能比。
那会儿不仅云菁没能从他那儿讨得好,他俩也只敢在背后耍点小手段,从没想过要去和聂凌寒硬碰硬。
经他提醒,雷列想起了当初在夹缝中度日的悲惨,摸了摸鼻子,“好么,以后我都躲着他走。”
有会长在前边震着,聂凌寒就算看他不顺眼,也肯定不会把他怎么样,但上眼药使绊子等手段却难以防范。
算了,玩什么宫斗?会长又不是厚此薄彼的渣女!他们三个一起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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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一沅不知雷列心头的小九九,回宿舍洗了个澡,胡乱把头发烘干,趴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猫崽儿也探头探脑出来,小肚皮一翻,在她身旁睡的四仰八叉。
平时没事的时候,猫崽儿就喜欢从精神力泉里跑出来,这儿瞧瞧那儿窜窜,忙得不行。
这段时间,时一沅没空带着它玩,还总让它干活,可把它憋坏了。
一人一猫脑袋相抵,睡得呼呼的,连空气都变得安逸静谧。
等时一沅醒来,已是月上柳梢头,世界沐浴在沉寂的夜色中,让她不自觉产生一股宁静祥和之感。
她难得有这么轻松自在的时候,泡了杯云顶露青,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放空心神,安然享受此刻的闲适。
难怪姬司谕那家伙总喜欢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享受悠闲时光,这样的感觉的确让人沉迷。
可惜这样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她的星螺就轻轻震动了起来。
难得的轻松时刻受到打扰,时一沅微微皱起眉。
这个时间,谁会共鸣她的潮汐之音?
最好有要紧事。
时一沅拿起星螺,看到了个意料之外的名字。
云晓。
云醒的双胞胎妹妹,被棠溪皇室圈养起来的小白泽。
说起来,她最近一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腾不出时间去图书馆,和云晓也有些日子没联系了。
大晚上的,她找她做什么?
揣着疑惑,时一沅接通了潮汐之音,“晓晓,怎么这么晚了给我发潮汐之音?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云晓一直活在棠溪皇室的监视之下,因为体弱多病,虽同为图腾家族的继承人,还加入了天枢阵营,却并未如其他军校生般,参与校方举办的积分赛。
她来星曜军校更像是来当一个必须存在的吉祥物,是棠溪皇室像普通民众展示“仁慈”和“悲悯”的招牌。
云晓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急促地喘息着,像溺水后好不容易挣扎着爬上岸的人,明明在大口喘气却虚弱不堪。
时一沅皱起眉,立刻追问:“你怎么了?”
棠溪皇室监视着云晓,也是另类意义上的保护,更别提她一直待在星曜军校内,星曜军校有身为圣域强者的楚娅宁坐镇,谁能突破重重防线伤到她?
时一沅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往外走。
在她离开宿舍前,云晓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星螺另一端传过来:“青……沅……我……看到……看到了……”
话没说完,她闷哼一声,压抑的音调被水流打在地上发出的密集声响盖过去。
“你现在在哪儿?还在学校里吗?”时一沅的眉心挤出一个川字,打开宿舍门时,一股纯黑色的阴影将她笼罩。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她的身形便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出了宿舍,时一沅没去乘升降梯,而是直接从走廊一跃而下,犹如一只灵巧的猫咪,轻松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