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人们强取豪夺的万人迷(45)
覆面男跟在他身后,看似目视前方笔直地走, 实则眼珠向一旁溜去,余光偷偷地打量陈见津的表情。
看到陈见津湛蓝眼里淡淡的忧郁, 他的心宛如也被一双大手握住,不住地紧缩, 喉间感到窒息,仿佛呼吸都被陈见津掠夺。
他绞尽脑汁地想陈见津难过的理由,却脑子一片苍白一无所获,只能无力地将其归结于自己没有自我介绍。
小心翼翼地靠近陈见津的旁边, 他莫名地感觉脸上的伤疤传来痒意,慌张地摸了摸脸上的覆面,手移到脑后,用力拉紧脑后的带子,哪怕近乎窒息,他仍害怕陈见津看到自己丑陋的面庞。
“我叫陈拾。”
闷闷地声音结结巴巴的从面具下传来。
陈见津听到了对方的名字,停下来脚步, 不明意味地说了一句:
“那我们还挺有缘的, 都姓陈。”
陈拾浑身僵了一下, 脸上弥漫起莫名的红晕, 整个人像是要烧着了一样,小狗眼立刻瞥向另一处,轻声说:
“嗯,因为我们家都是冠夫姓。”
说完,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将嘴立刻蒙住,但忘记了脸上还带了鸦嘴面具,眼看着手就要被尖锐的鸟嘴戳破。
陈见津突然握住了对方的手腕,暧昧至极地摩挲了一下腕间的刀疤,湛蓝色的眼睛轻轻地注视着他,话语冷淡却带着一种艾草的苦涩:
“我总觉得小拾先生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
陈拾下垂的小狗眼错愕地睁大,心跳到几乎要蹦出他的嗓子眼,好像有万千蝴蝶在他的胃里飞舞,但他很快就将复杂地情绪用冷冰冰的话语掩盖:
“母亲随夫姓,也许我的父亲和陈先生的父亲过去是亲戚。”
陈见津唇角扬起,面容是温和的,但眉眼间仿佛藏着一潭忧愁的潭水,以沉默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侧身准备上楼,走入房间时,却未曾注意到房号,走进了陈拾的房间。
陈拾和下属谈事情,一时半会没有注意到陈见津走错了。
等他回过神来,匆匆追过去地时候。
却看见陈见津打开了衣柜,指尖捻起一件纵使泛慌款式老旧,但仍看起来保养很好的衣服,玩味的看向陈拾,饶有兴趣地问:
“这些衣服好像我过去穿的款式。”
陈拾怔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精美的西装和工装和破旧落伍的衣服摆在一起,甚至是那些泛黄衣服的数量远远多于那些高定。
他紧张地舔舐嘴唇,鼻尖冒出细汗,脑子像计算机一样飞速运转,几乎要冒烟了一般,最后说出了一个四不像的理由:
“我是白手起家,这是我以前穿的衣服,能买得起的本来就少,很陈先生撞衫也很正常,挂在这里,只是因为我非常怀旧而已。”
陈见津装模作样地了然点头,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深夜,陈见津出来接水,陈拾的房间与自己对着,已是凌晨,陈见津却看到陈拾的的房间里露出昏黄的灯光。
里面穿出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陈见津脱下拖鞋,蹑手蹑脚,屏住呼吸,静悄悄地走了过去。
他俯身在门上,借着细小的门缝看着里面的情况,却让他错愕地睁大了眼。
陈拾像小鸟筑巢一样,将衣柜里那些他过去穿过的衣服拿了出来,然后层层叠叠地放在床上,细细的整理团起变成了一个圆形的小窝。
他像是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狗一样,睡在窝里面,依恋地用脸蹭着那些旧衣服,而后将自己地整张脸埋入衣服中,背高高躬起,满脸满足的吸着衣服的气息。
(没做什么放过我吧审核,只是闻衣服)
病态又乖巧。
陈见津喉结轻轻滚动,湛蓝色的眼睛睁大,剑已出鞘,他扯下衣角,用力地将剑按了下去,想将剑收回去。
他揉了揉眉心,阴暗与罪恶的感觉攀上身体,但难以跨越对方是自己儿时旧友的负罪感,他后退一步,想要关上这扇罪恶的门。
但更让他感到羞耻的事情发生了,陈拾像小狗一样埋头闻了一会儿,而后下床拿出了一件衣服。
陈见津眯着眼睛看过去,可看清地一瞬间绯红就攀上了他的耳畔,他红着脸假装自己很忙,小动作一堆,但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看着陈拾。
陈拾拿了自己脱下来的,还没洗的贴身衣物,对方先是闻了一下,眉眼中弥漫起一丝难耐的沉溺。
他小心翼翼地给可怜兮兮的小狗尾巴穿上衣服,怜爱地摸了摸狗尾巴的脑袋。
陈见津面无表情地看着,但下颌的肌肉紧绷,牙关早已咬紧。
不知是风还是对方紧咬的牙关间泄出的喃喃自语,寂静的夜里发出沙沙的响声,像阵阵的波浪一样,起起落落。
陈见津看着这番场景,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像是看见了珍馐美味一样。
湛蓝色的眼尾泛红,眼睛里因为长时间睁大,出现了细细的血丝。
既然对方玷污自己的衣服,那么他对着自己的好友犯一个小错,应该也不算犯罪,只是惩罚这个偷衣服的贼。
陈见津垂眸,圣人终究被拉下来圣坛,染上了世俗。
他对着自己的挚友,拿出了罪恶肮脏的利剑,随着对方的抬手落下,他是一名尽责的铁匠,捶打着柔软的剑身。
利剑变得坚硬,他的手因为长期的捶打,涌上酸痛,他满脸隐忍,不忍嘶嘶抽气。
“津哥,我表现的好吗?”
但房间内陈拾突然黏黏糊糊地开口,让陈见津锻造的动作陡然僵住,他慢慢侧目看向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