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人们强取豪夺的万人迷(9)
他不置可否地歪了歪头,扒开那只握住他衣角的手,眉目淡淡地说:
“我不想和任何人交朋友。”
燕琛的嘴角向上勾了勾,可这笑容没挂一会儿,便瞬间僵住。
他看见陈见津向着人群中心的鹤时序走了过去。
陈见津皱着眉头,穿过层层人群,终于走到了人群中心的鹤时序旁边,他拍了拍与周围人谈笑风生的那人,本是冷淡的眉宇变得柔和。
“我能和你一组吗,小序?”
那人原本温柔的表情,在看到陈见津的那一刻瞬间冷了下来 ,鹤时序看了一眼围着讨好他的那些富家子弟,又上下扫了一眼无权无势的陈见津。
面上是笑着的,可声音却宛若带着冰碴子:
“抱歉,我已经组好队了。”
闻言,陈见津歪头笑了笑,手却放到了鹤时序的脖颈后,微微施力,像是亲昵又仿佛压迫,状似伤心地说:
“我还以为作为你的朋友,你会给我留一个位置。”
鹤时序垂眸,扫过报纸上的头条—鹤家长子帮助偏远山区的少民同学,联邦多年以来的阶级对立,或将缓解。
下面是他和陈见津拥抱的照片,附在一旁的是他一路高涨的支持率。
政治首秀很成功,他关上了报纸,向前走去,在风里留下来了似是而非的一句话。
“你不是我的朋友。”
此话一出,那些世家弟子见风使舵,纷纷开始奚落陈见津“私生子还想攀附权贵”的议论声不绝如缕。
在原地顿了一会,陈见津沉默地背起了书包,从嘲讽他的人群中走去教室。
燕琛不可否认的,在鹤时序拒绝陈见津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心疼,而是庆幸。
“闭嘴。”
他冷脸,凤眼沉沉像鬣狗一样盯着那些嚼舌根的人,可还是有不长眼的人继续说,燕琛拽过那人的头发,一拳头打了过去。
倒在地上的人惊恐地看着燕琛,对方抬脚很明显要再踹一脚,回眸却看见陈见津已经走远了,燕琛立刻放下了脚,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角,像只摇尾的狗一样跟了一个上去。
但他仍不忘回头冰冷的警告:
“陈见津是我的人。”
—
窗边,陈见津若有所思的垂眸看向窗外被众人簇拥的鹤时序,长发遮掩了他的脸,看起来阴郁伤感。
燕琛蹑手蹑脚地坐到对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将组员的单子推到陈见津的面前:
“我给你留了位置,和我一组吧。”
陈见津恍若未闻,只是出神的盯着楼下的鹤时序,时不时地皱眉,平白破坏了那如陶瓷般无暇的脸庞。
燕琛有些不忍地伸手想抚平那皱纹,在他的指尖触碰到那温热皮肤的一刹那,他感觉自己浑身都要烧着了,连灵魂都宛如在沸腾。
陈见津只是像被骚扰了的猫一样,淡淡地抬眸看了一眼,再继续聚精会神地观察楼下的鹤时序。
“燕哥,要不我和你一组吧。”
一人走到燕琛旁边讪讪开口,燕琛有些不耐烦正要他滚开的时候,却被递上了一张报纸,上面是鹤时序和陈见津的照片。
而标题却是“爆!鹤家长子和他的同性恋人!”
看到楼下的人的脸色,在看完新一期的报纸后迅速僵住,陈见津收回了观察那人的精力,也饶有趣味地打量起报纸来。
只是看到下面那些完全杜撰的爱情故事,他一直冷淡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
那双一贯懒洋洋地蓝色眼眸,在看到大多数民众对此深信不疑时,更是瞪圆了,他调头看楼下的人,却发现楼下人早就无影无踪。
而他的鼻尖嗅到了一股檀香,手腕被另一只手握住,他抬眸看,是脸色难看,格外失态的鹤时序。
“跟我出来一下。”
陈见津挑眉,不为所动,反而用笔敲了一下鹤时序的手,在对方吃痛放开他的一瞬间,他扯过来了燕琛的组员单,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挑衅地看着他说:
“我和燕同学才是朋友。”
他顿了顿,状似疑惑的样子,看向鹤时序,接着说。
“鹤同学,我们熟吗?”
陈见津说完,丝毫不在乎鹤时序紧张到发白的表情,拉起了面红耳赤还怔愣在原地的燕琛向门外走去。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鹤时序浑身都是冷汗,但面上却恢复了一贯的温柔浅笑。
他环上陈见津的腰,在他的耳畔,明明是乞求的表情,可语气却十足的傲慢。
“外面都是记者,看在我们之前的交情,我求你帮帮我。”
看到这个恶心的脏东西,抱上了陈见津,燕琛一下就暴跳如雷,在他准备揍过去的时候,手上却被人扯了扯,他回头看,是陈见津不赞成的摇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拳头乖乖收了回去,像野狗变成了家犬,为了主人收起了爪牙。
“你是他吗?”
陈见津温热的气息喷在了他的耳畔,明明声音是轻柔的,可对方的脸上却是明显的探究与质疑。
鹤时序闭了闭眼,赌徒心态让他说出了,一句让他在日后最为后悔的谎话:
“我是他。”
睁眼,他浅笑着,歪了歪头,将脖颈间显眼的红色胎记露在了陈见津的眼下:
“所以,你会帮我吗?”
看到那个胎记,陈见津仿佛被灼了眼一样,移开了视线,看到的告诉他,鹤时序就是那个人,可他的直觉告诉他。
他不是。
理智与直觉将他的神经拉扯的作痛,模糊的记忆,与此刻鹤时序有恃无恐的脸,让他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