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渣攻他后悔了(92)
李思朗看着他:“我们搬家,我们搬到别的地方去,我不信他们会一直找过来……”
“那思雨呢?”温药冷静地问,“思雨怎么办?”
李思朗愣住。
“她还在读大学,她才大一,我们可以搬家,她搬去哪里?她还要读书啊。”
“还有你的父母,他们住在宁城那么多年,他们搬到哪里去?”
温药闭眼,苦笑一声:“左文说的对,这根本就是个无解的题。”
俩人面对面沉默许久。
温药低头:“对不起,我刚刚情绪有点激动。”
“没事,我刚才也冲动了。”李思朗摇头,他冲温药笑了下,“我们都回房间休息吧,今天太累了。”
温药点头,端着牛奶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先上楼了。”
李思朗:“嗯,晚安。”
“晚安。”
温药回到房间,关上门,把牛奶灌进肚子里,温热的牛奶下肚,四肢和内脏回温了点。
他闭了闭眼,觉得脑子快要爆炸,走到书桌边坐下,开了一盏小灯,打开电脑上网搜索晏鹤舟恢复记忆的可行性。
各种科学的也有,玄乎的都有,总结下来就是一个字:运气。
温药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想到晏宝那双眼睛,心脏抽疼,又想到晏鹤舟,恨得牙痒痒。
他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阴魂不散这个词,他觉得上辈子一定欠了晏鹤舟的,否则他这辈子怎么会一直缠着他。
抬头一看时间,凌晨两点了,温药赶紧铺好床,钻进去睡了。
第二天,他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吵醒的。
温药眯着眼睛翻了个身,蹙眉接起电话:“喂?”
“温先生!”左文好像在大马路上跑着,他声音颤抖,呼吸急促,“晏总有找过你吗?他不见了,他不见了!”
“今天早上我们去病房发现他人不在,看了监控才发现他溜出去了!”
温药迅速地换了衣服跑下楼:“你先别急,分头找一找吧——抱歉电话进来了。”
“思朗?”温药换了只手穿外套,忽然停住脚步。
……
晏鹤舟穿着病号服走在大街上引起众人围观。
几个大妈对他指指点点:“不会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看起来挺像。”
“可惜了这小伙子,长得恁个不错!”
一个妈妈把好奇的小孩抓回来:“别去,精神病会传染的!”
晏鹤舟环抱住自己,愣愣地看着陌生的大街。
他明明闻到了温药的苹果味道,他是顺着苹果味一路嗅过来的。
昨夜整个晚上他都在害怕,没有温药在,他觉得身体好冷好冷。
他很想念温药,很想很想,于是他用力地朝空中闻了闻,一路闻着苹果味道找到这里。
一辆车紧急在他面前刹车,司机打开车窗咒骂:“你他娘的不会看路啊?瞎的?!”
晏鹤舟吓得摔倒在地,他现在对车子感到很惧怕。
周围立马围上来一群人,把他包围在里面,全都望着他,七嘴八舌地说话。
有人看戏,有人讥笑,有人热心地想要扶他,晏鹤舟伸出手,手背被石头砸了一下。
几个小孩边叫边跳,拿着刚捡的石头砸他。
晏鹤舟被尖锐的石头砸到身上,如同有人拿着针在他身上扎出一个个孔,他挡住自己的脸。
汽车的鸣笛,人们的喧闹,工地打桩的声音,无孔不入地钻进他脑海里。
脑子突然刺痛了好几下,眼前白光闪烁。
晏鹤舟!
他听到有人在叫他。
“你怎么坐在这里?”
温药把热水壶递给李思朗,在他身边坐下,“花园风大。”
“里面药水味重,出来透透气。”李思朗打开水壶喝了几口,“谢谢,渴死我了。”
温药看了眼吊瓶:“这是第二瓶吗?”
“嗯。”李思朗说,“快好了,你先回去吧。”
温药摇头:“反正我没事干,陪你坐会儿吧。”
手机一直不停地震动,温药低头看了眼,左文发来消息说找到晏鹤舟了。
李思朗盯着他的手机屏幕:“他们又在骚扰你了?”
温药按灭屏幕:“之前靠着左助理帮我隐瞒了一段时间,我才能过半年安稳日子,不过还是被找到了。”
风徐徐吹过来,李思朗轻轻嗅了嗅,闻到一花园的花香:“我一直没问你,你和晏鹤舟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在他看来,温药是不会和晏家有什么交集的。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见温药不回答,李思朗说:“你要是不想说也没事……”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温药抿唇,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润嗓,跟李思朗说了。
“我以为是转运的开始,没想到是从一个笼子跳到更大的笼子里。”温药冲李思朗笑了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倒霉?”
“抱歉,我不该问的,”李思朗说,“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温药摇摇头,“反正我的伤心事也不止这一件。”
伤心久了,失望久了,也就麻木了。
他现在都能坦然地对别人说自己的过去了,证明他比以前坚强很多。
李思朗抓着长椅的扶手,握紧拳头又松开,忽然长长地叹口气:“你不去看晏鹤舟吗?”
温药愣了下,摇头:“他那边有人陪着。”
“对我来说,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李思朗心脏跳了一下,他注视着温药,突然揽住他肩膀抱向自己。
这举动让温药猝不及防:“你手上有吊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