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权臣后,我成了女主克星(49)
洗漱过,吹了灯,和衣躺在床上,林予笙想着那齐齐整整的八盒芙蓉糕,不觉又有些想笑。
上次见谢临,他看起来成熟沉稳了许多,还装出一副与她素不相识的冷漠模样,气的她哭了一场,没想到转头来,又作出这般幼稚的行径。
林予笙想着想着,翻了个身。
既然送了芙蓉糕,说明他俩的关系还没有恶化到水火不容,一刀两断的地步。
她得想个法子,找个机会去将军府见一见谢临,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他说。
算一算,之前和裴英君约好的一起习武,倒也拖延好些日子了。
想着谢临,又想起他如今也算是在军中了,不知道能不能打听到她父兄和石头村乡亲们的消息。
这么些日子里了无音讯,林予笙已经在心里认定了,陆向卿是个不靠谱的。
想到陆向卿,又想起东方氏,想起白天安王府里那些事,安王妃的那些话。
总觉得事情透着些古怪,可又想不出到底是遗漏了哪里。
想着想着困意渐渐袭来,半梦半醒间听见一声轻响,颈后突然有些发凉。
林予笙霎时汗毛竖起,睡意全消,她猛地睁开双眼,从枕头下摸出防身的匕首捏在手里。
她手里一把冷汗,从床上慢慢坐起身,这才发现,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半。
夜风从外往里灌,带来丝丝凉意,吹的纱帘轻轻飘起。
林予笙不认为这窗户会是铃兰忘记关的。
就算真的是铃兰忘记了,这风也不会是现在才刮起来。
她捏着匕首,悄无声息地下了床,赤脚踩在地上,蹑手蹑脚地往窗边靠近。
第44章 来了个采花贼
安静,黑暗。
林予笙竖着耳朵,精神高度紧张,不放过任何一丝声响。
她全身紧绷着,犹如一张拉满的弓弦,故而身后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就反手刺了下去。
身后那人反应极快,下意识抬起手臂格挡,顺势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折。
林予笙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整只手瞬间失去了力气,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落地。
那人紧接着扭住她的手腕,手上使了巧劲将她的手腕扭在她的身后,她疼的“嘶”了一声。
那人手上瞬间收了力气,似乎是害怕真的伤到她。
可这却给了林予笙反抗的机会,她抬腿向后猛踢,借机摆脱对方的束缚,转过身直接下手猛攻对面下三路致命位置。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伸手迅速去抓她的手腕,急声道:“是我!”
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林予笙停了手上的动作,惊疑不定道:“谢临?”
“嗯。”谢临应了一声,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他的指腹粗粝,擦过她腕上的肌肤,带起几分炙热。
谢临目光熠熠,直直地看着她。
“你疯了?”林予笙低声斥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谢临冷笑一声:“谢某当然知道。不如六小姐再大声一些,好把人都叫来,听听你是怎么始乱终弃的?”
林予笙张了张嘴,黑暗中看着那张俊脸上浮起几分不容忽视的幽怨,她没再说话。
沉默半晌,只听他凉凉道:“芙蓉糕好吃吗?”
林予笙有些心虚,绕过了他,点了床边的一盏灯。
谢临倒是不客气,一撩帷幔,坐在了她榻边。
“你没洗澡,别坐我床。”林予笙伸手拉了他一下。
谢临皱了皱眉,但还是老实地挪了屁股,坐在阶上。
林予笙也坐了下来。
“说吧,你来做什么?”林予笙压着声音道。
谢临蹙着眉头,神情冷肃,但烛火跳跃下,总映得他耳尖通红。
“你不是和裴英君约好了一起习武吗?我在府里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你的人影。”他咬牙道:“我等不及了,故来看看你是不是又是胡乱骗人,拖延些时间好再次远走高飞,叫我不知道你的死活。”
末了,他想起刚刚她利落的身手,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瞧你刚刚毫不留情地下手,想来你答应去将军府学武也不过是句戏言。”
林予笙被他说得一头雾水,虽说她当时确实是借故支开了他,姑且算她不对,但那也是因为担心他,怕他因着与她同住的缘故,受到永宁侯府的伤害。
怎么就胡乱骗人了?始乱终弃就更谈不上了。
怎么他说的倒像是她成了那个抛夫弃子的负心女似的。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他越说越生气,伸手用力抓着她的手腕,想凑近些。
林予笙被他一扯,差点栽进他怀里。
他一手捏着她的手腕,凑近她,下巴搁在她肩上,以一种极暧昧的姿势半抱着她,哽咽道:“阿笙,那天我回去——,我还以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谢临闭着眼睛,回想起那些以为她死了的黑暗日子。他夜夜难眠,好不容易疲惫地睡下了,半梦半醒间,却总觉得她在身边。
亦或是一呼喊,她就会出现在他门前,不咸不淡地问他,“怎么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谢临才终于正视了自己的感情。
他视她为妻子,不是因为一开始的同榻而眠,不是因为她的救命之恩,更不是因为她的悉心照料。
谢临伏在她肩头,贪婪又小心地汲取着她的温度。
林予笙有些沉默,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她突然想到裴英君和她说起谢临自称丧妻的事。而他又说是以为她死了,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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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笙心中莫名有些乱,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一下一下抚摸他的长发,轻声安慰道:“对不起,阿临。我实在是逼不得已,并非存心抛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