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权臣后,我成了女主克星(98)
谢临将脸颊贴着她温热的发顶,回抱住她,轻轻闭上眼,沉声道:“好。”
竹韵第二天端着清粥进来的时候,看着自家小姐红肿的像核桃似的眼睛,还有难以忽视的黑眼圈,不由张口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昨天晚上做贼去了?
林予笙沉默地任铃兰给她更衣梳头。
到现在,她的精神还有些恍惚。
明明和谢临诀别的决定是她做的,话是她说的,她心里却依然难过的不行。
林予笙前世也没有谈过恋爱,竟不知道,分手是一件这么让人难过的事情。
吃过早饭,林予笙强自打起精神来,打算去济世斋找一趟季舟白。
马车停在远处,林予笙和竹韵下车走到济世斋门口,才发现济世斋门口今日门庭若市。
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支了桌子在门口,几个徒弟站在一边抓药分药。
看病的百姓们排成了长长的一队,没有人喧哗。
他们之中,有妇人抱着昏睡的孩子,有男人扶着枯瘦的老人。
林予笙站在墙边,心中有些复杂。
她见惯了京城的繁华,见惯了公子贵女们的奢侈精致。
但即使是上京城,天子脚下,还是有这样普普通通的百姓们存在,他们才是大盛朝真正的根基。
季舟白一抬头就看见那个清丽的少女,几日不见,她似乎又清减了些,眉宇中淡淡的愁云,犹如江南的雨雾。
“你替我一下。”季舟白吩咐了一下身边的师弟。
用手绢擦了手,转身走向了林予笙。
“林小姐。”季舟白先打了招呼,“不知令堂的身体恢复的可还好?”
林予笙还了礼,道:“多谢季大夫挂念,我母亲如今每天按时吃药,我上次见她,气色已好了很多。”
季舟白微微颔首。
林予笙瞧着门口的熙熙攘攘道:“今日济世斋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季舟白轻轻扬唇,亦看向门口,道:“每月初二,都是我师父义诊的日子。来的大多是百姓,还有很多特意从别处跑来问诊的。”
林予笙不由感慨道:“当真无愧济世之名号。”
季舟白又笑道:“林姑娘今日来难道是为了参观义诊的?”
林予笙忙改说起正事:“我今日是特地来找季先生的,一来是要感谢上次季先生的出手相助,二来,也是有事要请教。”
“林小姐但说无妨。”季舟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里人多眼杂,不妨请小姐借一步说话。”
林予笙点了点头,跟他一道去了静室。
“我想请教季先生,若是有人生了病,症状是消瘦,咯血,盗汗,这是什么病?”
季舟白略一沉吟,道:“姑娘单说这病症倒是有好几样都能对上,可有病人?”
林予笙又补充道:“若是再加上能传染,和,和,生疮溃烂呢?”
后面这条倒是她自己突然想起来的,想到当时书里描写说陆锦棠施粥的时候,看到那些人身上都生了疮,在冬天也能闻到腐臭的味道。
季舟白听了这话却微微蹙眉,道:“林姑娘说的这话,倒是与我们近来接触的几例昌平村来的病人的症状很相似,只不过,他们不是什么传染病,而是中了毒。”
“中毒?”林予笙诧异道。
昌平村在京郊,症状又对上了,并且又不是单独一例。
难道说,真的不是疫病,而是有人故意下毒?
林予笙无意识地捏紧了拳头,见识过那些人的草菅人命和高高在上,林予笙不得不往最恶劣的方向想。
季舟白看着她的脸色不太好,不由出声道:“看林小姐的脸色不好,可是近来忧思甚多,夙夜难眠?”
竹韵在一边忧心道:“是啊,季先生,我家小姐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精神恍惚的,今天早上醒来眼睛都是肿的。”
季舟白看着少女苍白憔悴的脸,抿了抿唇,道:“不如我给小姐开副安神饮,小姐喝着助眠静心。”
林予笙想了想,轻轻点头道:“那就多谢先生了。”
季舟白亲自给林予笙包了茶饮,又送她回了马车上。
林予笙挑开帘子,又同季舟白告了别,马车这才缓缓行驶而去。
季舟白转身回了济世斋。
两人都全然没有注意到,转角处停着一辆深蓝顶的马车。
谢临坐在车内,将两人间的互动都尽收了眼底。
“主子,这就是当时在石头村救你那姑娘?”说话的人年岁与谢临相仿,言谈举止间却颇为不羁放荡。
谢临没有说话,默默放下了帘子。
那人又凑近了些,挑眉道:“喜欢就去追啊,这世上还有你追不到的姑娘?追不到,就抢过来,喜欢的总得据为己有啊。”
谢临微微蹙眉,压下心中的悸动,看了那人一眼道:“谢流光,你这是哪里学的歪理?强扭的瓜不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我又岂能,强人所难。”
谢流光颇为不认同地撇了撇嘴:“好吧。不过你这事可千万别让阿霄知道,不然那小子无法无天,又要说你怂包了。”
谢临抿了
抿唇,冷厉道:“他敢?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谢流光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齐叔他们什么时候到京城?”马车开始行驶,谢临转动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方才的柔情已然尽数褪去,转而变为了冷峻。
谢流光扬唇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齐叔三日内到,不过阿霄那小子性子急,应当明日即到。”
谢临听到这个名字,也无奈地勾了勾唇,叹息了一声道:“性子急,也到底是来晚了一步。英君心意已定,谁也无法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