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重生要改嫁,疯批权臣火葬场(29)
秦慧因不说话,心底想的却是,他就此死在那里,对她来说也应当是一件好事。
只是北方的难民何其无辜。
皇上根本就没打算好好救灾,无论过去的是谁,都会被走投无路的难民杀死。
前世那个巡北御史就是这样。
皇上以为难民卑贱,不配反抗,御史只能调动本地的衙役和府兵,被暴怒的难民以命搏命也要杀死。
这是她给景执明送汤时,从他的书房偷听到的消息。
当时她直接吐了出来,也是在那日被确诊身孕。
她不顺着景执明的话说,只是凭借前世了解到的片面信息,分析起如今的情况。
“匈奴与北地百姓的矛盾无法化解,应当以大军镇压,可皇上不在意这些。”
毕竟刚坐稳皇位,也没精力在意。
匈奴再烧杀抢掠,战火也烧不到京城这里。
“难民饱受其害,若是这时候有个人让他们束手就擒,无论那个人是谁、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崇高的地位,都会被他们撕碎的。”
“阿茵好聪慧。”他又贴近分毫,这下几乎是紧紧相贴,让她无法动弹,“朝中那么多蠢人,各个嚷着大势为安、不可动兵,动则穷兵黔武。”
他嘲讽的笑笑,看她犹如稀世珍
宝:“他们都不如你。”
秦慧因一拳砸过去,趁着他躲闪的时候,与他拉开距离。
她冷声说:“你若有心,就想办法赈灾,而不是眼瞧着那些难民赴死。”
片刻后,她又笑颜如花地说:“当然,你若是毫无本事,死在那里,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大喜事。”
第26章 风声起
秦慧因分明是冷言冷语,可落到景执明耳中,却成了另一番意思。
他期许地注视着她,深情款款地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回来的,只是……你一定要等我,好吗?”
秦慧因都懵了,难道她刚才真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不应该啊,她分明是祝他死在那里。
她深吸几口气,满脸嫌弃地强调:“景执明,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你不用觉得我是在意你。”
似乎觉得这样的强调还不够,她又努力装作娇羞的模样,对他说:“我与宁王两心相悦,他也说过会迎娶我,到时候你还得来喝我们的喜酒呢。”
这招一出,倒是确实立竿见影。
景执明的脸色则随之变得难堪,他咬牙切齿:“阿茵,他并不在乎你,若是真的在乎你,也不会连现在都没有过来提亲。”
就连那双眼睛,似乎都微微泛红,也不知道是恨多一些,还是气多一些。
他注视着秦慧因,视线在伤口处徘徊。
秦慧因觉得自己的衣服在他面前好像无物,这种眼神实在是冒昧,她皱起眉刚要骂他。
可景执明却又认真地说:“我好歹也是在你与我互通心意后,便立刻来提亲,而他话已经放出去那么久,却迟迟没有后续,谁是情深谁是意假,以你的聪慧,不会看不出来。”
话说的看似有些道理,骂声没能及时说出口。
她不以为然地耸肩,心想他们都是烂人,又何必分出高下。
她当然知道宁王绝非良人,但难道他又是个好东西?
嫁给宁王还能盼着当个有权有势的寡妇,嫁给他怕是只有中毒中箭、冻死饿死的下场。
她悄悄翻了个白眼:“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阿茵,好绝情啊。”他叹了口气,“你甚至都不肯祝我平安归来。”
大抵是明天就要离开,景执明也没精力再作妖。
他只是感慨一句后,就指着那幅画说:“这幅画我从宁王的书房看到过,前朝大家的遗作。”
“赝品。”他掷地有声。
“阿茵,宁王不是良配。”他又一次强调。
秦慧因为宁王辩解一句:“但是他没必要拿赝品来坑我。”
其实她还真分辨不出这些,但她并不想在景执明面前示弱,便只能与他争辩。
“百余年前,画师的妻子就是我家先辈,真品也留在我家,我父亲格外喜爱,我有幸观摩几次。”
“这幅画落笔虚浮,笔触不够流畅,以宁王之学识,不至于不知道,这画是赝品。”
他只点评了这幅画,就迤迤然离开这里。
可秦慧因今夜又没睡好,辗转反侧,直至收到宁王的邀请,与他出游的时候,看着宁王的脸,还是会想起他昨晚说的那些话。
或许景执明是想挑拨离间,但他说的应该都是实话。
“慧因?怎么又在走神。”宁王又喊了她一声。
宁王腿脚不便,他们并未出去游玩,而是选了离城门比较近的一个茶楼。
楼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秦慧因把视线落在人群中,表现出一副对此新奇的模样:“只是很少这样看着这些百姓,殿下你看,那个人背了一筐草蛐蛐,这个季节居然就有卖的,你等我会儿,我去买一对!”
她提起裙摆朝楼下走去,还真从刚进城的小贩手中买了对草编蚂蚱,送给宁王一个。
宁王看着从未玩过的陌生东西,愣神后笑了笑:“你玩心还真重。”
之前的问题,自然随之翻篇。
“不用叫我殿下,显得太生分。”他用食指轻轻触碰草编蚂蚱,随口说,“我说过很多次,你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
秦慧因点点头,改口喊他:“思衡。”
他们都没有提起最紧迫的提亲的事宜,如今共处一室,除了景执明,似乎再没有其余可以让他们聊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