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从头到脚的疲惫,坐到驾驶座,拿过副驾座上的帆布袋,取出蒋老太太给的蛋糕、饼干。
吃完东西,喝了保温杯里的小半杯咖啡,人又活了过来。
乔若又在耳房后面那一间、地窖里迅速检查一遍,没任何符合线索的发现。
今天先这样。
趁着时间还不晚,乔若开车找到一个有公用电话的小卖部,传呼那位司机,对方回电时,请他到之前的地方碰头,叮嘱他带上驾照。
车上的宝贝太多,容不得出任何意外,要是半夜自己开车回去,路上万一给抓了无照驾驶的现形,车子会被扣。
接下来,回到家属院的租住房,到入夜,乔若又在车上和室内往返数次。
瘫在沙发上的时候,她感觉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喝着罐装牛奶,乔若开始琢磨改了人设的仝莹莹。
仝莹莹的目标无疑是财富,暴富的梦已注定落空,而在认清事实之前,怕是小动作不断。
那就玩儿一玩儿好了。
她可不管什么女主不女主的,只看谁做不做人。
哪怕仝莹莹开出分一半甚至七八成的条件,乔若都觉得情有可原,谁叫她的处境太差呢。
而仝莹莹的意思,摆明了是要独吞所有财富,不然也不会又要买宅子,又提到薛盼能查她财产。
就算独吞财富,但提出帮乔若与薛盼离婚,乔若都不会心生厌恶。
仝莹莹还希望她回乔家住一段呢,只怕她挣脱泥沼似的,关键是从没正面打过交道,无怨无仇的。
漠视人命到这地步,已经不是欠抽那么简单。
接下来乔若斟酌的,是财宝放在什么地方。
银行保险柜就不用说了,绝对不行。
变现也不是易事。
买家用保险柜的话,比较扎眼。她逛街时还真留心了,目前市面上的家用保险柜,便宜的百八十,最好的要三千来块。现下这情况,要用就得用最好的。
从购买到运送,经手的看到的人少不了,而她连有租住房的事都不宜让认识的人知晓。所以,也不行。
这里有地下室,在地下室弄出个小地下室并不难。
金玉翡翠等放地下埋土里,千年也不会变质,何况原本存放它们的箱子盒子都带来了。
短期内,就是挖地藏钱的命。乔若认了。
在租住房里做这种事不好,可实在没办法,以后要找由头做出补偿。
有了准主意,乔若觉出饥肠辘辘。
购买寻宝装备之前,买了不少食材配料到这里。
实在体力不济,做一大碗羊肉面了事。
吃饱喝足,在沙发上眯了两小时左右,体力起码恢复了八成。
乔若出门,从车子的后备箱取出铁铲,拎上工具包,返回室内,顺着石阶走到地下室,找到适合的位置,卷起袖管,开始了租住后的第二次挖地、近似于埋炸雷的一系列行为。
任劳任怨地忙碌期间,心里还记挂着薛盼和戚正业。
手里财富再多,也跟他们没关系。原主一条命,十余年人间地狱之苦,多少钱也不能换取。
况且她又不是打手保镖,劳动她出手,必须给报酬。
明天就去医院晃一圈。
第9章 “说你尿血了。”
上午,胡建月顶着两个黑眼圈回到薛家时,乔若在客厅喝咖啡看报。
“乔若,”胡建月弱弱地打招呼,“我给他们拿些东西过去。”
乔若见她头发都有些油腻了,“不休息一下再回医院?”
“我……”胡建月慢吞吞坐到她对面的位置,“我想下午再走,又怕你打我。”
照顾廖春华、薛盼时间越久,她越能品出乔若的狠辣,怎么能不从骨子里生出惧怕。
乔若失笑,“打你干嘛?你又不抗揍。”
“可我想过了,觉得你最讨厌的应该是我。”
乔若说:“你眼瞎,嘴欠,但已经给了我八千块赔偿金,之前的账搁置不提了。以后要是再惹我,我很欢迎。”
“绝对不会了,我怎么敢再惹你。”胡建月这才放松下来,“其实这两天,我跟小青想了不少,知道你没对我们下狠手。”
“毕竟都是女的。”乔若盘算着,要不要让胡建月加速走一下剧情,早些认清现状。
糟糕的男人太多,女孩子一不小心就会遇见,被哄得骗得晕头转向。既然胡建月有清醒的一天,何不让那一天提前?
何况这人胆儿小,被吓的时间久了钻进牛角尖,说不定就吊死在薛盼那棵歪脖树上了,全无必要。
胡建月讷讷地说:“我没想到他们会那样,我真没跟薛盼说什么。”
“我相信。”乔若放下报纸,望着胡建月,和声问,“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想过,但也想不出什么。”
“我替你乐观地展望一下:我被打死了,或者净身出户了,你和薛盼找到了不是表亲的铁证,风风光光结婚,之后呢?”
胡建月抿了抿干燥失色的唇,尝试着发挥想象力。
“假如廖春华成为你婆婆,你确定自己是她理想的儿媳妇?有没有可能,她想要大学毕业、辅助儿子事业的儿媳妇?”
胡建月渐渐面露痛苦。
“没事的时候,试一试换位思考。你该清楚,结婚不是终点,是又一个开始。”乔若点到为止。关乎薛盼的话不用说,说了很可能有反作用。
“谢谢你提醒我。”胡建月低声说。
“我在家你害怕,那我去医院晃一下。”
“哦,薛盼也急着见你。”胡建月强打起精神,为着进一步确保自己不会挨揍,用一个所知的消息投诚,“他要查你名下的财产,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