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月和贝之桃齐齐绽出惊喜的大大的笑容。
“太好了。”胡建月蹭到乔若身侧,“我真巴不得你们赶紧结婚呢。”
“我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你这一阵正心情不好。”乔若由衷地说。她再不厚道,也不屑于给别人雪上加霜。
“这是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胡建月戳了戳她面颊,“我们三个一样,桃桃就不用说了,我跟小青可算是坑过你的人,做梦都盼着你真的开始新生活,尤其感情方面。蒋先生跟你那么般配,我们急着喝喜酒呢。”
“谢谢。”乔若搂了搂她,语气真诚,“心情好些没有?要是不高兴,在家里只管作妖,绝对没人怪你。”
胡建月笑着,显得没心没肺的,“我都忏悔过好几次了,没事了。来来回回就那些事,不撒谎,没有自相矛盾的地方。警方已经说了,以后有需要再找我,意思是短期内不用再做笔录。那些破事儿,不说总是恶心,最恶心的是自个儿,说出来就好多了,现在感觉特别轻松,真的。”
“听你这么说可真好。”
胡建月依偎着她,“听你这么说才是真的好。”
贝之桃叹了口气,“姐姐要是个男的就好了,我和小月姐这辈子跟着
你就成了。想想那多好啊,一直一直被照顾着、宠着。”
“小怂妞儿,瞧你这点儿出息。”乔若啼笑皆非,作势要用筷子扔她。
贝之桃嘻嘻哈哈的。
乔若又拍拍胡建月的头,“你个懒货,把我家桃桃都带的跟你一个德性了。”
大家都笑起来。
第二天,周律师打来电话,告诉乔若,余明安、乔小灵的事都很顺利,两个人已经签了协议,后者更是已经在接受居委会的批评教育。
乔若真的气儿顺了,但这类事么,在她这儿还没过去:已经正式委托周律师,往后再遇到这类情况,请他务必为当事人出头,如果当事人拮据,她代为担负全部费用。
当然,对当事人有性别要求:女性。
蒋奕过来接上乔若,如约前去市内仅有的一家珠宝公司,为的是给她打造钻戒。
乔若拿着那块小石头的日子不算短了,琢磨来琢磨去,最终还是听从蒋奕的建议,用来做成戒指。
珠宝公司现阶段经手钻戒业务很少是真的,却有完备的切割打磨设备,蒋奕之前已经来看过两次,争取到了亲手加工的待遇。
所谓争取,是他白送了人家两套首饰设计方案。
乔若觉得,自己这新鲜出炉的丈夫都不在乎设计灵感,随手扔给谁都不带眨一下眼睛,她有什么好心疼的?
横竖就是那么个人,很多行业他都能插一脚进去,偏偏懒得厉害,只有偶尔玩儿票的兴趣。
乔若跟着到珠宝公司,目的是参观。
心魂不再封闭,正一步步自然而然地融入到社会,需要开的眼界、长的见识自不会少。
路上,两个人聊到了薛振家。
对薛振家,他们起先都比较重视——完全不了解的一个人,意味的是未知的变数,而他们从不是轻视任何人的性格。
两人没少做功课,做着做着,就觉得没必要了:这人年轻的时候,除了在亲闺女面前面目可憎,人缘儿真的很好。
不过,薛振家的人脉全在生意场,有那么几个,倒是与公检法的人沾亲带故,但能解决的只是小事,但凡是个正经侦查的案子,就只有完全麻爪没辙的份儿。
再者,蒋奕也站在一个男人、父亲的角度,推测了一下薛振家的心理,结论是薛振家什么都不会做,甚至会因为女儿的缘故,与乔若正经打个招呼、混个脸熟。
这会儿,蒋奕进一步让自己的媳妇儿心安:“薛振家新组建的家庭,我也请朋友侧面了解了一下。他二婚的妻子,也经历过一段婚姻,只是没扯证儿,两个人感情不错,反正薛振家很重视这一任妻子。小儿子出生之后,他也很紧张,生怕母子两个出什么问题。婚姻这种事,男女都一样,大多数没办法接受再一次的失败。”
乔若缓缓点头,打开储物匣,摸出一块巧克力。
蒋奕睨她一眼,拍她的手,“乔若小朋友,你真不觉得自己一直超标吃甜的、辣的不合适?一有空就吃巧克力,这是什么毛病?你到底几岁了?”
乔若哼哼着把巧克力放回去,“又不让我吃,又经常给我准备着,整个儿精神虐待。”
“我敢虐待你?”蒋奕笑出来,腾出的手一下下摸着她的头。
又跟撸猫似的。乔若啼笑皆非,晃了晃头,倒也无所谓,接上之前的话题:“听得出来,你对薛振家的印象过得去。”
“单说他个人,以前是大厂的八级钳工,下海后做生意很有头脑,这种人遇到事情,理智、清醒、妥协是必然。”
“八级钳工?”没人跟乔若说过这事儿,“那可是高级技师级别。”
“嗯。七十年代就拿小两百的工资。”
“真厉害,跟仝自友是一个类型。”
蒋奕转头看她一眼,笑,手落到她肩头,“他离婚的时候算是净身出户,说白了就是只要不弄死他、让他离开廖春华就可以的情况。这还不算完,他在市里混得一直不错,结果跑别的地方去了。这种人,在我判断,让他对廖春华生的孩子付出太多,基本不可能,要是没有小儿子,他可能还会较真儿,现在么,不能够。”
乔若点头,“应该是这样。而且,我还有小青呢,她就不会看她爸作妖。”
“瞧把你牛的,不过,你那些小喽啰、朋友,现在都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