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有个良好的习惯:收拾人渣不留余地,但绝不迁怒他们的财产。
嫌人渣的财物脏、不染指的清高觉悟,她拒绝拥有。原主现在一穷二白,她的第一件要事自然是搞钱。
这次,斩获现金三万多块,原主七次入院的检查结果及一应开销单据。
换做稍微有法律意识的人,想法子销毁那些家暴的证据还来不及,薛盼却妥善保存。
在小说里,原主彻底崩溃提出离婚时,薛盼甩出一系列单据,说什么只要能把他为她花的钱还上,他立马跟她去民政局。他所谓为她花的钱,医疗费占大头。
人渣的脑回路,就是那么奇异。
另有一些文件记事本,没时间细看,一股脑收进帆布袋。
乔若回到楼上,那对男女所在的房间安安静静。
在接收到的记忆中,薛盼从来是几分钟的事,加上前戏能有一刻钟,胡建月却总表现得像是怎么着了,这方面的演技是真的可以。
她只是要一次次宣示主权,不论以怎样的方式。其实也挺可怜的。
睡前,乔若梳理缎子般的长发时,看到镜中令她亦惊艳的如花容颜。
前世她形象非常过得去,到了招灾惹祸的地步,但跟镜中人比,仍旧差了一个等级。
正如小说里说过的,这悲惨女配所有的好运,都用到了样貌方面,颜值是所有女性角色中的天花板,至于霉运,自然也是天花板级别。
原本完美无瑕的面容上,额角有擦伤留下的疤,贴近右耳的位置有一道指甲划伤的痕,是恶婆婆和小姑子前几天打的。
论起来,穿书的时机还可以,近期没受重伤,体能基本正常,只要规避旧伤带来的对灵敏度的影响,就能运用散打格斗技巧。
乔若的打算是尽快离婚,而在办理手续之前,尽可能把挨过的打悉数打回去,没限度地索要原主应得的补偿。
要知道,小说里,原主是被廖春华、薛盼用各种暴力活活折磨死的,要他们偿命都不为过。
胡建月和薛青倒是没做彻头彻尾的家暴帮凶,前者对薛盼失望后,彻然反思种种,对原主满腹愧疚,再三劝阻家暴的发生;薛青结婚后对女性有了共情的能力,屡次规劝母亲哥哥无效,索性不再回娘家。
她们只是不了解,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只要持续一段时间,施暴的人有时动手,并不是被受害者激怒,他们只是习惯了用暴力宣泄生活带来的不如意,更甚者,伤害别人会带给他们畸形的快。感——人格已经扭曲,却不自知。
而这两个女子的改变,固然可喜,却不代表如今的她们值得原谅。
睡前,乔若许愿,希望再一睁眼,已回到前世最熟悉的环境。
又忍不住吐槽自己:司机习惯用有声小说做背景音,你上下班路上蹭着听听就得了,干嘛也下载好多有声书的音频,在出差路上听?
要是不听有声书,哪儿来这穿书的破事儿?
。
一大早,廖春华上楼来,扯着嗓子催儿子起床 :“大盼,快起,咱俩喝喜酒去。快点儿,要开好几个小时的车呢!”
薛盼很爽快地应声:“来了,马上。”
廖春华转到主卧这边,没轻没重地砸两下门,“赶紧起来,给小月和小青做早饭!我跟大盼去喝喜酒,晚上回来,记得给我们炖牛肉。”
乔若已经醒了,听到廖春华的大嗓门,等着对方说出难听的话,顺理成章地开门抽人点燃战火,结果——
薛盼显然也很看重要参加的婚礼,此时晃着车钥匙出了房间,“妈,走吧。”
“快起来做饭!”廖春华又喊了一嗓子,和儿子匆匆下楼去。
没多久,院中的轿车发动引擎,开出大门。
乔若挑了挑眉,起床洗漱,下楼到厨房。
薛家是有名的暴发户,时新的家电一应俱全,双开门冰箱自是少不了。
冰箱的冷冻格里,存着原主做的很多面食,包括廖春华最喜欢吃的三鲜水饺。
乔若烧开水,取了二十来个饺子下锅煮熟,盛到盘子里,蘸着醋大快朵颐。
她本身没厨艺可言,原主本来很一般,拜薛家所赐,婚后得了薛盼三姨的真传,手艺突飞猛进,只这冷冻过的水饺,吃起来亦是满口生香。
做饭菜的相关记忆,乔若脑子里全有,只是不能确定,能否实际运用起来。但愿可以,这样她就不用总敷衍自己了。
消灭掉饺子,喝着热腾腾的饺子汤,胃里熨帖得很。
乔若去了杂物间,查看有没有能派上用场的工具溶剂,期间听到薛青暴躁的叫声:“乔若!怎么还没做早饭?我们上班的人周末要休息,你个白吃白喝的玩意儿也要偷懒吗?”
随着语声,响起上楼的脚步声。
乔若转到客厅,等着。嘴脏的人,她想不出比抽回去更好的对待方式。
薛青噔噔噔下楼来,圆圆的脸上满是戾气,胖胖的身形上穿着红色碎花睡衣,瞧见乔若,立马开骂:
“你他妈的聋了吗?几点了?还杵着不去做饭是想干嘛?倒贴嫁进来的贱货,逮谁勾搭谁的破鞋,天生欠抽的玩意儿!”
说着话,卷起袖子走向乔若。
乔若等人到了适当的距离,抬腿猛踹。
薛青腹部挨了一脚,身体不自主地向后飞出去一小段,再重重砸到地板上。
她震惊了。
乔若勾一勾手。
薛青从震惊转为狂怒,爬起来抄起近在手边的拖把,再次冲向乔若,“他妈的,我打死你这个丧门星……”
抡出去的拖把莫名其妙到了乔若手里,下一刻,她再次被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