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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美人[九零(200)

乔若失笑,多说了几句:“麻烦?活着就得死,你怎么不嫌过程麻烦直接上吊?你到底想说什么?让我做冤大头再让你从中获利?”

“谁要你当冤大头了?”权静静冷了脸,“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婆婆。”

乔若嘴角一牵,“奶奶认可的儿媳妇已经病故了,她也当她

的儿子死了,我哪儿来的婆婆?”

“……”权静静的手越攥越紧。

“住这么近,谁不知道你那些破事儿?”乔若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这种歪脑筋,你要是全用到蒋向东身上,我还高看你一眼,毕竟蒋家的烂帐全是那个混蛋惹出来的,但你有事没事的往我跟前凑,不是要用我的人脉就是要利用我手里的钱,是什么路数?今儿我跟你把话说清楚,你这种玩意儿,是我瞧着就想抽几巴掌踹几脚的货,往后再找我,我可就直接上手了。”

权静静暴怒,然而她只能忍下,因为想到了对方把曾经的婆婆弄成严重烫伤的事。她连廖春华一半的战斗力都没有,只好快步走人。

乔若无声叹一口气,“神经。”

除夕当日,乔若在家里贴完春联儿窗花,由蒋奕陪着去了租住房和郊区的家。

租住房贴的东西意思意思就成,郊区的家可不能怠慢。

蒋奕负责刷浆,乔若负责张贴,事先做了上下左右量尺的工序,走哪儿带到哪儿,省去了特意瞧着是否不对称或歪斜了的人力。

期间闲聊时,蒋奕提醒她,“过完春节就得忙地里的事儿,你别胡吃海喝的,到时候什么都干不了还瞎指挥,我可不惯着。”

“就盼着那一天呢,到时候你别喝得腰酸腿软事事不成才好。可别忘了,奶奶盼着我们尽快办婚礼呢。”他刺她,她就暗喻他那啥啥的隐忧。

“……”蒋奕抬头,目光不善地瞧着站在矮梯上的她。

乔若才不怵,灿然一笑。

蒋奕想晃晃梯子吓她,转念想到这虎崽子根本不怕这种情况,也就作罢。

这么个媳妇儿,得熬到什么时候,才能全面杜绝她耍流氓的行为呢?

思来想去,蒋奕觉得可能性不大,立马放弃。

流氓就流氓吧,横竖也只跟他耍,她喜欢,那他就试着习惯吧。

乔若就知道,这位大佬纯情的一面是真纯情,不被逼急了,脑筋绝对不会往别处转。

开车往回返的路上,蒋奕犹豫一阵,腾出一手,握住乔若的手,“有个家里的事儿,我得跟你说清楚。”

“我听着。”

“想想也挺无聊的。”蒋奕摇了摇头,“你知道,爷爷奶奶都是学术界功成名就的人。爷爷留了一笔遗产给我,其中包括一份学术研究记录。”说到这儿,语声停住。

乔若想了想,“有问题?”

“问题大了,老爷子的思路钻到了奇怪的点,从一开始错到尾。”蒋奕苦笑,“奶奶知道这事儿,却不知道这是个错误,她想在有生之年看看,跟我提过一次,我实话告诉她了,她不信。

“那份资料如果是正确的,可以做很多事,玩儿歪的邪的很容易。奶奶一向认为我随时能变成高智商罪犯,所以对这件事很紧张,所以,找人盯过我不短的时间。”

乔若蹙了蹙眉,“让奶奶亲眼看看不就得了?”

“看了她也不见得信。”

“怎么可能不信呢?”第一次,乔若对祖孙两个都有点儿无语了,“亲人之间,有些话掰开揉碎说出来,误会就化解了。奶奶爱你,打心底心疼你,你好好儿跟她谈,她不可能怀疑的。可真是的,你不是很擅长分析人的心理么?怎么连亲奶奶的心理都不懂?那是她一个心结,你既然经手了,就有责任帮她解开。”

“……”道理谁都懂,但落实的话,一想就头疼。蒋奕将车靠边停下。

越是至亲,有些事越是难办,尤其奶奶跟狐狸精似的,事情又关乎爷爷的失败,他说话时一个字出错,都会闹得不欢而散。

乔若想得到他为难的点,在车里翻找一下,寻到烟和火,取出两支,给彼此点上,又弄了个简易烟灰缸。

手中的烟剩下半支时,蒋奕坦率地跟她说:“在奶奶心里,爷爷的才华是她毕生仰慕的,在我考虑,她不大能接受爷爷的失败。”

乔若转一下指间的烟,语声徐徐:“学术研究,有很多需要付出很多年,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爷爷自己已经知道白忙了,不然也不会留给你。

“老爷子的意思,应该是你有机会涉足他学术领域的时候,从他的失败中吸取经验——有时候,失败的例子带给人的好处,不比成功的果实少。

“奶奶早相信你说过的结果了,不然怎么会一心一意地盼着你结婚为我们忙这忙那?她只是在等你再次敲定之前说过的话,不会有乱八七糟的心思。

“蒋奕,奶奶对你,曾经或许会为了已故的老伴儿纠结,不知道该怎么着,但现在,关于你的事,她都会无条件地信任你,原因还是那句话,她爱你,需要你。”

语毕,弹一下烟灰,深吸一口烟。

亲情的爱和夫妻之间的爱,有共同点,也有诸多不同,这是历经两世的她耳闻目睹太多知晓的,而身边的男子,毕生的缺憾是亲缘浅薄,二十多年走过来,最爱的母亲早早离世,曾希冀过父爱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只剩下年迈的祖母。

他能对多少人的心理一眼看穿,对祖母却有些手足无措的意思,怕怎么做都会带来伤害,索性搁置。

他情愿祖母误会他吞掉祖父的成就,也不想祖母面对祖父失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