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过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除了看股市,会不会铺开在这边长期发展的路?”
“怎么会这么想?”蒋奕推开二楼的主卧,示意她进去看看,“除了看看股市,我主要目的也是进货,家电为主,店面弄好了,明面上有个长期在做的小生意。”
乔若走进那间卧室,被透着优雅高贵的布置风格惊艳了一下,“太美了。”
“感觉还行就住这儿。我住一楼。”
“一楼的卧室,布置得都太简约了。”
“那是我需要的。这个卧室本来是留给奶奶的,她那个脾气,挺把自己当公主的。”
乔若撑不住,笑出来。
蒋奕也笑,坐到窗前的白色圆椅上,“但是奶奶轻易不会来这边,以前来过一次,水土不服,留了阴影。”
乔若坐到茶几另一侧的圆椅上,说回之前搁置的话题:“我能不能理解为,你想长期留在锦市?”
“嗯。”蒋奕说,“其实我在哪儿都一样,感觉锦市更好,有我最讨厌的人没错,但也有很多可爱可敬的人。”
“过日子,其实就该是这样子。”乔若说起自己租房期间有些时候的感触,“周围的人如果全是陌生人,你对哪一个都没情绪,过得的确没负担,但也很乏味。”
“对。”蒋奕看她一眼,“时不时的,你就会冒出一两句不合你年龄的话。”
“有问题?”
“有,问题是我很庆幸,但我其实不想有你这种朋友。”蒋奕笑笑地凝视着她。
乔若不以为意,纠正他:“你只是不想有女性朋友。”
“或许。”
“没什么或许,就是那样。”
“耍横耍到我头上了。”蒋奕笑意更浓,眸子更亮,“安置一下行李,休息一阵,到时间一起吃饭。”
“海鲜?”
“嗯。”
“那要有我爱喝的白酒。”
蒋奕服气似的笑了,“有。今天比较赶时间,明儿我教你做好吃的清蒸蟹。”
“嗯!”
乔若归置好行囊,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了身居家服,下楼去。
餐桌上,有蒋奕之前提到的清蒸蟹。
乔若一面吃,一面怀疑这人的烹饪手艺开外挂了——太过美味,而她在前世,也是见识过各类美食顶级作品的人。
当晚,吃饱喝足,各自睡下。
第二天,蒋奕开车,和乔若一起到证券交易所开户,办理委托手续,随后斟酌着买了几支股票。
炒股对乔若的第一性质是职业,其次才是利益,形成这种心理,需要的是恨不得把全世界的股市案例全研究个透彻,她前世也一直在那么做,不然也不会任股市潮起潮落,自己仍稳稳获利。
香江与国内股市,是她着重了解研究过的对象,到如今,也不过是看一看短期可获利的在不在列,在就当即买下,只不过,她会掐着火候,大抵跟蒋奕同步投入金钱。
但那人做决定总是很迅速,选择的股票少,但都在她的选择之中,投入的金额则要比她重。
乔若暗暗笑着叹服。
接下来,两个人去的地方是小商品批发市场。
路上,蒋奕接上了朋友姚家华。
这人就是送胡建月到卫生室那位,虽然只见过那一次,乔若却记得很清楚。
姚家华长期在香江、鹏城之间来回走,普通话说久一点,就会带口音,粤语和英文则说的一样溜。
他和蒋奕交谈,以英文为主;和乔若沟通,则以粤语为主。这一点,乔若觉得很有趣。
到了批发市场,姚家华做向导,带着两个人到有兴趣的店面摊位前。
乔若迅速定下不少女性时装,两个男人跟在一边,丝毫兴趣也无,只是为免她被人扒包,起个保护的作用。
因为她语言方面入乡随俗,卖方不会报太高的价,砍价也容易。
下单付钱后,再加一些酬劳,卖方便帮忙把物品送到指定地点,不方便的话也能帮忙雇车。
随后的目标是手表、游戏机、录音机,乔若只走马观花似地看质量,再瞧出产厂家。
“要摸到厂家直接进货?”蒋奕问她。
“嗯。”乔若照实跟他说,“这种东西从市场拿货的话,货源不稳定,厂家就不一样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要是嫌我进的货少,价
格定高一些,也不会高过市场里的批发价。我这想法没错吧?”
她有自知之明,不但打家具种地是二把刀,做小生意也是二把刀——用商人的产物股票牟利,与做二道贩子赚差价是两码事,这点认知她还是有的,哪一种都需要绝对的运气和运营能力,前者能做好,不代表从事后者不会摔跟头。
蒋奕欣赏地一笑,“没错,我进货也是直接去厂家。”
乔若笑着偏一偏头,拉着他和姚家华去看一款手表,不想卖家反感自己,用英文跟他们说:“全钢19钻,在锦市卖五六十块,这边批发价只需要十几块,我看好几次,也不知道质量是不是一样。”
蒋奕认真看了看,“质量没问题。别怀疑,这类平价的东西跟服装差价倍数差不多,因为在工厂里的性质一样,都是流水线完成,造价高不了。”
乔若抿了抿唇,“八九十年代做小商品生意暴富的人会很多,我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了解手表原理,但不了解当下的行情、造价因素,刚才一阵一阵的,消费观又乱套了。
蒋奕莞尔。
姚家华也是一乐,还轻声问蒋奕:“到底哪儿捡到的宝?英文居然也说这么好。”
“不是早告诉你了,我邻居。”蒋奕说。她会什么他都不会意外,不会探究。根本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