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辛弃疾义女后(115)
这两人才放心缩了回去。
“三郎不才,正是射覆令官。敏感多思,也便勉强算是吧。”
三郎一笑,“你都说出口了,之后行令中,可别怪我小心眼。”
酒令大过军令,莲心这相当于得罪军中将领了呀!
大家哄笑,戏谑之间,终于冲淡了方才自在外看见辛大郎之后就产生的尴尬。
莲心和四郎都挠头讪笑,晓得三郎是在为他们方才的话收尾,便都不敢多言了。
随后笑毕了,才是行令开始。
三郎略一笑:“人生自是有情痴。⑤”
众人陷入沉思。
之后的句子倒是明了,但句中可猜的字却不少。
三郎覆的,究竟是哪个字呢?
最后还是辛弃疾看一眼莲心,若有所悟。
他笑道:“楼头残梦五更钟?⑥”
三郎莞尔一笑,颔首。
莲心恍然大悟。
四郎也在一旁笑道:“原来所覆字为‘月’字呀。”
三哥之前所说全句为“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是欧阳修的《玉楼春》,而爹爹行令十分讲究,也拿晏殊的一阕《玉楼春》射“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之句,如此才可得到,三哥所覆之字,正是“月”无疑。
有意思!
莲心跟着拍手。
但不知为何,众人好笑的目光逐渐都停在她身上。
莲心疑惑回视。
嗯?这是怎么了?
第56章 金狻猊,道德绑架和“那一招!”
还能怎么了,当然是因为你被选中了呀。
大家都“嘿嘿嘿”:“轮到你了。”
莲心这才恍然大悟。
方才爹爹所射“花底离愁三月雨”的末尾是个“雨”字,正好是她的姓氏。
没有办法,只好绞尽脑汁。
她拈着杯盏,踌躇着一边扫视席上众人,一边道:“嗯...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①”一边朝范如山“嘿嘿”笑一声,拿饮子当酒,赔罪似的饮一杯。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咳嗽。
词是好词,人名也确实带,只是敢提李后主,你的脑袋和脖子怕不是互相看久了嫌腻歪,所以想分开一阵子?
大家都纷纷放了酒杯,不约而同掩起口来。
只有范如山没当回事的样子。
他接下了莲心的指派,随后,对着席上众人露出神秘的微笑。
“辛夷花尽杏花飞。②”说完自饮一杯,指向辛弃疾、辛大郎到辛四郎,再一拐,指向莲心。
“心”与“辛”,是同音的呀。
这么大面积的杀伤武器!
莲心惊呆了。
这也有她?!
如果这么算的话,这相当于只要家里姓辛的几人被唤到,她就不得不陪饮一盅呀!
不行,得想个法子叫爹爹他们被叫名,而不能叫姓。
而直到想到这里,莲心才突意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她根本不晓得几个兄弟姐妹的名字。
二娘的名字叫什么,四郎的名字叫什么,以及...三哥的名字,叫什么呢?
不幸中的万幸是,虽然莲心尚未想出如何逃脱在辛家几个人被罚酒时能成功保全自身不被牵连的方法,但周围的几人都已半醉,实际上并不在检查周围人饮酒与否。
比如一旁大郎只倒酒意思了一下,并没喝,也没见三哥抓他呀。
莲心放了心,也偷偷装作若无其事,将酒杯藏进了盘碟底下。
中间和三哥对上了眼神,他倒是看了她两眼,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莲心像偷到腥的猫一样,嘿嘿笑了。
作为一对心大的父母,辛弃疾和范如玉都没有管束孩子喝酒的行为。
很快,这就导致四郎喝了两盅淡酒,走路已经成了“z”字步。
他指着重叠在香炉后的辛弃疾的脑袋,惊恐:“爹爹,你的脑袋在冒烟!”一边“啊啊”着要冲过去要拿酒杯给他灭火。
范如玉半醉,放下手里的杯子,一本正经地阻止:“不许!你娘刚在你爹脑袋上上的香。香火是什么你懂不懂?香火不能断!”
辛弃疾也很骄傲,大着舌头神神秘秘地笑:“别告诉她,爹是转世金狻猊,生来统率万兽的头!”说着还朝唯一清醒的三郎那边公事公办地喊,“九尾狐,你说是不是?”
莲心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群魔乱舞的一家子,转头看向三哥。
她猫着腰溜过去,悄悄小声道:“他们都醉成妖魔鬼怪了,咱们快溜吧。”
这几个醉出了幻觉的醉鬼,咱们可解决不了呀。
不料三哥却默默摇了摇头,递了一个介于“好无奈我身边都是神经病”和“是神经病也没关系看我大展神威!”之间的眼神给莲心。
随后,他收起令签,先拍拍身边的四郎,面色冷淡严肃:“父亲的脑袋太热才会冒烟,你去打些水给他浇浇。”
四郎恍然大悟,赶紧跟着侍从左右脚拌蒜着小跑离开打水去了。
随后,他又转向范如玉:“父亲脑袋上的香要燃尽了,母亲快去拿些新的吧。香火要断了。”
范如玉惊叫一声,扶着女使的手,东倒西歪地去屋里取香。
最后,是最难被人糊弄走的、两个侍从也扶不起的辛弃疾——他正朝左边侍从喊着“青龙”,右边侍从喊着“白虎”,一边喊“驾”,一边叫他们拉车。
三郎走过去,严肃地说:“狻猊,商羊要来了,这里马上降雨,你我先埋伏起来,待会再打个回头仗!”
辛弃疾这才思索片刻,连连说对:“兵者,诡道也!九尾狐,你是大才啊!”随后嘟嘟囔囔着,终于顺利被侍从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