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辛弃疾义女后(145)
他是在为她出头吗?
因为方才那鱼头调戏了她?
涧泉哥哥是不是,也终于懂得她的心意,懂得吃醋了呢?
就算莲心还在为着白日的金国侍卫之事烦恼不已,见韩淲这样,心下也禁不住一甜。
她笑起来,眼睛都弯弯的:“涧泉哥哥,你别生气呀。我没关系的。”
你也不要平白为我出头,和别人争吵了呀。
生气?
韩淲也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生气了吗?
没搞懂莲心的意思,韩淲一时半会也顾不上这妹妹,他咽不下这口被人呛的气,道:“我押二两。”
韩淲脸色不好看。
他其实一共并没带多少钱。但就这么被这几个托儿笑话,那怎么可以呢?他无所谓,身边还带着个孩子,叫孩子被这么当面笑话,心里总是会留下阴影的。
就在他想着这些,伸手去摸钱袋子时,身子却一僵。
他的钱袋空空,想来方才是中了不知是那里的扒手的招了。
早不偷,晚不偷,偏偏这时候没了!
这可要了命了。
那人见状,立刻懂了,见缝插针:“没钱了?”他哈哈一笑,和鱼头、猫头挤眉弄眼起来。
就在韩淲心下踌躇烦闷的这时候,一只手将他的手拉过去。
韩淲的掌心中,多出了只钱袋子。
回头,是三郎找来了。
韩淲道:“多...”却被那只手在肩上按了下。
三郎平静道:“你放在我这里的。”
一旁供火的那人本噎了下,因为三郎的到来而脸色不好看。
而因为韩淲的迟疑停顿,他又睁大了眼睛,打量似的看过来。
韩淲这才明白三郎的意思,赶紧接过钱袋子,冷笑:“不是要押?来吧!”
他们是不是太小瞧他们这些人了?想找个富家子弟当冤大头,那也得分是哪家才对。
像韩家这种连几岁小童都已开始学着交际的家风,不夸张地说,什么靠庄家的手势判断他们即将操控出的输赢这种事,这都是他们玩剩下的!
...
最后赌约自然是赢了。
虽说遇上个扫兴的人,但也不太影响,大家都玩得额间出汗,神采飞扬。
莲心有些口渴,嚷着要喝水。
众人一合计,便朝着三郎送了钱来就回去歇脚的茶铺去了。
但三郎休息的茶铺中,此时却并不太平。
铺中人堆成一团,挤来挤去,外头行人来来往往,也不算消停,往店铺里头瞧。
铺子里的几个小娘子都聚在一起,面颊红红的,悄悄打量三郎。
从前三郎也不是没有随同伴一同出行过,从没有引起这么大的阵仗。
盖因三郎出门常戴帏帽,便自然而然地隐入了人流中,但今日韩小娘子出门匆忙,将自己素日要戴的帏帽忘在了家里。
韩家对小娘子的教育还是颇严格的,见没有帏帽,韩小娘子虽面露极失望的表情,却还是坚持不敢下车,要在车中等着众人,请众人不用管她,自放心玩去。
三郎见状,便将帏帽取了,给韩小娘子用了。
而这行为果然也带来了相应的后果。
——就算三郎特地挑了茶铺中靠里的位置,也仍然造成不少行人来来回回在茶铺面前走过的情形。
谁都不喜欢被人盯着看不放,更不要提从小被人看到大的三郎。
偏偏没人做什么,他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叫别人不许看。
三郎舒了口气,只能尽量转脸向墙壁。
但这不过聊胜于无。
外头的人走两步,一样能看得见三郎的面庞。
人群挤在外面,不时小声议论。
好在三郎没有烦恼多久。很快,赌场得意的几人满载而归,吵吵闹闹来这处寻到了三郎,团团将他包围了起来。
外面的人一波过去就换了新的一波,根本见不到里头人的样子,便也不再朝里看、赖在门口不走了。
韩淲得意一笑,朝莲心使个眼色:涧泉哥哥是不是业务很熟练?
莲心无奈地摇摇头:涧泉哥哥的心是真大呀...
不过,想必韩家也正是有这样很少妒忌朋友的家风,才能结交如此多的好友吧。
已是冬日了,众人都换上了厚厚的棉袄,讲话时口中呵出淡淡白气。
大家聚起来坐下,互相看看方才的战利品,又聊起来明日冬*至的布置。
三郎被众人围在里头,终于能放松了些,不时和众人讲两句话,脸色也被聚起来的暖意熏得红润不少。
莲心见了,忍不住想捉弄他的心思,便故意道:“哎呀,坐得怪累的。我想站起来散散...”说着真作出要站起来的样子,满脸憋不住坏水的样,笑瞧着三郎。
她坐的位置,正背对着外头街上。若她站起来,相当于是把三郎又暴露在了外头的视野里了。
坐在楼上包间里和陆游饮酒谈天的辛弃疾都忍不住笑了,他朝楼下几人所坐的位置扬声笑道:“你这丫头,我看日后不能叫你守要塞啊!”
她本来又没有守要塞的机会。
莲心才不受辛弃疾这话的激,一扭头,照旧挤眉弄眼的,戏弄着三郎似的,慢慢起身。
三郎也知道莲心是故意作弄他,好笑道:“那你过来呀。”
说着指了个他旁边但正好远离韩淲的座位,“来。”
什么呀,她方才好不容易才蹭到涧泉哥哥身边的么。
莲心这才咳了一声。
也不敢逗三哥玩了,赶紧转移话题,拿方在外头折下的一支红梅作赔礼:“方才替三哥折的,三哥收好,收好。”
韩淲看着那红梅,突发奇想:“今日正好我们‘去知社’的人都在,何不起一个题,联句以作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