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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辛弃疾义女后(311)

作者: 雪潺潺 阅读记录

前一回两人闹别扭的余威尚在,但谁都撑不住超过两天不说话,眼下两人便像康复期的病人一样,心里急,身体上却紧绷绷。这种状态已持续了小一个月了。

“我们盯父亲母亲,谁来盯姜哥哥他们?”

辛赣仿佛没发现莲心瞄他牌面的视线似的,只看着自己的牌,拿莲心之前宣称过的话来回答她,“你之前不是说他们‘郎情妾意’,有些问题,要盯着他们不放么。”

莲心便看辛赣的脸一眼,又收回视线,酸溜溜道:“郎有情妾有意,那才叫‘郎情妾意’。他们两个,我看也是未必算...不盯了。”

也是?

辛赣看她话里有话,便问:“你有话想说么。”

莲心撅了撅嘴,手臂和辛赣贴着,却不再看他了,只依在他身边,摆弄自己的牌。

脉脉不语。

辛赣似乎还有话想说,但见莲心这副表情,到嘴边的话便又在唇边滚动一下,被吞回去。

半晌,他也摆弄了一会儿手里的牌,心思却其实全然不在那上面。

他看着牌,其实已经不知道自己一共有几张牌了,但还是看着它们,轻声说:“...莲心,我们不能这么下去了。这算什么。”

偶尔能亲一亲,还会因为对方而吃醋的兄妹关系?

世上没有这样的事。

他也不想那样。

莲心嗫嚅片刻,说不出话来。

几个月的相处,辛赣的决心比她预料的还要坚定。

莲心以为*自己能用来自千年之后的、现代的吻打动他,但却并没有。

她就算再怎么亲他、抱他,在他那里得到的待遇甚至还不如初吻之前的温柔。

他是个在严格的诗书礼教下长大的郎君,只能接受婚嫁后的亲密,而没有模糊的中间地带。

如果事态再发展,她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吃醋吃得没资格、没立场,反而更加酸到心里面。

莲心理亏,声音便也小小的:“知道了...明天是元夕呢,先高兴些,过了元夕再说,好吗?”

她低着头,去抠自己的手指,声气都越来越低、越来越小:“三哥,你别再这么冷淡对我了。我也是会难受的呀...”

因为她的话,辛赣转过了脸,静静看向她。

他的视线像条溪流一样,不断地、绵绵地冲刷莲心身体上的一切沟壑。

半晌,他的眼神慢慢低下去,睫毛也低垂,像拂过水面的嫩柳。

他的手放在莲心的后颈,力度几近于无地摸了摸。

莲心高兴了一会,又莫名有些难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想了,只能转过脸,一头扎在了他的肩膀上。

...

“尧章啊,你们这些孩子都怎么了,今日这么消沉?”

辛弃疾“啪啪”地拍着离他最近的姜夔的肩膀,“今天可是元夕!赶紧睁大眼睛,别看脚底看头顶。只要往前走,一切都能好,前头才是路呢!”

姜夔“嗯嗯”应和。

抬起头,却才发现一旁莲心、辛赣、李月仙还有陆游家、杨万里家的一群孩子因为早早就领教过辛弃疾的手劲和说话密度,躲到了一边。

好啊他们,他就说怎么走着走着旁边仿佛就没声音了,原来是被他们给当祭品了!

姜夔恍然,不禁抬起手,朝他们威胁地指了指。

见对面众人都纷纷作出忏悔抹泪状,姜夔才失笑,归置下表情,严肃了些,回答辛弃疾的话:“唉,辛公,我连月来没有哪一件事是顺的,正该好好想想出路、想想怎么迷途知返,哪里能总是自我安慰。”

“人生若已经不顺遂了,还学不会消解,那不是只会叫自己越过越往低谷里走?”

辛弃疾一路走,一路随着街边唱词歌姬的调子哼哼,“...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①...”

身边第一回 和众人见面的岳珂年纪尚小,又颇为崇拜辛弃疾,便也笑着跟着接上这首词:“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辛伯父,虽然我是不该说这话,但眼下你唱这词,也没见有多适合元夕啊!”

辛弃疾便哈哈大笑,搂住了岳珂的脖子,和他角起力来,“你这口无忌讳的小子!这可是你爷爷岳飞的词!”

“那么看在我爷爷的份上,辛伯父,你就收我作弟子跟你学武吧!...”

岳珂毫无少年人常有的别扭,被辛弃疾一说,索性顺杆爬,对着辛弃疾继续像连月以来所做的那样缠磨起来。

正是一年花灯最漂亮炫目的一个夜晚——元夕夜。

仰头看去,整座城市都像天上的星子倒扣过来一样,闪着五彩的焰火,不时有装扮成鲤鱼和火龙的由十余个人共同举起的长灯在这片银河般的街上游来游去。

走在街上,甚至几人还需要不时躲避这过多的火龙。

因为这种灯下常常会不慎爆出些灯花,看着美丽,仿佛一场金光闪闪的雨幕飘洒,但燎到衣服上,却会变成好多个小洞,叫人烦恼。

莲心抱着辛赣的胳膊,一路躲避火龙灯。

和众人一道的岳珂虽与大部分人都没什么交情,但为人热情,说话多,不多时就和众人打成了一片。

方才他刚刚终于成功说服了辛弃疾,眼下便更加有功夫到处活泼与人说话了。

就凑过来,没什么顾忌地问:“莲心姐姐,你为什么要一直躲在三郎君身后?你要是怕被火点子燎到衣裳,应该往路边沿站呀。快来,快来,我这边好,没有火龙经过!”

好什么好,你个钢铁直男,看不出别人是故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