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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辛弃疾义女后(61)

作者: 雪潺潺 阅读记录

辛弃疾一愣,拍桌大怒:“你这就有些过分了吧!老子哪有那么多钱?”

小官人:“辛公不妨拿住宅抵扣。”

辛弃疾绝望跌在椅上。

韩大官人忍不住以目示意辛三郎:你别玩过了火。

辛小官人小幅度点下巴:不必担心,县令富得很。

果然,小李县令虽因辛弃疾被逼问的情形而也脸色青白,却远不到绝望的地步。

待辛三郎转向他时,他还颇为上道地祈求:“小官人,我也抵扣,我抵扣!”

小官人却道:“辛公与我平日尚有往来,”他用神色表明,这“往来”显然指的是钱财往来,“李县令却没有。”

李县令脸色不大好,陪着笑:“那么小官人想...”

小官人:“凑个吉利数,李县令就八万缗吧。”

吉利个鬼!今日碰上这胃口比牛还大的通判就是最不吉利的事了!

小李县令心里大骂,面上却不敢得罪这位连辛公都害怕的通判,只得苦着脸:“通判容我筹措筹措...”

这时,小官人面上才略露出一个笑:“李县令自便。我与哥哥都不是性急的人。”

这笑如春风化雨,李县令的心一边滴血,一边因此一抽动,个中滋味,真是难与人说。

遇上这事,饭也很难有心思吃下去了。

辛弃疾和小李县令放了大血,都有气无力的,很快就散了筵席,在酒楼门口道别。

辛弃疾一边耷拉着眉毛,一边叹气:“唉,回去得被我娘子骂个狗血喷头了,外宅怕也留不住了...”

小李县令本觉得自己够惨了,听辛弃疾这样说,倒颇有安慰之意。

他也叹口气,摇摇头。随后却难掩脚步轻松地回了。

辛弃疾看着他的背影。

黑夜愈深了,伸手不见五指,连下着的丝雨都看不见。只有灯盏映亮了一片空气,将雨丝也照得明明白白。

三个孩子突从他背后跳出来:“爹爹!”“父亲。”“辛公。”

绿色绦带的莲心笑嘻嘻道:“爹爹,你骗术了得嘛。等以后不当官了,也可以游走江湖。”

小官人辛三郎颔首:“父亲从容镇定。”

大官人韩淲则擦擦汗:“真怕方才漏了馅...”

孩子们站在灯笼下头,叽叽喳喳你一嘴我一嘴地讲话。

他们的小脸都被映得金黄金黄的,颊侧还有些细细的绒毛,也是金色的。

辛弃疾的身躯像也被那金黄的光照得暖洋洋的,他怪笑一声,突然出手,掳走了莲心,卡着她肋下,举着她跑起来:“敢编排你爹?老子现在就叫你体会下什么叫‘游走’!”

莲心又笑又叫,疯玩得头发乱得不成样子。

就在她和辛弃疾大打出手时,一旁马车传出道声音:“可是辛幼安?”

辛弃疾停下脚步。

他原字“坦夫”,后改字“幼安”,来人叫的正是他没错。

而在他刚敲诈完李县令一笔之后的这个节骨眼...

辛弃疾豪爽笑道:“正是我,阁下是?”手臂却挡住了要往他身边再走的莲心,将她拦在身后。

辛大郎站在辛弃疾身旁,没说什么。

站在几人身后的辛三郎无声走近了,拉住莲心的手。

直到车里再次传来方才那道中年男子的声音。

一个人影下车,拱了拱手:“山阴,陆游。自抚州来。”

我的娘,我的爹,我的哥!

陆游?

莲心张大了嘴。

她看见一旁,别说韩淲了,就连三哥都微睁大了双眼。

这就是教科书里的陆游!

她现在的心情仅次于发现爹爹是辛弃疾那日的激动!

第32章 陆游,薰笼和“板荡识诚臣”。

陆游虽有盛名,但人倒很随和,除了来接辛弃疾,还叫几个孩子都上了他的车,甚至想得到叫车上女使拿薰笼捂着莲心的脚:“小孩子,不能受冻。”

陆游不提,莲心都没注意。

被女使按住了脚,她才感受到一股寒冰解冻般的温暖。

她朝陆游咧嘴笑:“谢谢伯父!”

陆游微一笑,看着那薰笼,有些感慨地叹道:“这是我妻子想出来的法子。她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最会体贴人。”

莲心捧脸,双眼发光,捧场地“哇——”:“怎么体贴的呢?”

她晓得,这是狗粮专场!

请展开讲讲!

还不待她再说什么,辛弃疾便已撩开帘子上车来了。

他颇为好笑,还没坐稳就按住了莲心的脑门,调侃:“你个小孩子,学体贴做什么?还是先学会写诗作文吧!”

莲心很不服气:“我已是大孩子了!我会作诗!”转头问辛三郎,“三哥你说是不是?”

哪首诗?“人在何处洗”么?

辛三郎:“呃...”面色为难,看向窗外。

辛弃疾和周围几个孩子见状,都哈哈哈笑。

莲心气得冒烟,左右环视,只有陆游面上未显笑意,便宣布:“只有陆伯父是好人!你们!”她着重瞪着辛弃疾和辛三郎,“都是大大的坏人!”

辛弃疾嘿嘿一笑:“等你举得动你老子的故剑,再说你是个大孩子吧。”

随后也不管莲心像愤怒的小狗一样的表情,转头去和陆游说起灾情了。

莲心“哼”一声,她不和他一般见识。

坐了一会儿,还是闲不住。

莲心转头,拿肩膀推推与陆游有七分像的少年郎君,十分自来熟地搭话:“你母亲想出的这薰笼法子可真厉害!我浑身都暖呼呼的呢!”

那随陆游跟来接人的小陆郎君也笑了笑:“我母亲姓王,并非父亲所言的唐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