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秋闭上眼,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灵力运转,果然在丹腑内窥见了一颗火红的珠子,正温润蛰伏,散发着点点灵息,滋养自己身体。
沈辞秋睁开眼:“你替我安抚了灵珠?”
谢翎点头啊点头:“所以同修的事你觉得……”
“双修是吧?”事已至此,珠子已经阴差阳错入了体,沈辞秋没准备跟自己过不去,“可以,每月一次。”
谢翎猛地被呛住:“咳咳咳!”
不是,您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沈辞秋看谢翎惊得瞪圆了一双琥珀色眸子,顿了顿,疑道:“……怎么?”
谢翎边咳边比划:“咳,不是,我们一般那什么,不随便用双修这个词。”
沈辞秋:?
“双修分三阶,为的是灵力交融,”沈辞秋用念书的语气道,“初阶以掌相交,中阶渡息,终阶结连理,我们只需初阶双修,有什么问题?”
谢翎看他还一本正经给自己解释,不禁想沈辞秋究竟是多不食人间烟火,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
但当他对上了沈辞秋干净又纯粹的眼,里面澄澈一片,卧雪清霜。
在明知他是个大反派的情况下,谢翎还是忍不住想,这样的人,把任何污秽尘埃跟他联系在一块儿,好像都是种卑劣的亵渎。
谢翎觉得可能是自己不清醒。
但他还是捏了捏折扇,真给人解释了:“按理说是这样,但你要知道,某些词有约定俗成的用法,比如好词也能变成骂人,再比如现在大家提起双修,基本就代表那什么,鱼水交融,鸳鸯相欢。”
沈辞秋:“……”
他本来就鲜少跟人混在一块儿聊闲,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谢翎拿眼神悄悄瞥啊瞥:“所以你之后可别随便跟谁说双修啊。”
沈辞秋:“……知道了。”
也就是说,他方才说的话,落在谢翎或者任何旁人的耳朵里,都等于他在问谢翎,我们要不要……上床?
沈辞秋捏着杯盏的手指一蜷。
他看着端坐,表情毫无波澜,但谢翎视线一落,就看到了他微微不安的指尖,以及泛起一点点红晕的玉白耳垂。
皮肤太白,一有颜色就不太藏得住。
谢翎:……哇哦。
他唰的一下打开折扇,遮住自己半张脸,心里惊涛骇浪:不得了,心狠手辣的反派居然还会不好意思!?
这可堪称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他要是现在趁热打铁,说“沈师兄你耳朵怎么红了”,沈辞秋会是个什么反应?
可恶,好想试试。
但为了不逝世,还是忍了吧。
谢翎把冒头的胆子按了回去,摇着扇子随口转移话题:“对了沈师兄,你说过你跟温阑没什么,但我也听说你俩关系不错,今日见着,你好像也不太喜欢这位……朋友?”
第12章
沈辞秋把杯子放到榻边矮柜上,话语里带着薄凉和淡淡的讥讽:“他不是我朋友,我也不会喜欢一个三心二意,作践真心四处留情的人。”
谢翎:嚯,看不出来温阑居然是个花心萝卜啊。
有故事!
沈辞秋怎么发现的?
谢翎给他续上茶,兴致勃勃:“展开说说?”
手边怎么没瓜子啊真该来点,谢翎遗憾地想。
沈辞秋凉丝丝剜了他一眼。
大反派眼神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谢翎艰难把蠢蠢欲动的好奇心按下去,沈辞秋道:“后来还发生了什么,都说与我听。”
谢翎说书人似地展开折扇:“好的,从我们怎么被带出地底说起——”
原来卞云在上面左等右等等不到消息,就干脆先让其余弟子们出山,找安全地方待着,他自己跳了下来。
而黑鹰解决完自己那边的东西,匆匆赶到谢翎身边,神识正铺开,察觉玉仙宗的弟子来了,及时朝谢翎汇报。
和谢翎一起下来的两个玉仙宗弟子,郁魁废了,沈辞秋晕了,唯独他和黑鹰完好无损,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为避免麻烦,谢翎立刻让黑鹰回到另一个路口去,假装受伤,而自己就地装晕,就连躺下的姿势都选得很好。
他只是很遗憾地想,握手时间还没够两个时辰呢。
当然,握手这种事就不用跟反派提起了。
卞云过来一看,大惊失色,尤其是郁魁的伤,太重了,眼看不好。
“那位师兄唤出个法器,把我们所有人都拖了上去,”谢翎奇道,“我看他朝你阴阳怪气,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还以为他会放着你不管,没想到还是把你捎上了。”
“卞云不屑用小手段,”沈辞秋道。
人回玉仙宗后,谢翎假装悠悠醒来,玄阳尊的弟子废了一个,非同小可,面对玉仙宗的诘问,谢翎只说他们遭遇邪修,沈师兄从天而降救了他,然后他就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谢翎:“我怕多说多错,万一我俩口供露馅就糟了,我说自己不知道,沈师兄可自由发挥。”
沈辞秋点了点头。
谢翎处理得很好,只要一问三不知,真相就捏在沈辞秋一个人手里,冰火双生珠入体后医修也查不出来,郁魁的事有的是办法糊弄。
沈辞秋正沉思,谢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神鸟的八卦之心不死:“我跟沈师兄如今在一条船上,自然不会……所以你是怎么发现温阑不是个东西的,难不成——”
谢翎没能嘚啵完。
沈辞秋一拂袖,灵力挥出劲风,门板“啪”地一声,一开一合,谢翎眨眼又被扔出了门外。
谢翎:“……”
怎么还有动不动把人扔出房间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