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豪门影帝穿成替身美人(47)+番外
沈轶君穿到一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身上已经觉得足够奇幻的了,偏偏原主纪灵的某些人生经历还和沈轶君自己那么相似。
他们拥有几乎称得上是这世上最完美无缺的母亲,而那样完美的母亲,却都在她们如此美好的年华中永远逝去。如春日跌落泥沼的花。
对于母亲,沈轶君最多的记忆是她在书馆里握着他的手在纸上缓缓地画。其次,是宴会上,她一身华美打扮挽着他父亲的手臂。最深刻的是母亲的笑容,很长久,很温柔,如杏花烟雨里柔软的风。
对于一个饱受宠爱的少爷来说,最不能想象的其实还不是哪一天突然传出家族企业破产负债千万,最不能想象的,是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人忽然哪一天就找不到了踪影,想要听她的声音,却只能对着冰冷的电子播放器一遍一遍地列表循环。
母亲的意外死亡对原主来说肯定是不小的打击,要不然一个活生生的有思想有情感的人,怎么可能对主角渣攻一次一次的伤害视若无睹最终依旧如飞蛾扑火般地朝他前去?
沈轶君忽然想起练舞的人,尤其是女人为了保持身材的完美常常做出很多伤害身体的事情来。原本原主的母亲是不打算生产的,纪灵来得突然,在流产与养胎之间,原主的母亲也曾犹豫过,但最终,还不是选择了为了肚子里这个鲜活的新生命暂时放弃了梦想吗?
如果当时她再狠心一点呢?哪怕她稍稍劝说自己为了理想暂时放弃这个孩子呢?
或许她早就已经年少成名了,像如今导师席上坐着的乐容歆,受尽无数追捧,鲜花和掌声会抚平她当年的失子之痛,财富、声望、以至于更加年轻有为的情人,全都追随她的舞姿而来。
何至于在生下纪灵的十几年之后,满腔希望地带着自己最得意最呕心沥血的作品,在飞往异国他乡的路途中意外丧生?
措不及防的,原来远远不止是狗血小说里的剧情。
沈轶君母亲的离去又如何给他重重的一击,只有当年那架搜寻无果的航班知道。
闻易一愣,语调又降了几个度,以至于带上极度温柔的小心翼翼:“你……还好吧?”
动容的眼眶里是更加盈盈而且迷人的光,沈轶君侧头一笑,“所以我想借这个舞台,把我母亲来不及献给世人的舞姿,作为她灵魂与身体的一部分,我作为她的儿子,她的人间的继承,用我的身躯谨代表她万分之一的美丽,向所有人献上这支舞。”
“《有灵》。”
灯光全都熄了,舞池中央是一把骨头般森森莹白的椅子,简陋、孤独、孱弱,在弥漫的夜色中显出无边的静寂,无边的静寂里遥遥骨笛似的音起了——
“嘶……有点冷。”
“嘘别说话。你看。”
只见舞台上一道白光破夜色投下!
不知何处疾旋而来灵蝶似的一只,一路追随那束孤独的光,近乎飞蛾扑火的癫狂!才教人看出那近乎癫狂的执着里藏着的是何等情深意切的热爱。
那根本不是什么灵蝶,而是穿着灵蝶的疾旋而来的人!
是沈轶君!!
有舞蹈基础的都知道,像舞台上这样高速的旋转,一面旋转还要跟随音乐旋律迈出一系列舞步是何等的困难!更别说沈轶君还是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做出这些方位上的判断,若是稍有不慎……撞上舞池中央那把骨椅,几个月跳不了舞都是有可能的。
然而就是在这种疾速的节奏中,还来不及给人更多反应的时间,舞台上那位灵蝶般的身形就随音乐戛然而止,如死如寂地勾手仰天,光影之下透露出无际绝望,使人呼吸都跟着难以进行。
然而就是在这一片茫然的死寂中,那灵蝶的身形又开始忘我地舞动,芭蕾的优雅,古典的柔韧,现代的多变,一束光射下,三束四束光射下,越来越多的光四分五裂地碎落,倾泄于舞池之中,那就不是舞池,而是一整片离奇地浸润了阳光的深海海域,舞动着一只吟唱的灵蝶。
异国他邦的填词或许现场没有人听得明白,但音乐的魅力就在于,即便你听不懂吟唱的人在诉说什么,却在情感上达到异样和谐的共鸣。舞蹈也是。
更何况台上倾情做着讲述的人,是那样一个,如蝶如神迹般,有灵的人。
而那样神迹般的存在却谦虚地表示他只能展现原作万分之一的美丽。
于是引人进无尽无止息的遐思——原作究竟美到了何种地步?
真想靠近他、触摸他、剥开他,亲吻他、热烈地追求他,向他倾诉无尽的向往与尊崇,一如信徒每日每夜要对他信奉的教义所做的那样。
“我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舞蹈和吟唱……好美啊。”
“我也觉得,我想和沈轶君交个朋友。”
“这次真是见识了,就算我一轮游都不觉得亏,赚大发了。”
闻易眸色深沉地看台上那个青年的表演,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又用心的看过任何一个现场,甚至作为导师,他舍不得低头写一些笔记,只怕错过了舞台上任何一个美好的画面。可同时却感到窒息般地疼痛,那疼痛从胸肺处撕裂开来,一阵一阵地扎着心。
“我给A。”PD面色庄重地宣布道。
第24章 练习生大开眼
最终A排首位上, 坐着的依旧是那个身穿灵蝶的如神祗般的青年。开盘坐稳了C位。
“恭喜。”于潇侧目看重新坐回王座的沈轶君。
沈轶君:“谢谢。”
“……”李洋黑着张脸看A排那两个长相相似的人谈笑风生,恨得牙痒痒,仍不死心低语道:“虽然是给了A,但他这台风, 恐怕不适合走男团出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