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星的人(126)
帮什么忙?
是让他当小工,或者说助理,鞍前马后。
骆星没想到他真会答应。
拍摄的主要场地在艺体楼和跑道,室内还好,室外顶着大太阳,人要被晒得就地融化成一滩水。
骆星不知补了多少次防晒喷雾,一有机会,便钻进旁边的伞里。
拿东西的人,还帮忙撑伞,他真的很好用。
也没任何怨言。
曾经参加过电影社团的高三学姐路过,忍不住驻足,问社团里什么时候招了个这么养眼的。
社长指了指拍摄中的骆星:“私人助理,自带的。”
“还是她牛。”
被学校大群里讨论出999+消息的转校生,来头应该不小,据说是跟国际部江家显一家的,具体什么路子不清楚,神秘得很,但人家愿意默默给她当小厮。
“你给什么好处了?”拍完收工,社长问骆星。
“请他喝汽水。”
“就这?”
“难道不够?”
“……”
社长看她的眼神一言难尽。
骆星立马兑现请江云宪喝汽水的诺言,特地选择无糖的,自己要了一支冰激凌。
她拍摄完,头发已经扎起来,挽成丸子头,露出修长白皙的天鹅颈,低头咬着脆脆的蛋卷筒。
没注意洗冷水脸时裙子溅湿了,胸口洇湿的薄薄一层布料紧贴着皮肤。
江云宪转过头去,没再看她。
“在这儿等我。”他说。
那天,骆星独自在学校商店角落蹭空调,吃完了一支冰激凌,江云宪从教室拿来自己的校服外套,给她披上。
那条紫色裙子后来出现在江云宪梦里。
*
江云宪捞起床上的吊带裙,敲了敲浴室门。
里面的人一惊。
水声停了,过两秒才响起她的声音:“怎么了?”
门拉开一条缝,隔着热雾,露出一双水雾氤氲的眼睛。
江云宪把裙子往里递了递:“穿吗?”
骆星不解,以为他弄错了:“这是弄脏了的。”
江云宪顿了顿,没立即说话,过了两秒倾身过去:“可是我还想看。”
第52章 家人如今身边都是爱她的人。
骆星那晚睡得迟,竟还有梦可做。
梦到十七岁跟一群人玩真心话大冒险,粉紫色灯光在头顶不断穿梭变换,人群如暴雨喧哗。
绿色玻璃酒瓶像陀螺急速旋转,最终瓶口指向了她。
她选择真心话,被问到喜欢怎样的男生。
当时骆星心里其实没有答案,关于样貌身材都没个参照标准,想了想,说要喜欢她的。
要很喜欢很喜欢她,她才会考虑喜欢对方。
她不要做那个先爱的人,太被动,太辛苦。
也不喜欢付出,不喜欢等待,还会斤斤计较得与失,不适合当爱情的载体。
她是悲观主义者,冥冥之中觉得,那个爱她很多很多的人,大概率不会出现。
半年后,她去小厘山过暑假,在暴雨天遇到一个少年。
哪怕时间过去很久,骆星仍记得那双被淤泥和雨雾遮蔽的眼睛,恶狠狠,像凶兽的瞳。
她那时候不知道,那双眼睛后来会对她说很多次我爱你,是溢满的潮汐,席卷她,又淹没她。
室内陷入永夜,只剩下加湿器边缘有一圈模糊的光晕。
朦胧的灰暗中,她与他对视。
紫色的吊带裙穿上,又被脱下。
锁骨平直,有浅浅下陷的窝,细长的肩带像一根花藤缠绕着纤细的手臂。
布料被搓揉得褶皱,如同有风的湖面不断泛起涟漪,被披散的长发打湿后,晕开一片片不规则的痕迹。
江云宪的目光毫不掩饰,掺杂着欲望,不再像十七岁时背过身去,不敢看。
骆星双腿分开在两侧,跪坐在他腰腹间,压下腰,口腔被搅得酸麻濡湿。
渐渐缺失的氧气,怦怦的心跳,和撕掉包装的声音,让她又乱又混沌,莹润白皙的脚趾不断向下抓着长绒地毯。
肌肤相贴的温度让人心底升腾起战栗感,汗湿的长发黏到脸上。
江云宪将那些头发别到她耳后,循循善诱:“好阿星,说你爱我。”
仿佛还在继续玩今晚酒吧里的游戏。
三月花都开了,被疾风骤雨吹打,挂在枝头摇摇欲坠。她声音不成调,呜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江云宪扣着她单薄的脊背,缓了一下,听她难耐皱眉时的闷哼。
继而得逞轻吻,“没关系,我更爱你。”
*
周日,骆星错过了与章连溪一同吃早餐的机会。
闹钟响过,被男人的手果决按掉。
噪音只持续了不到两秒。
骆星睡得沉,没听见分毫,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片白皙的额头。
好几次,江云宪侧躺着观察她,担心她呼吸不过来,替她把被子往下掖。
真的不闷吗,他纳闷。
手藏在被子底下摸她的腕骨,像把玩一块玉石。过许久,再换个地方。
直到后面,章连溪的电话直接打进来,骆星醒了,身体却像不能动,强烈的束缚感来自旁边的人。
她挣了两下,没挣开,所幸放任他抱着,迷糊又困倦地问:“……谁的电话?”
江云宪捞起手机,看了眼,“是小姨,你要接吗?”
看似好心地提醒:“你现在声音有点哑。”
骆星彻底清醒,求助地问:“那怎么办?”
“待会儿再回电话。”
也只能这样。
铃声又响了十几秒,挂了。
骆星看一眼时间,已经快中午,掀开被子快速起床。江云宪跟在她身后,“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