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奇怪她为什么这个时间过来,告诉她:“我们要下班了。”
周禧哀怨地看着田恬。
田恬又告诉她:“明天上午祝箐来跟我谈点事,中午我就带圈宝去酒店玩啦,休息一天。”
“哦。”想到酒店,周禧再度想起秦朗,烦躁地把电脑扣上,装进
包里。
田恬觉得她有些奇怪,抬手摸她额头,“怎么了啊,不舒服吗?”
周禧抬起脸,把额头主动往田恬手心贴,可怜兮兮地问:“我今晚能去你家住吗?”
田恬迟疑着点点头:“去呗。”
回家的路上,周禧问田恬:“我今天没来,你怎么也没找我啊?”
田恬怎么没找,她一进店里就要给周禧打电话来着,“邵海说你可能太累了,在家睡觉,我又不是你的幼儿园老师,一直管着你,你要烦了。”
周禧看了眼开车的邵海,从后面伸手搂住副驾驶上的田恬,闷声嘀咕:“自以为是的男人,他懂什么啊,我就喜欢被你管!”
田恬笑起来,笑完又觉得不太对,问她:“你今天去哪了啊?”
周禧:“在家睡觉。醒来甚是孤单,想去你家寻求温暖。”
田恬握住她的手,“怪怪的……不会是跟飞行员吵架了吧?”
周禧:!
田恬没听见声音,扭过头来看她:“真是啊?这么讨厌?”
周禧躲开她的注视,看向窗外的街道。
琴港的坡路多,时常能看到路边突然冒出的石头高墙,墙上写着标语:
万巷有深处,灯火有人家。
周禧眼前浮现了那晚在平台上看见的万家灯火,很温馨,可秦朗经常能在万里高空看到更广阔的灯火。
她“嗯”了一声,用力点头:“讨厌死了!”
待在家里的秦朗应声打了个喷嚏。
他在吃沙拉,机组伙食太过油腻,他平时在家习惯清淡健康的饮食。
但是现在吃着这些索然无味的草,他有些想念隔壁邻居了。
他认真地听着走廊的声音,心想如果她在他睡觉之前回家,他就去求和,承认自己不该随地大小爹。
嗯,他后悔了。
-
可惜周禧听不见他心里的呼唤了,她正在田恬家体验全方位无死角的关怀。
起初是圈宝和她玩医生看病的游戏,拿着一盒很专业的过家家玩具跟她互动,他是医生,她是患者。
圈宝:“现在给你打针,一点都不疼哦,就像星星眨眼睛那么快就好了。”
他拿了注射器对着她的胳膊怼了一下,正怼在已经红肿的针眼附近,周禧疼得呲牙咧嘴。
圈宝被逗得哈哈笑:“阿禧你演得真好笑。”
周禧扯着嘴角苦笑,有没有可能,她不是演的。
圈宝又拿出来了耳温枪,很熟练地按开开关,扶着周禧的下巴给她测耳闻:“滴——欸?阿禧你红了!发烧了!”
他量完,都不给周禧看一眼温度,举着耳温枪跑去找妈妈:“妈妈!阿禧发烧了!”
田恬正在屋里整理圈宝的泳衣和睡袋,看到耳温枪上的数字,“哦唷”一声跑出来,见周禧正捂着自己脑门试温度,问她要不要去医院。
周禧摇头:“没事,一过性的,我今天打疫苗了。”
田恬:“啊?打什么疫苗?”
周禧还试图瞒一下:“流感疫苗?”
田恬:“编,接着编,什么流感疫苗这会儿供应啊?”
周禧不编了:“好吧,狂犬疫苗,被小野猫给挠了。”
田恬刚要追问,周禧就躺倒在沙发上装可怜:“听说狂犬病致死率百分百,如果我不幸中招,生命最后的时光里能和你一起度过……”
“滚。”田恬阻止她的屁话,尽管知道她是演的,可还是有点担心,狂给她倒水,让她喝水排毒。
喝到后面,周禧看到水杯就把脸埋起来。
邵海:“你完蛋了,狂犬病就是恐水的。”
周禧从地上捡起拖鞋扔过去,砸中邵海的小腿。她对他呲牙:“再喝我要水中毒了!”
邵海弯腰捡起来拖鞋扔回沙发边,幸灾乐祸的样子:“你可真容易中毒。”
圈宝爬上沙发,摸了摸周禧的脸蛋:“小娇娇~”
田恬查了一堆资料,安慰周禧她手上那两道已经愈合的伤口应该不会致死,但安全起见还是要按规范流程接种完疫苗。
周禧有些后悔来田恬家寻求温暖了,她现在被吵得头疼。
好在睡了一觉,早上起床的时候烧已经退了,胳膊除了抬起来有点疼,也不红肿了。
田恬问她还有哪里不舒服,周禧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上酸软没力气——但她猜那不是打疫苗的后果,那是纵欲过度的后果。
所以她选择闭嘴没说。
跟在田恬身后去了店里,周禧又过上了安稳的码字、聊天、放空的生活。
在山里那样胡搞瞎搞很好,这样岁月静好也很好。
祝箐一早就背着一大包资料来了店里,都是之前的活动案例,她解说得非常详尽,周禧中间去吧台倒水的时候,路过她们那桌还跟着听了一会儿,好像挺有意思的。
田恬有些意动,可也担心自己的时间精力不够用。
祝箐告诉她,她们是个比较松散的组织,大部分入伙的宝妈都是当作副业在做。
之后又说了田恬做这行的优势:“首先你也是宝妈,妈妈最了解妈妈的诉求,也最会倾听和满足需要;这种遛娃群也是比较高质量的社交圈子,大家育儿理念相近,以自然文化体验为核心,对大人和孩子而言都是快乐的人生经历。你现在有这个店面,就能提供活动场地和职业体验,还能给你的咖啡馆引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