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听到了她的祷告,临时派来一只天使救她。
李铭则给她打电话说自己现在去学校,问她要不要一起。
周禧找到救兵,马不停蹄地就答应了,跑去路口等他来接。
李铭则也确实顺路,没几分钟就到了。
她走得匆忙,上了车才从包里拿出BB霜和口红简单补了个妆。
化妆品的香味散到了驾驶位置,李铭则恍然间感受到了陌生,他们已经不再是从前。
而她,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学校离得不远,李铭则下车跟保安登记报备,在大爷的指引下回车里把车开去停车场。
他系安全带的时候,周禧正拉下车上的镜子,对着镜子把嘴角的口红抹干净。
他想起了在一起后第一次约会,她涂了口红,又嫌颜色太艳丽有点奇怪,要他帮忙抹淡一点。
他笨拙地拿着纸巾一点一点蹭掉,她却狡黠地捧住他的脸对着他嘴巴用力擦了擦,把多余的口红蹭到他的嘴唇上。
然后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只是脸变得和嘴唇一样红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亲吻。
他没动作,周禧奇怪地看他,“走啊?”
李铭则回神,发动车子,画蛇添足道:“记不清停车场在哪边了。”
停车场就在正前方,那么大一个P怎么会看不见。
周禧怼他:“你是不是长度数了,按时换镜片。”
被怼的男人沉默地接受。
琴高还是记忆里那个模样,只是当初上学时觉得好大好大的校园,如今再回来居然感觉不过如此。
周禧:“难怪那些有钱的校友一回来就捐钱捐楼呢。”
不变的,大概是永远有朝气的少年们,梦想和叫喊声一样嘹亮。
他俩沿着实验楼的夹层底穿过,小时候的小卖部不见了,周禧有些遗憾,“他们家卖的奶茶和汉堡可好吃了。”
李铭则:“我不记得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们家都是在厕所水池里洗那个黑糖珍珠的。”
周禧干呕一声,“你应该永远不要告诉我!”
李铭则:“怕你一直惦记。”
周禧捶他肩膀:“我谢谢你!”
李铭则吃疼,“嘶,你手劲真……”
“周禧!是周禧吧?”迎面走来的女老师大声打招呼。
“徐老师!”周禧看到老师,撇开李铭则,跑过去挽住来人的胳膊,“徐老师!你来接我的吗!”
徐老师:“哦没有,我要去打印室拿卷子。”
周禧:“我帮你拿!”
徐老师还是喜欢把头发披散着,把一半头发夹起来,只是白头发多了好多。
李铭则也跟老师打了声招呼,看周禧就像见到她的好朋友一样,围在徐老师身边转圈,感觉她和高中时那个叽叽喳喳的女孩没有区别。
真奇妙,她有时候好像变了,有时候又一如往昔。
他们跟着去徐老师的办公室转了一圈,里面的新教师他们不认识,打了个照面就走了。
下午的安排是先在教学楼录祝福视频,再去小礼堂听动员大会。
他俩坐在台下第一排,只在校长开场介绍他们的时候站起来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跟其他学生一样,听着老师慷慨激昂的演讲,憧憬着未来人生的无限可能。
动员大会结束,徐老师邀请周禧去她班里再跟大家聊聊天,“你在我们班可是大明星。”
周禧听这话,感觉很羞耻,她企图用“次元壁不能破”这种理由拒绝徐老师,徐老师只是摇头,“什么一次二次的,我是语文老师,又不是数学老师,听不懂。”
周禧觉得老师在胡扯,但她人已经被架着来到教室门口了,还有宣传组的老师扛着摄像机对她和蔼地笑,“校长说多录点花絮,没关系,你随意点。”
一见到镜头,周禧就露出职业假笑。
徐老师很贴心,拿李铭则顶上去给周禧暖场。
高二的同学们踊跃提问,问的是最关心的问题:“是不是上了大学就解放了?”
身为大学老师的李铭则无情地浇了一盆冷水:“不是。大学也有早晚自修,有作业有考试,如果想要更好的发展,更高的学历,或者说想要顺利毕业,混是不可能的。”
周禧眼见这群祖国的花朵,在李老师一句又一句的打击中蔫儿了下去,撸起袖子把李铭则推开,安慰学弟学妹们:“别听他的,当老师的懂什么啊。”
同学们哄笑。
徐老师没骗周禧,因为徐老师经常提及她这个得意门生,这个班的同学真的都是她的小粉丝,看她很亲切,聊起天来也很随意。
随意到都问起来她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了。
周禧把能说的都告诉了他们,不能说的也悄悄八卦了几句,“还是先好好学习,晚点再恋爱吧,我们那届好像‘班对’就没有成功的,唯一有一对结婚的,人家是大学考到一个城市才在一起的。”
“北上广很好啊,能见见世面,回来也挺好的,看个人选择嘛。”
“没错,我一直就这么漂亮,没有整过容。”
李铭则跟徐老师站在门口,旁听,也交谈。
徐老师问他:“你们俩,在一块了?”
李铭则:“没,她在沪市工作呢,这次回来也呆不久。”
“哦。”老师好像什么都知道,学生时代以为藏得很好的那些秘密,其实只是老师不提而已。
徐老师笑着说起往事,“我记得小周以前就喜欢写作,写小说什么的,有次晚自习写了一个什么大明星的故事,被我看到了,我一看就知道那是在写你呢。”
李铭则耳朵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