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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来晤(87)

三连问把秦朗问的噎住,烦躁地说:“是,不熟,我多管闲事,闲得给你倒垃圾。”

说到垃圾,周禧的表情忽然一僵。

秦朗疑惑:“怎么了?”

周禧一阵头皮发麻,昨晚的回忆涌入脑海,她想起来了,那个粉色垃圾袋里还装了三个套……

倒不是秦朗昨晚那么生猛。

事实上,昨天周禧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秦朗已经在客厅睡着了。

她一边擦头一边站着看他,睡着的男人看着有些好欺负,洗过的头发软软得垂在额前,把他凌厉的轮廓线柔和了几分。

周禧觉得自己还挺善良的,没有开吹风机吵醒他,自己用毛巾拧干头发,又坐到沙发旁边戴着耳机看了两集综艺。

秦朗是翻身的时候醒了,睁开眼就看见周禧坐在他头顶的位置,他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腿,然后往上拱了拱,直接枕着她的腿,想继续睡。

他睡着的时候她没打扰他,既然醒了就别赖在她家沙发了。

周禧赶人:“你回家睡啊,明天还要飞吧?”

秦朗:“三秒内接觉的话我还能再睡会儿,回家可能就睡不着了。”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周禧很怀疑他这个说法,低头扫视他的脸,寻找他装睡的证据。

没看一会儿,秦朗自己坐起来了,接觉失败。

他把头发往后捋了一把,从裤兜里掏出硌着他的烟盒,扔在茶几上。

周禧以为他要抽烟,板着脸:“回你家抽去,别把我家弄臭。”

秦朗摇头,靠在周禧肩上,吸着鼻子闻她的洗发水味道,“你比烟提神。”

周禧觉得脖子痒,看他那么累,都已经打算让他好好睡觉了,结果他又来撩拨,真烦人。

她是喜欢要命的快感,又不是真想要他的命。

两人胡说了阵不正经的话,然后就发展成了秦朗拿套当气球吹。

别问她说什么不正经的话能发展成这种结果,周禧也不知道,就是什么这个口那个口的,反正跟秦朗在一起的时候时常会发生这种荒唐的事情。

秦朗把烟点着了,先把套子吹鼓起来,再用力吸一口烟,把烟都吹进套里,就获得了一个烟雾缭绕的长条气球。

他在尾端打个结,丢给周禧玩。

可惜这烟雾持续时间不长,后来秦朗又吹了两个球给她玩,然后就嫌那玩意儿一股子黏腻的香精油味,掐了烟洗了手,不玩了。

如今那些瘪掉的气球安静地躺在粉色垃圾袋里,而粉色垃圾袋正拎在李铭则手上。

很难说秦朗不是故意的。

周禧想到李铭则有可能在垃圾袋离手的一瞬间看见那些“罪证”,就觉得忐忑不安。

她狠狠瞪了秦朗一眼,“还有事吗?”

没事就别杵在她家门口了!

秦朗高傲地冷哼一声,“我煮了粥。”

周禧:“不喝,吃很饱。”

秦朗:“你喝酒了,喝点粥对胃好。今天煮的是牛奶燕麦粥。”

什么粥周禧都不想喝,她现在看秦朗不顺眼,他的贴心只会让她更烦恼,“谢谢,不用。”

安全通道那边有声音,秦朗踏进她家,把门关了,哀怨地看着周禧:“你这算不算喜新厌旧?”

周禧一直仰着头,脖子都酸了,她低下头,脱袜子,“真要这么算,那也是你新他旧。”

秦朗蹲下来,帮她脱另一只袜子。

玄关总共就那么大点儿地方,两个人卡在这里就显得拥挤。

他脱完她的袜子,拇指按在她脚掌心替她揉捏放松,颇为得意地解读她刚才那句话,“那就是喜我,厌他是吧?”

他那酸不拉几的语气,让周禧觉得他好像真吃醋了似的。最怕虚情假意里流露出几分真情,周禧有些招架不住,脚在他手心里都跟着瑟缩。

她没好意思直视他,敷衍里带

了几分纵容,“你说是,那就是吧。”

秦朗松开她的脚,起身把人打横抱起来,心情愉悦地汇报行程:“我明天下午的班,今晚可以照顾你。”

反正照顾照顾着,最后把她从浴室照顾到床上去了。

-

周禧第二天去咖啡馆的时候,感觉店里的氛围不太对。

田恬跟邵海又不说话了,疑似在冷战。

不是才刚带着孩子酒店一日游吗,怎么这么快又闹矛盾了啊?

周禧头大,有种看着自己要离婚的爸妈在她面前装无事发生的感觉。

这不是一种比喻,这是真实发生过的场景。

她高二那年起,不知道爸妈是不是私下协议了什么,总之就是她在家的时候再也没见到爸妈吵架,虽说爸爸依旧常年出差在外,回家的时间也算不上多,但那两年对她而言真挺稳定的。

就是偶尔心里会闪过不安,怕哪天又爆雷。

所以高考拿到录取通知书以后,她爸妈火速离婚的消息并没有让她多难受,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

那时候亲爸妈离婚周禧能接受,现在圈宝爸妈分手的话她可是要跟着哭的。

周禧无助地向王知夏通风报信:“快来吧,豹豹猫猫又冷战了。”

王知夏在学校,她让周禧稳住局面,等她下了课过来。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周禧稳的,人家两口子稳得很,稳稳的冷漠。

据周禧观察,上午田恬好像还主动跟邵海说过几次话,只是邵海冷冷的,后面田恬也就不再理他了。

等王知夏来了,周禧把自己的推测告诉她:“我觉得可能跟祝箐那个项目有关,我看田姐挺心动的,邵海大概不愿意?就产生分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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