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跟两个姨姨飞吻了两下。
邵海替她们把院门关好。现在,这片空间将由她们三人独享。
田恬把话题收尾:“我后悔的时候就想,如果我们晚几年再要孩子,比如等我们升职加薪能全款买下学区房的时候,或者等两家老人都退休了能去北城给我们看孩子了……当然,再晚几年的话我们是不是还在一起也未可知,更别说想不想要孩子了,所以这些‘如果’都没意义,生了就是生了。”
她的故事还有很多,可她不想再说了。
或许在某一天,扎在手指里的木刺因为某个角度的碰触又会疼,又会让人愤怒失控,可眼下不疼,不严重,就不想揪着这小小的木刺不放,给自己制造难受的机会。
“要不要来两杯啊?”周禧打破沉默,手虚握着在嘴前比划了一下,找了个理由:“说实话,刚才那个骗子搞得我心里还是很不安。”
王知夏望了望窗外的夜色,“这么晚了,不出去了吧,就在这儿喝点?”
田扒皮心系成本,“可以,记你账上。”
王知夏熟门熟路地去了吧台,抱起几瓶大绿棒子,周禧跟在她身后去拿玻璃杯。
杯倒满,酒入喉,三个人同时“哈”了一声。
果然优雅的花茶还是比不上爽口的啤酒。
她们一杯接一杯的喝,这么快节奏地纯喝酒很容易上头,沉默的姐妹们也变得聒噪,话题尺度一个赛一个的大。
王知夏不理解成年人怎么会有意外怀孕:“姐,不想要孩子的话要戴套啊!”
田恬推了周禧一把:“听见没有!”
周禧咧着嘴被推歪身子,怼回去,“少转移话题!说你呢!”
“戴了呀!”田恬压低嗓门,用亲身体会指导姐妹们规范使用计生用品:“但是要全程佩戴知道吧,这个,蹭蹭也是会有前精的……”
“咦~~~”周禧和王知夏尖叫,捂着耳朵不想听具体内容。
田恬哈哈大笑,笑得眼角都湿了,一边擦眼泪一边让她们别叫唤了,“我刚是不是没跟你们说,我生了孩子以后不能大笑,控制不住容易漏尿。”
周禧和王知夏的笑戛然而止,气氛凝结。
田恬自己还在笑,“干嘛啦,我是说控制不住的时候,现在又没漏!”
周禧和王知夏抽着鼻子开始呜咽,“邵海怎么敢大声跟你说话的?他怎么还敢喘气?挨千刀的早泄男……”
田恬听到亲亲老公风评被害,维护了一分钟他的形象:“喂不要乱讲,我X生活质量还不错啊!”
周禧和王知夏才不听她说,俩人已经拍着桌子开始对唱起《分手快乐》了。
桌上摆满了花花绿绿的酒瓶,周禧跑去仓库又搬来一筐,田恬看着这些酒瓶觉得自己膀胱要炸,摆摆手先走一步,要去外面上厕所。
周禧和王知夏手拉手跟上去,就像以前下了课三人总要一起上厕所一样。
可这次田恬不像以前那样等她们,她自己夹着腿跑得飞快,被拉拉扯扯地还很暴躁,最后三人在公厕的隔间里大声聊天。
田恬骂她们:“烦死了!这下真漏了!”
被骂的人哈哈哈哈。
她们洗了手回了咖啡馆,田恬看时间不早了,准备散场。
邵海发来消息,说圈宝已经睡着了。
周禧在旁边瞄到一眼,抱住田恬手臂:“圈宝都睡了,你急着回去干嘛啊?”
王知夏附和:“就是!让狗男人独守空房!”
田恬勉为其难地又开了一瓶鸡尾酒,“好吧,喝完这瓶就走。”
结果就是这瓶完了还有那瓶,一瓶又一瓶。
先前还在宽宥生活所有不如意的田姐变了脸,痛斥自己遇到的所有不公和压力,最后醉眼朦胧地说:“周禧,你知道我最爱你什么吗?”
“我不知道,姐,因为我是王知夏。”王知夏推推抱着自己发疯的田恬。
无所谓,田恬只是想说话。
她回忆着当年周禧给某杂志办的作文大奖赛投稿,结果什么奖都没获得的场景,一脚踩在凳子上,“那时候你说,‘没关系,这只是我文学路上的一个小坎坷,我迟早会成为大作家的,文学梦想将是我的毕生追求!’”
田恬举着个叉子当麦克风在嘴边,慷慨激昂一字一句地复述着。
周禧听得十分窘迫,她居然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啊。
啊呜一口,她咬了一块甜甜圈。
田恬反应过来,那是周禧给自己做的甜甜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从冷藏柜里拿出来当下酒菜了。
田恬手起叉落,精准地捕获了剩余的甜甜圈,一边吃,一边骂:“我靠,‘梦想’,太牛逼了,我那时候梦想是什么,考前十?考985?王知夏又在想什么,在她妈面前打奶嗝?”
王知夏握着拳头在桌子上砸了一下以示抗议,桌子没啥事,她自己捶出来个酒嗝。
田恬把最后一口甜甜圈吞进去,半边腮帮子鼓起来,“你当时,你说你有梦想,你要当个大作家,真的,你在我眼里像天神一样,闪闪发光。”
周禧托着腮,捂着脸,让她不要再说了。
王知夏端起酒杯起哄,“来,干杯!为了闪闪发光的大作家!”
周禧还没来得及举杯,就听“咚”的一声。
田恬一头砸到桌面上,昏睡过去了。
第42章 海上生红日阿飞掩面逃
“睡得死沉”是一种很贴切的形容。
王知夏和周禧把田恬拖上出租车的时候感觉她们在举铁。
司机见识过太多深夜的醉鬼,淡定地开车窗透风,问她们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