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她(58)
他眉目微皱,银边眼镜在灯光映射下闪着寒光,她穿成这样是和谁有约了么。
他目光加深,忍不住在她身上逡巡了好几遍。
穿成这样……
安奈才不管他这些奇奇怪怪的眼神,走得有些热了,她抬手解开了脖子到肩膀区域的纽扣。
林以棠生气了,因为看见安奈脖子到胸前白白的一片,锁骨毕现,向下甚至还可以若隐若现地看见一点沟壑和胸上的一点小红痣。
“大晚上穿成这样出来?你觉得安全?”
他办公桌上除了一盏台灯,几本紫砂图鉴、紫砂艺术品拍卖图录和一些散落的图纸空荡荡的没什么多余的东西。
她抬臀轻轻坐上去,声音也故意柔柔嗲嗲:“我叫来叔接我的呀,林老师。”
“而且我裹得和粽子一样。”长风衣往上缩,白色丝袜包裹的小腿露出一截,娇俏地晃荡着。
他并不认同这样就代表安全,只是因为她娇软的态度沉默下来不说话了。
见这招果然管用,她摊开手伸到他面前:“我错了,林老师,您可以把手机还我吗。”
“什么事这么急一定要在老师上课的时候做。”他把她的长风衣往下拽了拽。
“就学长啊,他下午问我要家里的地址……”
她不喜欢说谎,就拣着确有其事但是又能让人产生误会的真话说。
又是那个小白脸,他一声冷笑:“你跟他很熟?不过就是喊他
一声师兄,他就敢问你要家里的地址?”
“熟啊,我们从小就认识。”她水灵灵补刀。
青梅竹马……他有点头痛了:“随随便便问女孩子家住在哪里就是不好。”
“没随便啊,是我让他来。”
寄东西给我。
后面几个字她在心里说了,也不算谎话,她可太机智了。
老男人,不是爱装嘛,她就是要狠狠戳他心窝子,她就是要逼他破防。
……
……
他果然破防了。
他眼睛了早已没了笑意,只剩下阴鸷寒冷,听到最后一句气得直接从办公椅上腾地站起来,把办公椅都弹出去老远,差点翻倒在地,摇摇晃晃好几下才稳当下来。
“什么意思?我前脚搬出去,你后脚就让他来?”
“就这么忍受不了寂寞,我不在就急不可耐要跟别的男人?”
“他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
他眼睛通红,强势地挤进她腿间,紧紧贴着她,两只大手捧着她的小脸蛋儿几乎将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老师,您说话好难听……”
她知道她成功了,手里握着那些视频她底气很足。
她明白了他为什么对她忽冷忽热,前后判若两人。
知道了他口里要找的小东西就是她自己,也知道他曾为她醉酒、流泪。
知道了他每周末夜都半驱车两个小时从南城赶回宜市只为了瞧一眼她的睡颜。
也许温泉派对后她身上的暧昧痕迹也是他的手笔,她所有的迷惑都因为这些视频解开了。
那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怒火不过是他无处安放的嫉妒醋意。
那些意味不明的吻是他难以自控的占有欲。
她这次来是想逼他承认,面对自己的感情。
也是想告诉他,不必自责,也不必觉得肮脏卑鄙。
因为她也一样爱着他。
他们是一样的人,不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都该一起。
她早就说过,不破不立,她并不惧怕世俗目光,所谓的禁锢就是用来被冲破的。
她被他逼得微微后仰,双手向后撑着办公桌,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他顿住,往后退几步,用力眨了眼睛,思绪恢复了短暂的清明。
“没什么不对,是我失控了。”他下过决心再也不干涉她的。
她说得对,他没有立场干涉她跟谁在一起,只要她喜欢……
他点了点头,静默片刻又开口:“地址你给他了?”
安奈歪了歪身体:“嗯,他一问我我就给了。”
四下无人的办公楼静得骇人,只有她自己知道,云淡风轻的表面心跳如鼓,她这是骑在老虎头上捋胡须。
当你爱上一个人,你就知道爱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它是具象化的,它可以有体积,有质量,有长短甚至还有温度。
爱就是要全方位的占有。
她在赌,赌他对她的爱是否会具象成一座城堡,将她牢牢困住。
风衣腰间的束带不知什么时候松了,整件衣服从她肩上滑落下来,露出里面来这之前她挑选的整套睡衣。
是一件纯白色法式吊带睡衣,前扣低胸款,边缘还有一些毛茸茸的装饰,她把这一辈子的劲都鼓完了才敢把它穿出来。
穿上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甚至不敢直视自己……她怕如果她这次失败了……
但一想到爱一个人的心意不就是这么直白坦率热烈吗,她又不怕了。
爱一个人的心意应该被直视。
这次为了叠加buff,她还加了一双白色蕾丝袜、一副丝袜夹。
她那时候在家里放飞自我,将平时林以棠在家的时候她不敢穿的私房睡衣全都穿了个遍。
谁知道他其实每个周末都有回来看她,有几次甚至回来两次,当然都是在她熟睡之后。
这次来南城她只带了这套她最喜欢的来,应该也是他最喜欢的一套,这是她是通过看视频里他的反应推测的。
她在探测他的极限,她要赌上一切捕捉他,一旦成功,他将再也无法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