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少爷(65)
“我觉得两三天差不多。”
“哦,这样。雪天的物资还够吗?你那里还方便吗?”
舒颜:“挺好的,吃喝什么的都没问题。”提起这,她又想到了已经离开有一会儿的岑尽白。
齐刚说让她在一个星期后恢复上班,只坐外送,不做堂食了。
舒颜说行的。
“你是不是感冒了?”
齐刚愉悦的笑穿过话筒传来,配上些鼻音显得有些奇怪好笑:“你发现了?”
这很明显了好吗?
舒颜说了几句关心的话,顺其自然。明明是一个刚刚和岑尽白说“路上小心”都别扭的人。
“哦,对了。”舒颜想起岑尽白跟她说的,“你之前是不是在打拳时得罪过人?”
如果这是“好再来”关停的原因,她想她知晓后应该提醒一下他,毕竟
齐刚:“你怎么知道?”他声音由惊转低,“谁告诉你的?”
“岑尽白”,又道:“那人现在可能正在报复你。”
齐刚也好久不说话,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有些急,好像将手机拿远咳嗽了几声,然后说:“知道了,挂了。”
齐刚的最后一句听不出情绪,舒颜无法判断他能不能找到解决办法,如果不能,那她就要失去一个还不错的工作。
手机上,另外一个人的消息,她一条没看,只是添加了,但没有说过一句话。
*
“你是不是进我的画室了?”岑尽白一身西装,眼神冷冽地盯着Zero。
岑尽白今天一回到别墅,就直接去了画室,直到现在,他才出来。
Zero百无聊赖地呆在岑尽白的卧室,正指尖飞舞地玩着游戏,岑尽白这句阴森森的话让他手抖了一下,画面里小人的血槽空了一大半。
“没有啊,老师,你不是不让我进吗?”Zero是个很机灵的人,尽管心里已经慌了,但很快又对手中的游戏得心应手。
但他不敢抬头看岑尽白。
“有一幅画,位置变了,只有你一人在三楼,不是你还是谁?”
Zero勉强扯了扯唇角,仍旧装作投入到游戏当中,“那有可能是自然因素下移位啊,哎呀——要死了,看来这把又要输……”
岑尽白从电脑桌前的椅子上起来,高大的黑影笼罩住正在玩游戏的Zero。
压迫感袭来,Zero无法再装下去,他抬眼,青黑的衬衫被岑尽白鼓鼓的胸肌和臂肌撑起,因为办公的原因带着眼镜,下面的蓝眼平静无波,但是Zero却感受到了窒息感。
“老师……真不是我。”Zero还在做最后的生涯,天知道在那个画室看见了什么。
“哦?这样啊。”岑尽白往退了几步。
Zero心中松了口气。
但是他看见岑尽白修长苍白的手拿着手机,正在奇怪他要联系什么人时,听见他说:“Mia昨天还给我发信息问我你在哪,她还不知道你在中国吧?”
Zero瞬间举手投降:“别,老师,千万别!”他低下头承认,“我是进了画室——”
企图用悔改加可怜的表情求得岑尽白的原谅,但是他再抬头看岑尽白的眼神,他像是想挖掉他的眼镜。
“你看见了什么?”岑尽白又向他走近。
Zero嘴唇嗫喏,说不出一个字,因为现在回想在画室那短暂的几十秒,还是让他头皮发麻。
“我……老师,我是误闯进去的,当时里面很黑,我什么都没有看清。”他学习虔诚的中国人举手发誓*。
岑尽白笑笑,似乎就这样放过他,但是Zero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因为好奇进了那个画室,不过几秒落荒而逃,因为那个画室里……他打了个寒战。
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老师似乎和别人不一样,舒小姐被他盯上,他都开始犹豫自己帮老师做事会不会得到上帝的惩罚。
上帝的惩罚容不得现在考虑,但是老师的惩罚会如约而至。
岑尽白忽然说:“你那幅肖像色调冷暖有些问题,重新画一遍。”
Zero愣住:“现在吗?”
他看见自己的老师近乎和蔼地笑了笑:“对。”
岑尽白没有让Zero去画室拿画布和颜料,他自己去拿的。Zero坐在那里等得心焦焦。
*
岑尽白走后的第一个夜晚,舒颜一直揣揣不安地等待着,或者是害怕着。
他会不会再来?
烤扇的光很暖很暖,但是舒颜还是蜷缩起来,将被子盖过脸颊,一会儿之后觉得实在闷得慌,倏尔挑开被子,目光呆滞地望着头顶掉皮的墙。
又失眠了。
可能是烤扇太热了不习惯吧。
敲门声突突想起,很有节奏,大概间隔三五秒,又会有节奏地响起三声。
舒颜望着头顶上墙的瞳孔骤缩,手用力地抓住了盖到胸口的被子,即使没有触及到自己的胸口,她仍然摸到了自己的心跳。
他来了……吗?
收回了他的钥匙,他真的有在礼貌地敲门。
不过是上午才见过。
她看着已经锁上了的玻璃窗,脑子里做了一个决定,蒙上了被子,假装没有听见敲门声,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但是,敲门的人很执着,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又很差,无论再怎么堵住耳朵,都能听见。
好烦。
在听到楼下大叔骂骂咧咧的声音,舒颜以为那人不会再敲了。
但他还是锲而不舍,仍旧停留三五秒敲三下的频率。
楼下的大叔又在骂,越来越脏的话断断续续地传到她的耳中。
太吵了,根本睡不着。
她光脚穿着拖鞋冷着一张脸穿过冷飕飕的客厅,敲门声停了,响起了极轻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