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少爷(70)
中年女人哄完了自己的老公,看过来,惊的叫了一声:“哎哟,拔针都成这样了,要不要叫护士啊?”
齐刚:“不用。”
无意中女人的眼神对上那个蓝眸,根本不是他进来时那样清澈有礼的眼神,阴森森地盯着病床上的人和病床边上的人。
若有所感似的,他转过头,察觉到自己暴露了,还对着中年夫妻温柔笑了下。
中年夫妻噤了声,女人感叹人不可貌相。
血止住了。
舒颜没多停留,跟齐刚告别后走了,岑尽白在临走之前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齐刚,紧随舒颜身后。
……
“岑尽白!你疯了吗?!”
“可以了!不要再洗了!”
但是男人不为所动,拽着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面冲刷着,已经不知道多少遍了。
他口中重复刚刚的话:“很脏。”
染上别人的血,很脏。
舒颜从齐刚的病房出来没多久,就被他拽到医院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冬天冰冷的水就这样浇上来,现在手已经没知觉了,甚至还会觉得手上水都比她的手热乎。
她的手被他的手攥着,一起用冷水冲,他也不嫌凉。
进出卫生间的人,不解地看着这对男女,舒颜对于这种目光,一开始还觉得难为情,后来渐渐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神经病的行为终于停下来了。
他用随身携带的手帕,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手帕上是和他身上一样的味道,这香味以手帕为媒介,覆盖舒颜的手。
擦完水后,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嘴边亲了好几次。
舒颜看着他温文尔雅的样子,心想:
真是一个疯子。
*
等待许久的Zero,终于看到医院门口看见岑尽白和舒颜的身影,忙朝他们挥挥手,其实不用挥手舒颜也能注意到,毕竟车子太过惹眼。
俩人上车,夹板升起。
岑尽白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对她笑,冰冷的手被他放到他的肚子上。
她无法挣扎,也无法拒绝。
“送我回出租屋,”舒颜闭上眼不去看他,平静说,“求你了。”
岑尽白答应得很快,怀里的手也逐渐暖了起来。
她戴着口罩,想起这个口罩是因为什么戴的,岑尽白只觉得晦气,不请求舒颜答应就摘下了她的口罩。
她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就变得乖顺起来,她乖顺的样子很可爱,他忍不住抱着她吻了一下。
口罩被他嫌恶地丢在车内的垃圾桶里。
……
车子开不进去巷子,只能停在巷子口。
Zero又被丢下,但是岑尽白没有跟他说要不要等他,他百无聊赖地坐在车子里玩手机,看见那俩人停在了一个阿姨的小推车面前。
舒颜忽然轻声说:“我想吃淀粉肠。”
卖淀粉肠的阿姨远远看见了舒颜,笑着朝她招手,袖套上的油光水亮,是长期做锅上工作的痕迹。
岑尽白皱眉,他记得那个卖淀粉肠的,舒颜刚来这里住时,那时候她还没发现自己跟在她后面,经常看见她在进出巷子时停在这个小推车前。
油锅里的油并不是很好看,岑尽白并不想让舒颜吃这种东西,但是如果她真的很想吃的话,他也不能真的拦着,毕竟她会不开心。
淀粉肠在油锅里滋滋作响,从淡粉色变成橘色,从软嫩变得外皮酥脆。
“男朋友?真帅,像外国人,我之前好像见过你。”卖淀粉肠的阿姨笑着问。
舒颜回答:“不是的。”再没多说。
舒颜的回答换来卖淀粉肠阿姨怀疑的眼神。
买淀粉肠的阿姨不住打量岑尽白,她确认自己见过这个男人,就在小姑娘刚来这里的时候。
岑尽白长得太出挑了。
她只点了一个,但是阿姨包了两个,那双戴着冻伤的手递过来,岑尽白看了眼。
舒颜:“好像给多了,我只要了一个。”
阿姨笑得和善,“给你……给这位帅哥吃,算送你们的。”
舒颜和岑尽白道谢,然后离开。
舒颜拿出一根,将另一根递给岑尽白。
岑尽白摇摇头,“不吃。”
他不吃舒颜也不勉强,反正她有些饿了,那就自己吃。
岑尽白忽然问:“她手上是什么?”
舒颜想了想,“你是问刚刚那个阿姨手上的冻疮?”
“是冻疮?”
“冻疮是因为长时间让手处于极其寒冷的环境下造成的皮肤损伤,皮肤会发红、发紫,会很痒,抓了会流浓流血。”舒颜跟他解释。
大少爷不懂人间疾苦,连冻疮都不知道,很正常。
岑尽白皱着眉,回忆起刚刚那个阿姨的手,确实有这样发紫发红的症状。
舒颜忽然起了别样心思,知道他不是很了解这些,就说:“刚刚你和的手都放在冷水里那么久,可能会有冻疮。”
岑尽白:“真的?”
舒颜咬了一口热乎的淀粉肠,外酥里脆,好吃极了,“信不信由你了。”
岑尽白盯着她的手看。
……
两个人走出租屋楼下,舒颜停住了脚。
“你走吧,就送到这里,上去也不会让你进去的。”
反正他现在没有出租屋的钥匙。
“这么绝情?”
舒颜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带着自己的原则。
岑尽白没多纠缠:“好吧。”
舒颜走到楼梯口回头看,看见岑尽白已经走好远了。
“你们和好了吗?”
舒颜转头,看见了张奶奶。
她跟张奶奶打了个招呼,说:“哪来的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