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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周模拟经营(144)

作者: 希弗 阅读记录

而第二场的进场同样是在天未亮的时候,多半依然没法看清柳无的所在。

对师兄有着不小的好奇心的同时,范愚也没忘记先生的吩咐,不由又在脑中默默背了一遍留给师兄的考题。

这么一来,若是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两人的身份地位似乎还能调转片刻?

这会儿柳无是主考,可到了那时,就该变成他来考先生心心念念记挂了许久的逆徒了。

想到这里,又一次确认自己没记岔考题的范愚,不由地笑了笑。

而后努力将思绪清空,才又将注意力挪回到了手中的书册上边。

虽说离第二场就剩下短短半日的时间,但反正,不读书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才对。

第92章

准备的时候范愚是有好奇过柳无的模样, 可真正到了第二场入场之时,照旧瞧不清楚。

还是离天亮都有许久就要进场,即便顺着点名的声音望过去, 他能够看见的也只是团夜色包裹的身影而已。

不说模样风度,便是高矮胖瘦或是年纪都分辨不出,于是只好有些遗憾地走进号房里边。

有第一场的经验在,清楚发卷都要等到夜里子时,范愚这会儿颇为轻松。

逼仄的环境已经熟悉, 甚至因为离上一场考试才隔了短短一日, 不必再度清洁一遍周围, 他要做的事情还又少了一件。

足足一天的功夫, 只需要收拾整理被搜子翻乱的考篮即可, 时间充裕得有些过分。

于是索性直接将木板拆了下来,拿外袍垫在身下, 不顾及姿态地仰躺了上去。

屈膝来避免蜷缩身体, 双臂则枕到脑下,范愚开始望着前不久还被蛛网织满的号房顶上发呆, 试图借此来消磨时间。

比起第一场时候还傻愣愣地坐了会儿, 此时的表现自在太多。

就是可惜自在也不会让时间加快, 等又一次到了子时, 范愚都已经仰躺着睡过去了好几回。

真正发卷子的时候,却不如前次自如了。

四书已经学了多年, 五经却不同。

虽有系统的虚拟讲授者,又有现实中的府学与游学经历在,所知的势必比不上浸淫时间更久些的。

范愚铺陈开来卷子的动作因此而小心翼翼,明显带着紧张意味。

跟着祁连先生研究《春秋》的时间最久,于是对着刚拿到手的空白考卷, 范愚的视线最先去看的自然也是《春秋》题。

原本还以为会是对他而言最容易些的,真正瞧见考题之后,他却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些。

“冬,会陈人、蔡人、楚人、郑人盟于齐。”

出自《春秋·僖公十九年》。

范愚是有先生指点教授,可出卷的主考却是柳无,同样是祁连先生看重的弟子,甚至跟随学习的时间还远比他长,在最擅长的一册里边出题,自然不会出道多容易的。

考题只陈述了一小段历史,《春秋》虽向来被赞是字字针砭,真要考生在短短几个时辰里边就此来作文章的难度却有些大。

就在这句上方的,出自《尚书》的“弗询之谋勿庸”,显然就要容易不少。

想到自己好歹还有先生的数月教学与治经所得的文章在,范愚在感叹师兄下手毫不放水的同时,不由也对旁的考生生出来了些许的同情。

这题虽难,倒也不至于将他考倒,只是乡试有限作答时间的分配上边,需要仔细估量一番了。

而随着视线下移,一句“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又让范愚皱起来了眉头。

《易经》算是他在五经里头最为不擅长一些的,拿到卷子之前就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这会儿倒只是习惯性皱眉而已。

范愚于是暗暗给这两题划分了最长的作答时间,一览完全卷之后,终于揽了揽衣袖,开始磨起墨。

墨块在砚台上慢悠悠打圈的同时,脑中则是开始构思起来第一篇文章的思路。

等到提笔蘸墨,腹稿也已打得差不多。

落笔之前,还得先在心中对自己默念一遍“用楷体”。

这就是艳羡叶质安那一手漂亮的行书之后,迫不及待地在解锁过后就转去练行书的后果了。

若是不在心中告诫自己一遍,范愚一点都不怀疑,手下一落笔就会是幅龙飞凤舞的模样。

行书再怎么飘逸好看,拿来答卷也不合适。

虽说在乡试将近之后,就已经有小半个月不曾写过行书,已经养成的习惯却没那么好改掉,于是他也就不得不在暗示自己一遍之后再动笔。

答卷有专人誊抄之后再送批,为的就是防止考生在字迹或是旁的什么地方动歪脑筋,要说字迹工整与否对最终的结果影响并不大,却也不妨碍他这会儿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

写得慢,但恰好与脑中一字一句雕琢文章的速度差不多持平,看上去倒是答得颇为流畅。

等到范愚就着烛火答完了排在最前的《尚书》题,再抬起来头缓解脖子上酸意时,天色恰好将将要亮。

白天最为清醒,自然要拿来答觉着难度最大的两题。

就是照着计划动作的同时,不自觉就苦起来了脸。

最后一笔落下时,一直站立让整个人都腰酸背痛的同时,面上的肌肉也因为保持着一个表情过久而显得有些僵硬。

于是范愚在活动身体的间隙,还不得不抬手来搓揉一番面颊,又或者摆出几个夸张的表情以作舒展。

得亏号房单独隔开,要是有旁人在,怕不是要被惊诧的视线给包围。

草草拿炉火来准备了饭食,填饱肚子之后就不得不点烛火来照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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