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152)
谢观怜应又和这人走了。
此人从头到尾,无论是面容、穿着,亦或是气度都是谢观怜所喜欢的。
谢明怿冷着脸,跟在他的身后。
一直走到无人之地,原本在前的人忽然不见了。
“家主,人不见了。”侍从检查了前方,一面高墙,一般人很难越过,而巷子两侧并无任何可躲藏的地方。
人就如同是凭空消失的。
谢明怿环视周遭,上前抚摸墙面。
昨日下过雨,地面上都是湿的,若是有人从墙上攀爬,势必会留下痕迹,但现在墙上却没有。
如果那人不是武艺高强,那便是早就发现了他们。
正当谢明怿疑心四起时,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如荒寺传来的梵音,冷淡,却又充满了怜悯。
“找我吗?”
谢明怿闻声转头。
身后不知何时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侍从警惕地往后往前一步,将家主护在身后。
青年越过侍从,温柔地问谢明怿:“是吗?”
谢明怿道:“路过。”
“嗯。”青年了然颔首,脾性甚好地让出路:“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
侍从出其不意地亮出腕间匕首,猛地将尖锐的一端,朝着还正说话的青年。
还没碰上他的一片衣袂,胸口遽然一痛,遂在最后的温柔话音下缓缓倒地。
“是来杀我的。”
雨后的炙热金光,落在他似秀山的眉骨上,垂下的眼皮遮得瞳孔黑到无光,露出广袖下的肌肤和银白的袖针,皆冒着苍白而森冷的寒意。
谢明怿甚至都没看清他什么时候出手的。
青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缓缓抬起俊秀的脸,望着他微笑:“怜娘的兄长对吗?我是她说过‘最喜爱’的人。”
谢明怿不屑冷笑:“这话我妹妹一年能与好几人说。”
谢观怜的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幼时起就背着他去寺中,这句话她对无数人说过,而眼前这人可笑得竟当真了。
“是吗?”青年仿佛并不在意他的讥诮,仰月唇维持着矜持地笑,“即便她曾经对别人说过,但从今以后,她最爱的只能是我。”
他会一个个找到她对何人说过同样的话,然后一个个处理干净,如此,她最爱的便是他了,过往说过的话不再是谎言,而是承诺,是与他心意相通的情话。
谢明怿见眼前人此刻竟还笑得出来,懒得再与此人说,抽出腰间长鞭,二话不说朝他攻去。
谢明怿自幼学武,武艺自然不差,身边又有会武的侍从,以为能轻易将人拿下,孰料此人身法如鬼魅。
不过才两个来回,他与身边的侍从均已倒地。
青年一脚踩在他的肩上,将细长的袖针对准他的脑门,淡雅的檀香随着俯身逼近。
一束红莲耳坠垂下,细长的流苏像是从他耳畔流下的鲜血。
他轻声道:“还没与兄长说完,其实我不喜欢有人碰我的怜娘,所以我废除兄长一只碰过她的手,你会代替她原谅我的对吗?”
废除他的手。
谢明怿脸色僵住,正欲开口,青年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对着他的掌心扎下。
剧烈的疼痛袭来,谢明怿咬紧牙关没吭声,死死地盯着被钉在地面的手。
终于看出此人的危险,远超一心向善的佛子皮相,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青年温润的声音伴随着从屋檐落下冰冷水珠,一起落在染血的泥坑里,荡出细微的血色涟漪。
“兄长前不久准备的院子,我已让人烧了,包括兄长准备的嫁衣、婚冠等,皆不太合她的身,此事我会亲手另选。”
“怜娘她说过,最喜爱的人是我,所以不劳烦兄长忧心。”
“我会对她很好,将一切最好的都给她……”
谢明怿从未见过像他这般的人,满目仁慈,声如和煦春风,却在血淋漓地挑断手筋。
他似也知道谢明怿是谢观怜的兄长,并未痛下死手,待到适当时便松开了他。
谢明怿倒在血泊中大口
喘息,手上的痛已经让他隐失去知觉,浑身无力地看着青年站在墙角的水缸前,仔细将手上的血清洗干净。
青年温柔地抱起放在角落的鲜花,再次驻步在他面前时双手合十,“手并未伤根,兄长若是时辰来得及时,找大夫医治,或许还能完好如初,但我不希望兄长在去碰怜娘。”
他会杀了谢明怿的。
他向谢明怿作揖后转身离开。
待他离去后,一群黑衣人悄然而来,将地上的血迹都擦拭干净。
谢明怿用完好的手,抓住最近的暗卫。
“他是不是沈听肆。”
暗卫割破被抓住的衣摆,再度悄然离去,无人管倒在地上的谢明怿。
隔了许久,谢明怿恢复些许体力,从地上坐起身,按住受伤的手,一步步往谢府走。
-
留下一封信给沈月白后,谢观怜离开雁南,暂且先避着谢明怿,在不远处的小镇客栈中落脚。
可自从沈月白离去后,她便再也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
如此反常,谢观怜独自一人在客栈中寝食难安,但之前又问过谢明怿,他说只是见过,但并未对他出手。
别的她不能保证,但确信谢明怿不会对沈月白出手,不然那些年早就已经动手了。
可一直等不到人,她心中不安,也担忧卖花的小姑娘会不会认错人,等沈月白回来后没见到她人,以为她被人带走了,而回秦河。
直到第三天夜里,她打算明日一早便去雁门城内找沈月白,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