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京迷案录(探案)(97)
“我们都叫她金婆,就住在永济坊最
东边,坊内妇人生产多会请她。”
……
从哑儿阿言家离开,二人并未立刻去金婆家。她带着鸢尾在附近转,碰到一乘凉的老人,凑上前问话。
老人见到陌生面孔,很是防备,浑浊双目紧盯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双手握紧一旁的拐杖,随时准备用这根木棍驱赶二人。
谢汐楼蹲下身子,撩开帽子帷幔,笑得天真可爱,毫无攻击性:“老先生,在下刚到华京,想要在附近赁一处房子,您可知这附近是否有空房?”
老人见是个稚嫩少年,放松不少:“坊里都是住了很久的人家,没有空着的——”话说到一半,他想起了些什么事,拍了下大腿,“好像还真有间空着的。那户人家半年前搬到其他坊了,原本的房子租了出去。那租客许久没看到,应当是已经搬走了,你可以找牙人打听打听。那房子应该是整个坊中唯一空着的地方。”
“老先生可知那房子在哪?”
老人站起身,指着哑儿家斜对面的院子:“喏,就是那。”
谢汐楼谢过老人,记下这院子的位置。
辞别乘凉的老先生,她和鸢尾一路走一路打听,找到金婆的住处。
金婆五十多岁,佝偻着腰,知晓谢汐楼的来意时略有些惊讶:“我记得那个孩子,出生时怎么都不肯哭,细细检查过才发现并不是身体原因,而是天生嗓子不好,说不出话。前些日子听说他失踪了,我还有些惊讶。那孩子出生后,那对小夫妻从未带孩子出过门,邻里间并不知晓他们家添了个人,那贼人又是如何知晓的?”
谢汐楼细细打量金婆的表情,并不觉得她在说谎,但她的惊讶表情迟迟未退散,着实有些夸张。
她也有些摸不准。
金婆挡在门口,并没有让两人进门的意思。谢汐楼的视线越过她的身子,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她扶着门的手腕上。
粗布衣袖下露出一抹金色,闪着耀眼的光,像是个金镯子。
金婆注意到她的视线,将胳膊垂下,衣袖自然而然盖住镯子:“二位还有事吗?若无其他的事,我就回去休息了。”
谢汐楼装作没注意到她的异常,转身告辞。
金婆站在门口目送二人远去,直到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方才阴沉着脸将大门合上落了锁。
一切重归寂静。
……
离开金婆家后,二人径直找了做租赁房子生意的牙人,询问那房子的情况。
二人刚将那房子的位置描述出来,牙人就接口道:“我记得那院子。那院子在今年四月时租给了一个商人,租了半年,一次性将半年的租金付了。这个月月初,那商人来找我想要退掉房子,但不要多余的租金,说是赠给我。我很少遇到这般慷慨的人,所以印象很深。”
这个月初,刚好是哑儿失踪后不久。
谢汐楼赶忙道:“那人叫什么,你可还记得他的模样?”
“模样记不太清了,就是个普通男人的样子。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每天要见很多人,哪能记得每一个人的长相?至于名字,租房子时应有记录存档。”牙人的视线逐渐狐疑,“你们二人到底租不租房子?还是在我这寻开心?”
鸢尾将琰王府腰牌展示给牙人看,而后道:“可否帮我们找一下那人的信息?”
牙人微微屈身:“二位大人请稍后,草民这就去帮大人们找。”
……
午后坊内冷冷清清,看不到什么行人。
谢汐楼盯着从租赁房屋的牙人处得到的纸条,随口与鸢尾闲聊:“你觉得这人和这案子有关系吗?”
纸条上写着租房人的姓名信息,墨迹尚未干透,墨香略有些刺鼻。
鸢尾摇头:“我不知道。”
谢汐楼将纸条叠起收好:“还是交给陆回,让他去查吧。要是无关,算是排除了个错误的方向,若是有关,就可顺藤摸瓜。”
“若是假身份呢?”
“若是假身份,那就更证明这人心虚,有大问题。”
这趟城南行有所收获,谢汐楼步履轻快,边和鸢尾谈笑边向拴马的地方走。
四下寂静无人,虫鸣和蝉鸣交相呼应,伴着午后暖洋洋的日光,很是惬意。
脚下的影子如同一个大墨点,黑色和金色边缘清晰,谢汐楼盯着瞧,在心中回忆阳光的温度。
若是能摘下这碍事的帷帽,与这阳光肆意拥抱,该有多好。
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
正走神时,身后有急促脚步传来,谢汐楼猛然回头,跟在身后的鸢尾已被一青衣人用布捂住口鼻,软绵绵倒下,那人任鸢尾倒在地上,冲谢汐楼而来,直击她的面门。
谢汐楼仰身后翻,裙角在空中翻舞,如一朵青色的花,面门处有厉风滑过,足见对方的实力。
谢汐楼躲得艰辛,鬓角被汗水濡湿,无数念头在一瞬间推搡着滑过她的脑海。
她打不过对方,想独自跑掉却不难。但鸢尾此刻在他们手中,她若走,留鸢尾一人如何应对?
这里是居民区,普通百姓断不是这俩人的对手,就算她扬声大喊,恐怕也是徒增伤亡。
鸢尾不是陆回的暗卫么?怎么这般迟顿,就这么毫无预警的倒下,早知如此,还不如她一个人来……
谢汐楼咬牙,看着那人手中捏着的布,心生一计。
第57章 婴儿哭6红烧猪头
谢汐楼踩在一旁的树桩上,腾身而起,越过青衣人向鸢尾的方向冲去,青衣人欺身而上,手按住谢汐楼的肩膀,被她蹲下身子堪堪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