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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执权谋作刃,斩尽局中情(20)

作者: 24岁许财愿 阅读记录

“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她的指尖划过被火熏黑的残页,“‘双生儿必成死局,唯有血祭龙椅,方能终结诅咒。’”她忽然将日记抛向火盆,纸页卷曲的火光中,她肩头的狼首纹彻底成型,狼瞳里倒映着他震惊的脸,“你以为我想当皇帝?我不过是想让楚皇的龙椅,染上真正的萧家血。”

狼骑统领撞开殿门的瞬间,三十道狼头短刃同时出鞘,却在看见楚明昭肩头的纹路时集体跪地——那是萧家狼首的“苍狼逐日”纹,唯有正统血脉才能觉醒。

萧寒忽然明白,她早已用十年时间,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萧家的活图腾,连狼骑都认不出,他们的狼首,竟藏在凤凰的羽翼下。

“杀了我,狼骑会效忠你,”他将短刃塞进她掌心,刀柄还带着他的体温,“就像楚皇当年杀了萧老将军,用他的血染红龙袍。”

楚明昭接过短刃,却反手刺向自己心口,鲜血溅在龙椅的蟠龙纹上,将五爪金龙染成血色。

“你知道吗?”她的血滴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发抖,“每次用冰蚕膏伪造伤口时,我都在想,如果你知道我是你的亲妹妹,还会不会用狼吻短刃对准我的咽喉。”

萧寒忽然感觉左臂一空,狼头刺青如被剥离般剧痛,而她肩头的狼首纹却愈发清晰,狼耳的位置,正是她耳后从未示人的朱砂痣。

他终于看懂镜渊井密室的壁画:双生儿的血必须交融,才能让凤狼合璧图显形——那不是共生,是同灭。

“明儿,”他抱住她逐渐冰冷的身体,短刃同时刺入两人心口,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十年前火场,你塞进我怀里的残玉,内侧刻着‘活下去’,可你不知道,”他的血滴在她眉间,与她的泪痣融成血色凤凰,“我活到现在,只是为了能在最后一刻,陪你一起死。”

殿外的狼嚎突然静止,禁卫的刀枪砸在金砖上,发出清越的回响。

楚明昭望着殿顶的蟠龙藻井,忽然看见十岁那年的雪夜:她躲在堆秀山的假山里,看着萧寒在梅枝上练习刺杀,月光给狼头刺青镀上银边。

原来从那时起,他们的命运就像镜渊井的水,表面平静,底下却纠缠着千年的诅咒。

“寒哥哥,”她终于喊出十年前该喊的称呼,声音像碎雪落在他烧伤的左脸,“下辈子,我们在西北草原放牧吧,没有凤凰,没有狼首,只有——”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肩头的狼首纹与他左臂的空白刺青同时发出红光。

合璧玉珏的残片在血泊中震动,裂痕如活物般愈合,血色冰晶中浮现出真正的凤狼合璧图:凤凰与狼首交缠焚身,火焰化作漫天雪粒,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

三日后,紫禁城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当大臣们在金銮殿废墟中找到两具焦尸,发现他们交叠的手心里,躺着完整的凤狼合璧玉珏,而他们的胸骨上,分别烙着半只凤纹与狼纹。

合起来,正是镜渊井密室里萧老将军刻下的预言:“凤狼同烬之日,天下血流成河,却再无萧楚之分。”

西北草原的牧民在篝火旁传说,大火熄灭那晚,有对年轻男女骑着雪狼与火凤飞过雪山,男子左脸覆着银鳞面具,女子右眼下的泪痣像颗血色星辰。

而楚宫废墟下的镜渊井,井水突然清澈如镜,井底的玉珏映出两个孩童的倒影:男孩戴着狼首面具,女孩别着凤凰发簪,在雪地追逐时摔进狼尾草丛,笑声混着沉水香,永远停留在十岁那年的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