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想好好养崽子(189)
刚才商允经过他出门时,很隐蔽地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他在屋子没敢看,出门后才看见是一个小纸包。
他把纸包放在桌子上:“这是什么?”
商允没看桌子,反而舒展身体靠在沙发上:“老鼠药。”
男人被他面无表情看的无端哆嗦了下,心底竟然生出几分恐惧,重新调整坐姿:“你是说让我……?”
商允语气平缓:“你既然已经在老帕顿面前提起钱的事,你猜他还会让你们平静地离开吗。”
听见老帕顿的名字,男人眉心皱紧:“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能要来钱最好,要不来钱他们也没有办法,老帕顿是个疯子,把他惹急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你觉得他相信吗,”商允袖子间滑落一把小刀,夹在手指尖把玩,“你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隐藏的祸患,只有永远死了才不会分走他的财产。”
男人攥着橙子的手用力:“你想让我杀了他?”
商允把刀收起来:“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告诉你一件事实,毕竟你是最了解他的人,不是吗。”
男人有些迟疑,刚才在屋子里团长明确表示不会让他们带走一分钱,他们几个虽然生气,但是也没有办法。
商允站起身,准备出门:“别忘了,你们几个还有几间房子,很巧,我刚看见团长的手杖下压着一份房屋售卖合同。”
杂技团要离开这里了,房子肯定用不上,于是团长便准备把房子买了,最后捞一笔钱。
“这房子是我们用表演的钱买来的!”男人情绪失控,几乎是咆哮,“我们下辈子就靠这房子活着!”
商允神色平静:“那真是可惜,看来他一点活路都没打算给你们留下。”
男人把软\烂的橙子扔到一边,抽出手绢擦拭汁液:“你想怎么做?”
商允站到窗户边,往外看依旧是白雪茫茫:“很简单,在送别宴上下药,我相信这对于你来说不是难事。”
男人喘着粗气:“行。”
商允点头,准备出门时,男人又叫住他:“你怎么突然想杀了他。”
小帕顿被殴打了这么多年,即使被打的再惨也只是想逃跑,怎么会突然想杀了团长。
他越想越不对劲:“你是不是在把我当木仓用?”
商允转过身:“我可以眼睁睁看看你们失去自己的房子,像乞丐一样离开家,但是我不会这样做,因为我不是老帕顿。”
男人目光复杂,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面前的小孩身体里好像装了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他晃晃脑袋,把这种奇葩的想法抛出去,“杀了他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商允推开门:“好处多了去了,但是我没必要向你说明,你只要知道我不会抢走你的房子,还会给你该有的钱,这就够了。”
第111章
团长死了,在欢送宴之后。
尸体在井里发现的,捞上来的时候已经不成人形,五官扭曲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还是靠身上的衣服才辨认出身份。
商允站在井边,面前摆着一条长方形的花布,杂技团的其余人接二连三赶来,围着团长站成一圈。
温蒂大婶把花布抻平,转头抽泣:“可怜的团长,怎么就遭遇了这种事。”
纳斯大叔又喝多了,拎着酒瓶摇摇晃晃靠在商允身边,眯着眼睛看了会:“真惨,看来我下次喝多了一定不能靠近井边。”
商允躲开他喷出的酒腥气,看向远处站在人群后面的男人。
后者躲开他的视线,缩着脖子看地面。
温蒂大婶装模作样哭了会,偷偷摸摸看商允,对上视线又赶紧躲开。
安娜和小七最后才来,看见地上的团长惊讶捂嘴,小七则是沉默垂下眼睛。
纳斯大叔醉醺醺地开玩笑:“安娜,什么时候和小七结婚啊?”
气氛凝滞,周遭没人说话更没人去接茬,纳斯大叔也没感觉到不对劲,还在嘿嘿笑:“等你们结婚,我要去吃酒……”
安娜翻了个白眼:“又不和你结婚,你期待个什么劲儿。”
旁边的小七扯扯她的袖子,耳根开始泛红。
纳斯大叔切了声,趴在商允肩膀上不说话了,偶尔哼哼几句。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小个子男人站出来,商允记得他叫金。
金扫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商允身上:“团长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去井边?”
曾经帕顿的妈妈就是跳井自杀,团长平常不会来后院,怎么可能昨晚喝多后反而到了后院。
商允垂下眼睛,捏紧手指:“昨晚爸爸喝多了,骂了我一通,让我滚。”
金盯着他:“然后呢。”
“然后我就滚了,”商允抿嘴,“临走前我听见他叫我妈妈的名字了,还朝后院走去。”
金没说话,还是看着他。
商允适时蹲下把布往上扯,短半截的袖子往上缩,露出手臂上清晰的伤痕。
金移开视线:“看来睹物思人,脑子喝晕了。”
周围人沉默点头,看着商允的眼神中带上同情,没了团长,商允算是真正的孤儿了。
温蒂大婶抹鼻子:“帕顿,你不要太难过,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悲伤不似作假,商允点头,长到眼睛的头发落下,挡住所有表情。
“那他死了,咱们怎么办?”金抱着肩膀,“原地解散?”
纳斯立刻抬头看他:“解算?可以回去了?我好困……”
金冷眼看他,嗤笑一声:“你还真是心大。”
纳斯大叔眯着眼看他:“我心小老帕顿就能活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