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想好好养崽子(244)
纳斯大叔猛地回神,在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后惶恐往后退几步,后背满是冷汗。
而床上的人什么都没感受到似得,又闭上了眼,周身气息更弱了。
鸟叫又响起,更加急促,同时门口隐隐有脚步声传来,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纳斯大叔只能就近躲在床底,使劲往里缩。
可他毕竟是个成人,床底还是太小,尽管他怎么用力,还是有一半脚露在外面。
大门吱嘎一声,有人进来了。
最后关头,床上突然垂下来一半被子,正好盖在他的脚上。
纳斯大叔微愣,紧接着看见一双腿停在床前,老帕顿带着浓重疲惫的声音响起:
“父亲。”
他似乎没有把被子拿起来的意思,反而就端着蜡烛坐在床边,和老老帕顿说话:“我知道你现在也很不好受,但是没办法,你沾了巫术,这些都是应得的。”
“我知道,你肯定很生气,我是你的儿子,最后却在虐待你……”
老帕顿语气里都是悔恨和懊恼,完全是希望得到父亲的原谅来赎罪的儿子。
就在纳斯大叔以为是自己的推测出了问题时,却听见老帕顿的声音一瞬间变得痛苦:“我也很痛苦,哪有什么魔术,都是一命换一命的巫术。”
“它又来了父亲,我看见它已经和这个屋子一样大了,它在嘶吼,它在笑……”
纳斯大叔胳膊上浮起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老帕顿的状态像是已经疯了。
老帕顿还在喃喃自语,重复着:“它来了,它在吃我的腿。”诸如此类。
纳斯大叔在床下趴得身子都僵了,忍不住往外挪看,结果刚动了一下,就听老帕顿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
同时,透过蜡烛投射在墙上的人影身后突然出现大团黑色,逐渐包围老帕顿的身体,看起来真的像被“吃掉”一样。
纳斯大叔被自己看见的景象惊在原地不敢动,直到老帕顿晃荡着站起来向门口走:“不行,我得走了,我不能待在这里……”
结果他还没走出几步,身上的黑影乍然变大,竟然又带着他走回来,重新站在床边。
“老帕顿”从怀里掏出绳子,慢条斯理地打了个结:“你很累了父亲,休息一会吧。”
他一脚踩在床边,嫌被子碍事,全都拽到地上,正好挡在纳斯大叔面前。
床上传来癫狂的笑声,然后是□□落到地上闷响。
纳斯大叔身上阵阵恶寒,即使面前被挡住,脑子也能想象的到老帕顿在干什么。
窸窸窣窣的声音持续了半晌才停下,等大门重新打开又关闭,他才敢爬出来,然后在半空中看见一双吊着的脚。
纳斯大叔咽了口唾沫,往上看见老老帕顿瞪大的眼。
老帕顿掐死了他的父亲,然后伪造成了上吊自杀的样子。
窗口有人在小声叫他的名字,是一直等在外面的吉安。
纳斯大叔这才缓过神来,心脏碰碰跳着翻窗离开。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结果隔天,大黑狗也死在屋子里,外面地上还有脚印。
杂技团里所有人都以为是老团长被脏东西害死了,但只有他知道,人是被老帕顿杀死的。
而大黑狗变成人,正好给老帕顿不再表演魔术的合理理由。
这件事过去之后的好几年,他都在想这件事,甚至在吉安问起的时候也没敢说,只是自己暗中调查。
当时很多老人还没去世,还真让他问出点有关帕顿家族的秘闻,他利用这个推测出黑影就是每次使用巫术留下后遗症。
在看见商允使用巫术时,他是不赞同的,但当时和商允关系不好,也就没管,到后面商允被金逼迫,多次使用巫术表演,他就知道已经晚了。
原本想找个机会把这件事说了,但商允表现正常,他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说不定黑影只在老帕顿身上有效,是他猜错了。
最后就是送别晚宴上,他喝醉了,模糊听见商允和小七对话,这才知道商允早就知道巫术的事了,只不过他当时醉的厉害,还没说就昏过去了。
紧接着商允离开,写信不安全,容易被截,纳斯大叔只能次次让商允给他带酒,通过带酒判断商允的位置,猜测他到哪一步了。
这就是全部的事。
纳斯大叔年纪大了,说完也有点累,靠在床头缓气。
商允递过去温水,看他半眯着眼喝。
他刚来就打听过了,原主和谁的关系都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有点恶劣。
纳斯大叔,小七和安娜都是他来之后才关系稍微缓和的。
当时纳斯大叔不说也是情有可原。
纳斯大叔叹气:“这么多年了,是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说。”
商允把杯子拿回来:“没事,我现在还不错。”他指着旁边认真听故事帕斯汀,“这是我祖宗,可以吸收黑影。”
帕斯汀被点名,乖乖伸手:“是我,我是他祖宗。”
纳斯大叔看着这个没比商允年轻到哪的男人,一口气哽在胸口:“什么意思?”
商允把格纹斯古堡的事大致说了遍,纳斯大叔在听到满墙的干尸时惊讶的眉毛皱起,“你以后也会变成那样?”
帕斯汀回答:“只要没有意外死亡,大概率就是这样了,不过有个占卜的说他是……”
商允及时把面包塞进他嘴里:“占卜的说我虽然有点小灾,但也没什么大事。”
纳斯大叔奥了声:“但巫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不用还是别用了。”他顿了下,“其实我原本打算到这里就和杂技团分道扬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