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弃养的怪物小鸟结婚了(2)+番外
半节课过去,张老师看大家已经冷静下来了,就把风扇关了。关了风扇后,那些漂浮着的黑块也安分了不少,大部分都默默地沉了下去,不再到处乱飘。
简容松了一口气,跟着老师把课本翻到了后面几页开始听课。
后面半节课那些小黑块安份了不少,不再到处乱窜。简容勉强顺利地听完了后半节课。
下课铃声响起,张老师迅速收了个尾,把课后作业布置了下来,随后拿着本子离开了。
教室很快闹腾起来,几个淘气的孩子闹着笑着跑出了教室。走动间,带起阵阵微风,常人很难注意到这种微小的变化,但对简容来说非常明显。
本来遗留在角落的那些黑块们随着这阵风在空中扬起旋转。或大或小的黑色颗粒在教室中飞舞,甚至在扬起的过程中碰撞变换着形状与大小,像是一场混乱的、诡异的沙尘暴。
而这一切,没有人能看到,除了简容。
眼前弥漫着如此混乱的画面,简容下意识地皱起眉,心烦极了。
身旁有人走过,带来一阵风,随之而来的是一团黑块,还携带着细碎的颗粒,像是行星带。他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最大的黑块。
“怎么了?”走过的同学疑惑地看向他。
“没事。”简容摇摇头,收起在别人看来是空握的拳头。“刚刚有一只蚊子在你后面。”
“哦。”同学顿时不感兴趣地转身走了。
简容又伸出手,抓了一把空气中细碎的小黑块。只是那些黑块太小,不好抓,握到手里的只有那么一点儿,大部分还是从指缝溜走了。
简容把手藏进抽屉里,用力把手里的黑块团在一起。黑块看起来轻飘飘,捏在手里倒是挺有实感,像是手感滑腻的橡皮泥,又比橡皮泥多了点弹性,随着简容的动作变换着形状。
被简容不耐烦地捏成一团不规则形状后,黑块安安静静地待着他的抽屉里,好像被蹂躏后就安分下来不敢动弹了。
简容把黑团推到抽屉角落,伸出手,尽管手上没有留下一点颗粒,他还是下意识拍了拍。
他抬头看了眼讲台附近,小黑块还是满天飞舞着。下节是语文课,简容思考了一秒,还是起身走向了讲台。
他一边收拾讲台,一边借着这个机会抓附近的黑块,然后团成团揣进兜里。
说是讲台,其实只是个稍大一点的方桌,上面放了一些粉笔、黑板擦、本子之类的东西。
简容慢吞吞地收拾,把讲台边上的黑块抓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恰好上课铃声也响了。
简容顺势跟着同学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语文老师是个面容严肃的中年妇女,带着一副细框眼镜,有着黝黑的肤色和带着村里特色乡音的腔调。
她是土生土长的临山村的人,早年也是边求学边帮家里干农活,后来去了县城继续读书,后来选择回了家乡教书。
正因为这点,这位姓王的老师总是会在孩子们吵闹的时候生气地拍桌子,说读书有多么重要,说他们应该好好珍惜读书的日子。
王老师发火的时候,孩子们都坐着不敢说话,但其实大家都有点懵懵懂懂。
义务教育虽然已经执行了差不多十多年,但在山村里其实执行得并不算特别到位。近几年好多了,往前十年还有不让孩子上学的。王老师上学那时候还没有义务教育这一说,她又是个女孩子,能学成当老师是付出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的。
但孩子们还都刚上学没几年,对于教育的意义都是懵懵懂懂,只是到岁数了就被家里人带来上学了。他们不懂现在的生活对于老一辈来说是如何珍贵。
王老师的讲课和她本人风格一样严肃,因为严肃,所以难免有些枯燥。
简容刚刚在讲台上抓了不少的黑块,当时都团成团放进自己的口袋了,趁着刚上课没人关注他,他又暗戳戳地把两大团的黑块从兜里掏出来放进抽屉里。
几团黑块在抽屉里又被团成一个大团子,占了小半个抽屉。
怕这个大黑团子掉出来,简容又在抽屉外侧放了自己的笔袋。听到王老师让大家抬头看黑板,他又急急忙忙地收回手,抬起头来。
跟着大家念了一会儿黑板上的字词后,简容后知后觉地发现有点不对劲起来。
他的视野未免太干净了一些。
虽然下课的时候他刚刚清理过讲台附近的黑色颗粒,但是那些颗粒分布得十分零散,本身也比较细碎,况且他还需要在同学面前掩饰自己的行为,下课那几分钟他根本没有清理得很干净。
而现在,在他视野范围内,他居然看不到一点漂浮的黑色。
简容愣了一下,嘴上仍下意识地跟着同学们的声音张合着,头却已经低了下来准备去看向自己的抽屉。
突然,他有一瞬间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耳边好像传来了一声巨响,震得他太阳穴都发疼。他没忍住,一下子趴倒在自己的桌子上。
简容趴在桌子上,缓了好一会儿,脑袋的疼痛感才慢慢缓和下来,眼前也逐渐回归光明。
简容以为刚刚过去了很久,但实际上只有短短一瞬。同学们还在认真齐声念着黑板上的字词,王老师还在低头翻看着教案,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刚刚一瞬间的声响好像是做梦一般。
但是,真的是做梦吗?
简容回忆起刚刚一瞬间就把他震得神志不清的响声,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很难形容那种声响,像是某种猛禽的尖声嘶吼又像是重物从高处坠地发出的碰撞声,尖利刺耳又震耳欲聋,好像直直穿刺到了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