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她只想吃瓜(109)+番外
阎月毛骨悚然,点头如啄米:“我不说!我谁都不说,绝对不说!”
一想到自己会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每天割血放血,她就觉得,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秘密啊!
齐昭阳神色缓和下来,转圜道:“我知你心思单纯,可周霖、白尘他们终究非我族类。若叫他们知晓你身负此等能力,难保不会叫其他人知晓。尤其是妖!”
他严厉警告道:“若让有心的妖邪知晓此事,你此生,便再无安生日子过了!”
阎月嘴一瘪,带着哭腔埋怨他:“那你干嘛告诉我呀!我不知道不就好了?若是我不小心说梦话叫人听去了怎么办啊?那我不是死定了?”
齐昭阳无奈地安慰道:“别担心月月,有我在。”
他从怀里掏出三张符篆,再一次鼓足勇气:“这次回师门,我想禀明师父,把你接去清虚观。月月,你可愿意?”
阎月迟疑地问:“那,那茶楼怎么办?”
齐昭阳忙说:“我可以在清虚观山下的城镇,再给你开一间茶楼,继续让小枝、南青帮你打理。你在山上闷了,可以下山去找她俩。”
阎月好不容易才在临江城立稳脚跟,这里山清水秀,还有郑家、冯家帮衬。
秦捕快救得那位许姑娘,也来了茶楼做事,跟南青学打理生意。若自己离开,好不容易走出家门的许姑娘,又该如何呢?郑熠、冯坚再翘课,没有她做幌子了,会挨打的吧?
见阎月神色彷徨,齐昭阳将符纸放到阎月床边,蹲在她身前,含情脉脉地说:“月月,只要你愿意,我会保护你、照顾你一辈子。”
小白恶狠狠地盯着齐昭阳,龇着牙想咬上去,却听头顶上传来不解风情的声音。
“不至于,我还没让人抽干血呢!”
阎月捡起三张符篆说:“清虚观我就不去了,我还没把周霖送回祖坟,大黑年纪大了,也经不起这番折腾。你若有良心,多给我来点符篆就是!”
齐昭阳不免露出失望的神色,可没待他说话,阎月又补充了一句:“事关性命,我定会守口如瓶!你也不能再告诉别人了嗷!尤其楚枝,她那嘴属漏勺的,断不能信!”
齐昭阳无奈叹了一声,落寞离去。
阎月撸着小白,不明所以地问:“他是不是在清虚观太闷了,想把大家伙拉去解闷儿?”
小白蹭蹭她的下巴,又伸出舌头舔了下,以资鼓励:对,你就这么想!
湿湿痒痒的感觉传来,阎月心花怒放,瞬间就把齐昭阳抛到九霄云外,“啊啊啊,你今日怎么这么乖呀!又贴贴、又舔我,是不是犯什么错误啦?”
*
齐昭阳离去,白尘的“殷勤”程度直线下降,显得有些好吃懒做。
阎月因得知自己血液的秘密,更加痴迷练武,楚枝打理家里的一切,愈发看白尘不顺眼。
临近上元节,楚枝要购置些灯笼回来装点院子。一行人逛得尽兴,直到灯火亮起才回家,才进家门,却见蒋老和周霖正在院中,与一名青衫男子说着话。
一见阎月,周霖立即起身:“月姑娘,你们……”
楚枝无知无觉,径直从那青衫男子的身体穿过,莫名打了个哆嗦,对着虚空怒道:“周霖!你就不会避着点我吗?”
楚枝看不见鬼,但相处数月早已有了经验。只要周遭突然冒起寒意,或是有冷风钻领子,就是有鬼近身的表现。她行事风风火火,跟周霖撞上好几次,每每都要骂上一句。
南青看着多出的一团影子,问阎月:“大概不是周霖?”
阎月点点头:“来客人了。”
来“做客”的鬼名唤张济存,生得清瘦,但五官周正,笑起来和和润润的,看起来很好相处。据周霖和蒋老说,是他自己找上门的,来求阎月帮个忙。
蒋老替张济存说好话:“小张公子是个情深一往的痴情人,姑娘你就帮帮他吧!”
有瓜吃,阎月来了精神。
直到月上树梢,小院还飘荡着阎月的转述和楚枝的感叹声。
“哈哈,这个更离谱!”
阎月手舞足蹈地转述:“那姑娘喜欢一位梨园名角的戏,有天那位名角在戏院有演出,戏院外面放着个木牌,上面有那名角画像和签名,还有当天演出的曲目。张济存趁人不注意,抱起那个木牌就跑,把戏院的人都看懵了!等反应过来,一群人乌泱乌泱去追他,闹得鸡飞狗跳!”
“哈哈哈哈,简直了……”楚枝捧腹大笑,追问道:“然后呢?被抓住了没?”
阎月笑说:“没有,他跑掉了,然后就把那木牌给心爱的姑娘送去了!真想不到,他看起来这么老实,居然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
南青插了句嘴:“戏楼真倒霉,遭此无妄之灾!”
楚枝不满道:“南青姐,你的关注点怎么在戏楼?张公子如今尸骨未寒,却还惦记想要送给那位姑娘的画眉鸟,多叫人感动啊!”
南青耸耸肩,表示不甚理解,“有何值得感动的?又无恩义在,为讨好个不相干的人枉送性命,不是傻么?”
张济存脸上的笑僵住,阎月连忙打圆场:“恩义之外,还有个情字,你不懂!天色不早了,周霖你带张公子去倒座休息吧!明日我便去他说的地方,找找那只画眉鸟,给他的施姑娘送去。”
张济存谢过阎月,随周霖去了空着的那间倒座房。
楚枝望着张济存的背影,感慨道:“他好专情啊!大半夜去江上钓心爱姑娘喜欢吃的鱼、五更天去寺庙替对方抢下第一柱香、数九寒天给对方买包子,怕包子凉揣在怀里、在乞巧节给对方放一百只河灯……若有人肯为我做这些,我一定当场就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