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她只想吃瓜(113)+番外
“我们施府虽不算什么富贵人家,却也用不着他张济存淌着大雪,往返一个时辰去买几个肉馒头!还放在怀里温着,谁稀罕吃他的汗味儿啊?”
“我家姑娘若想吃鳜鱼,老爷提前跟熟识的渔夫说一声便是,还能亏着我家姑娘的嘴不成?他钓来那两条鱼,姑娘连碰都没碰,可大家却还是把这顶帽子扣在姑娘的头上,还要讽我们一句不识好歹!”
丫鬟一口气骂了个痛快,阎月这方噤若寒蝉,早前的气势半分都不剩了。
一直没说话的施婷终于开口:“先前言语多有唐突,还望姑娘莫怪。去岁末我去郊外采风,遇到一对画眉鸟,便那对画眉绣了下来。这绣品被张济存看到,他曾放言要给我个惊喜,我忐忑不安至今,还以为你是他派来的……”
“我明白。”
阎月十分理解:“姑娘成日过得提心吊胆,难免草木皆兵。”
施婷眼圈又红了,“所有人都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还说我心比天高、不懂珍惜。就连父亲母亲也动摇了,劝我考虑一下张济存。可我……*我……”
“你没有错,你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阎月声音轻轻袅袅,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施婷泪水再次汹涌而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新帕子沾掉泪水,哽咽道:“何止不喜欢他!我如今,光是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发抖,甚至想过一死了之,以此来摆脱他……”
阎月安抚道:“他死了。所以你大可安心,他再也不会侵扰你的生活了。”
施婷如被雷霆击中,惊得眼泪都不掉了,可阎月看得分明,那震惊里夹杂着如释重负的解脱。
“他,是怎么,死的?”丫鬟听闻张济存死了,气势也瞬间弱了下去,回忆刚刚那些话,是否对死者太过不敬?
阎月微微一笑:“自己作死的,不用在意。”
楚枝斜眼瞄向阎月,把涌上来的话吞回肚子里,没敢吭声。
施婷将那盏画眉灯笼送给阎月,带着丫鬟将他们一行人送出绣楼。
天色渐晚,灯笼里的火苗跳动着,似乎那画眉也活了一般。施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问:“月姑娘,听闻人死后若有心愿未了,便会化做鬼徘徊人间……”
阎月反问道:“坊间传言,我通鬼神、御妖邪,你可信?”
施婷迟疑片刻,说:“坊间传言全无根据,不足为信。”
阎月笑笑:“这个传言,你可以信一信。”
“啊?”施婷惊愣,不知该作何反应。
阎月举着灯笼示意道:“既然收了你的酬劳,自然要为你办事。放心,我以半盏明月的名声向你保证,张济存绝不会再纠缠你了。”
施婷恍然意识到,面前之人当真是传说中的高人!含着泪花郑重行礼:“多谢姑娘!”
离开绣楼老远,楚枝才小声问:“东家为何不告诉施姑娘,张济存是为捉画眉鸟摔死的?”
阎月指着灯笼说:“施婷早就见过这对画眉,而且定是去了多次,才能绣出这四种不同的姿势形态。她若想捉早就捉了,哪里轮得到张济存再去?”
白尘勾着唇角道:“你是不想让她背负张济存因她而死的包袱。”
阎月理所当然地说:“既然并非施婷所愿,那她凭什么要背负?本来就是张济存自以为是,活活把自己作死的,还想让人家感恩戴德不成?”
南青问:“那张济存还在家里等着,你要如何应对?”
阎月傲娇地哼了一声:“一个小鬼而已。若讲不通道理,直接打出去就是!”
第64章 他的爱4
◎只是在扮演爱她◎
尽管阎月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还是沉重的。
让一个执拗到豁出性命的人,认识到自己的所做作为没有丝毫用处,反而对心爱之人造成困扰,又岂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嘿!”
耳边传来叫声,阎月眼前一花,随即被向后扯去,撞在一堵硬邦邦的“墙”上。
头顶上方压下一道声音,带着吊儿郎当的散漫:“头回看见碰瓷儿花灯车的!就你这小胳膊小腿,也不怕花灯车把你碾成泥!”
阎月定定盯着那一贯轻佻散漫的模样,觉得他好厉害,好像再天大的事到了他那里,都不值一提。
白尘被她看得发毛,忍不住问:“你吃错药了?”
他尾音音调微扬着,十分逗趣,阎月突然就释然了,烂漫一笑说:“你真好看!”
高大的花灯车缓缓驶过街巷,车上站着许多美人,弹奏着欢快应景的乐曲。各色花灯映下绚丽缤纷的色彩,晃得人眼前发晕。
白尘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阎月勾住白尘的脖颈,垫起脚尖,将下巴送到他的耳畔:“我说,你真好看!”
清凌凌的声音如潺潺春水漫上,撩拨得人耳尖发麻,双颊陡然间烧起来。白尘望着阎月乌亮的双眸,视线微微下移,停在那小巧饱满的粉唇上。
那晚带着酒香的甜美涌进脑海,勾着他微微向前倾身,想再品尝一次那美好的滋味。
阎月却眼神一动,猛地跳起挥手:“我们在这儿!”
白尘被她肩膀撞到下巴,不小心咬到舌尖,疼得眼冒泪花。他懊悔地捂住嘴巴暗骂:本尊信了你的邪!就知道你这榆木疙瘩,不会突然通了灵智!
楚枝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抱怨道:“今日酒楼人满为患,我们等了好久才拿到,站得我腿都酸了!”
南青也拎着个食盒说:“下次节庆,餐食得赶早定,免得排不上。”说罢诧异地看向白尘,“你捂着嘴作甚?偷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