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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河(15)

作者: 景咸 阅读记录

早上出的秦馆,她让和瑛带着她走一走镇上,从秦馆出发,预备绕一整个圈儿。走到现在,大概一个时辰,两个钟头。和瑛也是个不知道累的人,一路逛着,走进各个店里看东西,还是乐呵呵的。

路边一处牌子,立着,写着函文路。一个箭头指向小道里面。

相宜脑后都跳了几下,“函文路。”报纸叫函文报!完全可以说得通!

“那个,和瑛。我去里面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你先逛逛这边。”相宜说。

和瑛回头,应道:“哦,好啊。”

相宜头也不回往右边不远处的小道走过去。函文路不一定有函文报社,她得去看一看。等确定下来,再来找和瑛一起去。

相宜说的这个“一会儿”的时间,越来越久。原本和瑛拎着东西在店门口等相宜,等到快两刻钟过去,和瑛的腿都站得发了颤,心里猛地涌出一股不安!联想到陈姨的交代......要顾好相宜姑娘......

“天......姑娘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她放下手里的糕点,捏着红布报着的钱,往相宜走的方向追过去。

追进去,她也没瞧见相宜,吓得没了魂儿。她犯了大错,那函文路的小巷子的尽头,是一户人家......只是人家门口的小道而已。

这里面,根本就没有路!

第10章 第十章

和瑛吓坏了,第一时间跑回去那店铺门口,拎起糕点就往回跑。

回到秦馆,和瑛没按规矩来,想直接去了陈姨的房间找人。馆主住的那栋房子一直有练家子守着,她只能在楼下的门口等着,急得团团转。

得过去了有一个多时辰,陈姨才从外头回来。瞧和瑛的脸色就知道是出了事,也将人领进了楼里。

才上楼,陈姨就问:“相宜姑娘呢?你跑过来做什么?”

和瑛咽了口唾沫,嗓子上都火辣辣的疼。

“姑娘......姑娘不见了......怎么办,姑娘不见了。”

陈姨停了脚步,大惊,“什么?!”

馆主不是说过了一个月,相宜应该不会有事了吗......满一个月之后,馆里就没让练家子再跟着相宜出门了。今天是相宜生日,她才做主让相宜主仆出秦馆,怎么会出这样的事!馆主这段时间都不在秦馆,该怎么跟馆主交代呢!

“陈姨,馆主在吗?我们得去找姑娘啊,她绝不是、绝不是逃跑!姑娘心眼子实,绝不会的。”和瑛急得很,生怕陈姨将相宜姑娘与以往想要逃走的姑娘做视作一类,那便完了!

陈姨面色凝重,良久才说:“现下找馆主,怕是不成了......”

馆主前些日子就一直发热,腿部的旧疾也复发了,疼得每晚都睡不着觉。去了圣玛丽医院才知道,除了腿上的旧伤,肺上也是感染了。昨天晚上才在医院里动了手术,她刚才是去看了馆主回来,馆主都还没苏醒过来。

“先别急,我想想,我想想法子。你跟我进来吧,把你们刚才遇到的事儿都仔细的说一遍。”陈姨叹了声,继续往上走,开门进去。

和瑛局促不安,跟在陈姨身后进了房间。

许多秘辛连姜六小姐都不知道,陈姨身为知晓内情的人,下决断时,更得多加小心。姜家是绝对不能去的,那是虎穴狼窝,进去了就不可能出的来。相宜那边恐怕已经耽搁不得,如今能做的,恐怕只有找到姜六小姐......

“和瑛,你先回去阁里去,在那里等着相宜。最好再去将秦馆守夜的女大夫叫过去,一起在阁里等。剩下的我去办。”陈姨交代完,拿去柜子里的一串物件就出了门。

......

函文报根本不在函文路,苏州镇上也没有名叫函文路的巷子。

函文报在一处不知名的巷子里,巷子可以算大,但不繁华。一般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很快找到这里,这样的地方才是适合做报社的。万一有特殊情况,也来得及及时撤离。姜折这样的想法纯属未雨绸缪,无形中却也增加了找寻相宜的时间。

陈姨找到函文报社的时候,天已经有了黑的趋势。今天根本没有太阳,乌云黑压压的,却还没有下雨。看天色,下雨只是稍晚一些的事儿了。

陈姨看了眼天色,带着几个练家子站桩似的站在外头。

好容易有人来开了门,却不是姜折。陈姨将手上那串玉珠子递过去,急道:“姜六小姐在里面吧!劳烦把这串珠子交给她,请她务必马上出来见我一面。”

开门的小姑娘先是一愣,瞧陈姨的样子急得不行,马上接过了手串,“好,您稍等。”

报社的铁门关了。再打开的时候,出来的是姜六小姐。

姜折瞧见那串珠子,愣了不止十秒钟。这珠子......由来已久了。没想到,秦孟乐还能把它留在身边。姜折走出来的时候,摸着秦孟乐这条手串珠子上的磕碰的痕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不是急事的话,秦孟乐怎么会让自己知道这串珠子还留着她身边呢......

她能想到的,是秦孟乐的身子。

姜折压着心慌,问陈姨:“她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

陈姨否认,“不是,不是馆主。是相宜。”

“相宜怎么会出事?!”姜折眉心一跳,声音也大了起来,“今天出什么事了,她出秦馆了?”

在相宜的事情上姜折一开始就觉得不太妥当,那天在学校门口为了验证,她伸手饱了相宜。而且还亲自送她秦馆......若是有心人,一眼就能知道她和相宜的关系。她那时全凭猜测,想借此引出那只手。后面被秦孟乐多次提醒之后,就再没起过利用相宜的心思。可两个月都没出过事,怎么偏偏是在这时候?